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臂的青衣男子,领着娇弱的白衣虎耳娘,寻遍天南地北,仍旧找不到有人能解开红曼陀罗的剧毒。
终于,在白虎仙君再也维持不了虎耳娘姿态的前夕。
她对抱着自己的青衣男子道:“郎君,不要再奔波了好不好,可以陪妾身好好度过最后的时光吗?”
祂目光虚弱,轻抚他略微扎手的胡茬。
这一抚,白虎仙君仿佛用尽了全身真灵。
不仅飞速变回白虎原形,并且不断退化,从成熟期蜕变成幼年期。
直至化作一枚白色的神兽内丹,肉身自此消散于天地间。
原来白虎仙君自知命不久矣,用尚未被曼陀罗花毒侵蚀的真灵,将万年来的修为凝聚成神兽内丹。
并将自己的一缕残魂,封印在内丹中蕴养,为的就是能够继续陪伴在青龙仙君身边。
......
回忆如潮海般涌来,青衣男子望着自己的断臂,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
霹雳!
原本晴空万里的苍穹,忽而狂风大作,雷鸣闪电!
昂~!
一声龙吟之下,青衣男子瞬间化身作威风凛凛的青龙仙君。
轰隆隆!
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炸裂,位于岚苍洲南部的十万大山,霎时下起了狂风暴雨。
遍体青鳞的巨龙盘桓火山口之上,不断在闪烁的雷霆之中浮沉,仿佛置身于广阔无尽的大海,兴风作浪!
朱雀仙君作为镇守岚苍洲南部十万大山的神兽,每隔几年都要到南詹火山沐浴岩浆。
不仅是为了修炼火部术法,而且还肩负着稳固南詹火山爆发期重任。
如今察觉到火山外的动静,朱雀仙君只好暂时停止修炼,从火海中一跃而上。
“吼吼~!”
青龙仙君一看见朱雀仙君出现,完全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瞬息施展出雷霆万钧之术,径直劈向朱雀!
霹雳~!
天地雨幕之间传来一阵天崩地裂般的声响,紧接着沉雷像猛烈山崩似的隆隆滚动。
下一瞬,一道接着一道的耀眼电光把天地间照得通亮,闪电一道接着一道,雷声一声连着一声,犹如暴怒的真龙在咆哮!
青龙秘术,雷霆万钧!
朱雀仙君有那么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什么玩意?这条发了癫的大青虫竟是我男朋友?!
上来就一记雷霆万钧,是想谋杀他亲亲女友吗?
朱雀仙君活了上万年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难不成青君是出轨了白虎那小狐媚?
但也不至于对她下此狠手啊?顶多老娘退出这场三角恋便是了,上来就大招糊脸也太过分了吧!
看着迎面而来的万钧雷霆,朱雀仙君反手使出了火部神术,赤霄红莲!
骤落的风雨在朱雀施术刹那间,哧地一声化作腾腾蒸汽,紧接着一股红潮随着飘散的蒸汽蔓延开来。
振翅的朱雀上方,一株含苞待放的莲花花蕾飞速成型,一片花朵展翼,又一片花朵张开,一片连着一片,井然有序而又无比迅疾。
一朵叶盾状的圆形莲花争艳绽放,好似一池碧水微微涟漪,纤尘不染却又亭亭玉立,不需要刻意雕琢,便是清水出芙蓉的浑然天成。
红莲绽放之时,便是赤霄业火接天无穷的燃烧!
青龙仙君的雷霆万钧下手不留情,然朱雀仙君的赤霄红莲反击也不慢,两位神兽施展神术的时机一前一后,间隙不过一息。
霹雳!
嗤嗤!
南詹火山上空的苍穹骤然降落数十道湛蓝闪电,朱雀仙君顶着散发妖艳红芒的赤霄红莲,迎着雷霆直上云霄。
雷火相交之际,红蓝之光交错相映,伴随无比刺耳的声响,骤然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威势,目视的一切也在这一刻达到了临界点——
轰轰轰!
咔咔咔!
迅猛的雷霆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一般,不骤停歇地劈向那朵鲜艳的赤霄红莲!
“青君你这个渣男!你就算出轨也不用拿雷劈老娘吧!”
朱雀仙君完全没有理会雷火之间的争锋,直接在空中表演了一段眼镜蛇机动,绕开了神术对轰,直面青龙仙君这崽种!
不是,青君这家伙以为祂们到底相处了多少年啊,彼此之间的神术,不都早已互相了解了么。
仅凭一招雷霆万钧怎么可能杀死自己?
除非白虎那小狐媚也在!
朱雀仙君一惊,神识顿时散发开来。
然而一番探索后,除了青君,还真的没有别人埋伏在暗处。
望着眼前满脸憎恨盯着自己的青龙仙君,朱雀仙君不解的问道:“喂渣男,你说话啊!”
昂~!
青龙仙君发出愤怒的龙吟,“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初你选择出手的那一刻,难道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吗!”
说罢,又是一记闪耀青芒的龙之爪袭向对方。
这样的举动即便是真佛都要被打出火气,更何况朱雀仙君掌控火部神术,脾气显然不好惹:“死渣男不讲理是吧,行,老娘今天就成全你!”
莺~!
朱雀发出一声高亢明亮的叫吼,修长的双翼猛然挥出无尽火焰流星,狠狠砸向青龙仙君!
......
不知为何,吴钩好像又感觉到眼前闪过断断续续的画面。
明明就是转身之间的事情,却仿佛这一转身便是数千年的变迁。
“思思姑娘,我知道你对我的小法术很好奇,但你先别好奇,让我先好奇行不行?”
吴钩深吸了口气,这种恍恍惚惚的感觉实在很难受,明明识海中的藏宝图毫无动静,偏偏有种不真切的经历在身上发生。
林思思满眼疑惑:“郎君你要不要听一听你在说什么呀?”
‘我承认刚说的话很绕,但妹子你能不能别再学我说话了?’
吴钩满头黑线,强忍心中的悸动,“思思姑娘,我再问一遍,你当真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或者说从你醒来之后,我有过什么不对劲的表现吗?”
林思思见吴钩一脸严肃,忽然意识到他可能遭遇了什么问题。
“郎君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妾身除了刚开始陷入幻境以外,身体就没别的状况了,而且郎君一直都表现的很正常,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哦。”她回想了下,慎重的说道。
‘难不成真是我的错觉?’
吴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偏偏又记不起发生过什么。
他下意识推了推鼻梁不存在的镜框:
“事实的真相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