十五章：顾凝
萧祀看着眼前的女孩有些出神。
“抓流氓啊！”
萧祀被一声尖叫拉回了现实。
女孩的样貌随之就改变成了别的模样。
萧祀的脸上不经意间出现了一丝失落，眉头紧紧地皱着，满是不舍，却又无可奈何。
此时的女孩正满脸惊恐地尖叫着甩开萧祀的手。
这时，周围的人自然的围了上来。
萧祀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后就认识到自己犯的错误，他立即想到了一个对策。
“对不起姑娘，我刚才看到你的背影想起了我死去的女儿，我一时没有忍住，就对姑娘做了非分之事，请姑娘原谅。”
萧祀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
少女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道袍的中年人，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心中不由升起一丝同情。
围观人群看到萧祀的解释，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
“请节哀顺变。”女孩是个通情达理的女孩，说完就转身走了。
那些围观的人群也稀稀拉拉地都散了。
萧祀站在人群中，无比的落寞，此时的他犹如鹤立鸡群一般与花灯节欢快游玩的人群格格不入。
萧祀想到了顾凝，心里很是伤心。
萧祀听到了有人在卖酒，他前去买了两坛酒离开了这热闹的大街。
抱着酒，萧祀想到了一个地方，他往城外走去。
出了城，他向南走了十几里地，他看到了一棵枝繁叶茂顶天般高大的梧桐树。
看此梧桐树有些年头，从那两三个成年人才可以环抱的树干可以看出它已经有上百年了，上面的枝叶茂盛得如云朵一般笼罩了半边天。
萧祀靠在梧桐树上，打开一旁的酒坛大口的喝起了酒。
过了一会儿，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他望着天上的明月，嘴上絮絮叨叨地说着：“凝儿，你看见今天月亮有多圆了吗？”
他又猛地喝了一口酒，发现手上的酒坛已经空了，他将酒坛扔在了一边。
“你还记得这棵梧桐树吗？这是我们曾经约定今生的地方。你在这儿答应了嫁给我，那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
那天有多幸福，今天就有多痛苦。
道长没有继续喝酒，而是望着天上的明月，思绪回到了很多年前，回到了他们还是少年的时候。
那一天的夜色也和今日一样美，一轮硕大的明月挂在夜空，夜幕之下他借着月光看着顾凝的脸，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清秀可人。
他一直记得这一天，他们是趁师父喝醉的时候偷偷跑出来逛花灯节的。
花灯节上，他们买了何家铺子的麻糖，还有张记炸土豆，再就是一些路边摊的糖葫芦，顾凝似乎还没有吃过瘾，他还特地去买了一些萧祀以前老念叨的臭豆腐。
顾凝当时嫌弃豆腐臭臭的，不过在他的劝说下，捏着鼻子吃了一块，剩下的几块他可是一块都没有吃到。
顾凝今天格外高兴。
“今天的夜色真美！”顾凝的声音清亮如百灵鸟一样动听。
她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一直在耳边袅绕，他傻傻地回答着：“是啊！像你一样的美丽。”
“哼！你又调侃我！”顾凝娇羞的哼了一声。
“没有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吗！”顾凝盯着他说。
他看到顾凝的脸上红扑扑的，那双灵动的眸子里闪烁着星空的光芒，他不禁看得呆住了。
顾凝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也看着眼前的这个青梅竹马的少年。
“真的！你比这月色还要美丽。”他抓着顾凝瘦小的肩膀深情地看着顾凝。
顾凝被他那炽热的目光盯得怪不好意思了，立即羞涩地扭过头看向湖城。
他有些不知所措，他想抱住顾凝，但是双手又在犹犹豫豫的很不争气，他恨不得狠狠地给自己一巴掌。
“你看，那些孔明灯真漂亮。”顾凝见他半天没有动作，喃喃地说。
他循着顾凝的话语望向城内。
此时，城内的人已经往天空放着成千上万的孔明灯，孔明灯的光芒如萤火虫一样漂浮在空中，红色的光芒布满了整个夜空让这个夜晚变得非常浪漫。
“听说现在许愿就会成功哦！”顾凝轻柔地说完就双手合十闭上眼许着愿望。
他自然是不信这个，他看着顾凝的侧影，在这短暂的一点时间里，他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与顾凝接下来的余生。
也许，他们能要两个孩子。
也许，他们可以看着孙子长大。
转瞬之间，一生的梦想都在此刻做完了。
“嫁给我好吗？”他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
顾凝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她感觉身上就像着了火一样燥热，火焰从脸上一直烧红了耳根。
她继续闭着眼睛不敢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往后余生，我都将伴你左右，不离不弃。往后余生，我的生命里只会有你，直到海枯石烂，永不变心。”他斩钉截铁地说着自己的誓言。
顾凝羞涩的看着她，那眸子里已经闪动着感动的泪花。
她早就盼着他说这一句话了。
顾凝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微微的笑了起来。
他忍不住想去亲吻顾凝。
他缓缓地靠近顾凝，他都能感觉到顾凝吐出的芬芳气息，心脏不争气砰砰砰地直跳，就快要跳出胸腔了。
他笨拙的在顾凝的嘴上点了一下。
这一刻，他们彼此私定了终生。
回到现在，他看着眼前空空的一切，除了落魄的自己，顾凝只活在了他的记忆之中。
他心中有些失落。
“凝儿，如今的你还记得我吗？如今的你还是你吗？”
他拿起一旁的酒坛又大口地给自己灌起了酒。
他只有在睡梦中才会有与顾凝见面的机会，从他失去顾凝的那一刻起他就爱上了喝酒。
他一边大口地喝酒，一边望着天上飘起的一片孔明灯，他想到了顾凝曾经许愿的样子，他也在心里默默地许下了一个心愿。
与此同时，在城内城北的破土地庙内，阿一也正闭着眼睛许着愿望。
段追和很多男孩子一样，不太相信这些，他看着阿一在许愿，也跟着许了一个愿望。
阿一先睁开眼看到段追也在许愿，她问了一句：“你许了一个什么愿望？”
“可以说出来吗？”
“可以啊！”
“我希望我能赶紧找到道长，这样我就能让他帮忙招魂，帮我找到凶手了。”
“你说的那个道长是什么样子？”
之后，段追特意对阿一述说了一下道长的模样。
“我好像见过。”
“在哪儿？”
“前天我跟牡丹姐出去街上买东西的时候在城南看到你说的那个道长了。”
“城南？我昨天也去过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