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镇至贺云城驿道上,人来车往之繁忙景象,不时地在各路段上出现。偶尔间,还会从正在快速奔跑马车其车厢中,传出那孩童嬉笑声,以及女子之笑骂声。此时,在行人与车马稍显稀少路面上,一位老者与一位少年,两人正在悠闲自得行走着,在观看沿途两侧风景同时,不时间,还会亲切地交谈几句。
从面相与年龄上,便不难看出,这一老一少,应该就是一对爷孙俩。在两人前方十几丈远处,有一位身材高大威猛中年男子,行走途中,不时在警惕地注视过往车马行人。而在爷孙俩身后几丈远处,也有两名精壮中年男子,在不紧不慢地尾随着。
正在悠闲交谈一老一少,老者姓袁名明远,少年姓袁名世雄,这两人正是从青云镇离开后,前往贺云城历练之爷孙俩。
见道路两侧,已无什奇特景色,袁世雄便道“雄儿真是想不明白,您老人家为何要对张成那小子,而如此之看重,不仅传授其开山拳,奔雷掌,游龙步法,连云剑法四技,而且还将施展拳法,掌法,步法和剑法时,真元力运行线路之口决,也倾囊相授”。
袁明远微微一笑,道“雄儿,此事,你应该已憋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直至今日才提起,看来你那心性,又有些许成熟”。
“爷爷,雄儿所问之事,你并未答及”。袁世雄立即有些不高兴地道。
“怎么着,爷爷刚说你那心性有所长进,心中立刻就有所骄傲,而显得如此心急。依此看来,雄儿你,还是经不住夸奖啊”。袁名远故作生气状道。
“哼,您老人家就知道吊雄儿胃口,逗孙儿玩”。袁世雄仍然显得一副不高兴模样道。
“那好吧,爷爷就不再逗你。那爷爷问你,学会那三招开山拳,你用时多久”。袁明远转而一脸正色道。
稍加思索,袁世雄便道“嗯,雄儿当初只用两天时间,就将其全部领悟。怎么样,爷爷,雄儿够厉害吧”。
“雄儿,那你可曾知道,当日爷爷接连演示三遍过后,张成究竟用上多长时间,就十分熟练地将之施展出”。袁名远立即朝袁世雄相询着道。
“哼,就凭张成那瘦弱可怜之小身子骨,如无十天半月,肯定无法将之熟练掌握”。袁世雄很是不屑地回应着道。
“雄儿,你为何会如此这般肯定”。袁名远眉头一皱,随之便朝袁世雄道。
“那是当然,雄儿曾十分清楚地记得,爷爷传授完及第班开山拳,又经五日过后,那一众学子在操场上演示时,张成当时只演练出前两式。只不过演练时,其拳法显得十分熟练,仅此而已。那第三招玄奥无比之开山裂石,短时间内,这小子定然难以领悟”。袁世雄不无得意地道。
对于袁世雄竟然会这般理解,而予以如此回答,袁名远开怀哈哈大笑出几声后,这才道“雄儿,如此看来,也你跟其他人一样,均被张成小子那表象所骗,而不知其中之实情”。
“爷爷,雄儿聪明灵慧,怎么可能会被张成那小子所骗”。袁世雄显得很是不服气地道。
袁名远摇了摇头,朝驿道上来往人群观看一眼后,道“唉,提及此事,也勿怪乎雄儿你,会有如此这般想法,倘若不是当时机缘巧合,就连老夫,差点都被那小子所蒙骗”。
“这怎么可能,爷爷差点都被其所骗,此事,雄儿定难相信”。袁世雄依然很不服气地道。
稍停片刻,袁名远便道“当日,老夫在操场上当着众位学子之面,将三式开山拳由慢至快,由浅入深一连演示三遍。随即,便让及第班学子自行练习。当时,有几名学子并未即时练习,而是寻找偏僻位置盘腿坐下,静思一番过后,这才开始练习,其中一位,就有张成”。
“坐下来静思一番,也不失为领悟拳意之好方法,但这跟被骗又有何关系”。袁世雄为此感到有所疑惑时,立即出声询问着道。
朝那位骑着高头大马,刚从身边绝尘而去青年男子背影看了眼,袁明远道“当日,老夫传授完及第班三式开山拳,陪同你等用过午餐后,即被静园刘维园主,邀请去其房间饮茶。期间,爷爷与之相谈甚欢,刘维时不时提些学问上之事,老夫也是一一予以解答,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爷爷这才告辞离去。从刘维房间出来未行多远,就听到操场上,还有人在练习拳法,老夫便饶有兴趣用灵识,朝其远远地观看过去,见是张成小子正独自一人,心无旁骛地在练习着开山拳。此事,令老夫既为之惊讶,但又感到十分欣慰”。
“哼,如此说来,张成那小子练习武术,也算得上很是勤奋。不过,光凭勤奋而若无天赋,此人武功修为,今后也不会有多大成就”。袁世雄还是有些不服气地道。
袁明远立即停下其脚步,目光紧盯着袁世雄道“张成此子,如果仅仅只是修炼勤奋,老夫自然不会对其另眼看待。雄儿,你再猜猜看,当日张成在操场上,究竟演练出几式开山拳”。
见爷爷又让自己去猜测,袁世雄稍加思索过后,这才出声道“一式,不对,当时,应该是演练出两式开山拳”。
袁明远摇了摇头,又看着袁世雄道“雄儿,你只用两天时间,就领悟到那三式开山拳之基本精义,由此而被家中族人,称呼为天骄般人物,也因此而受到族人之百般宠爱。可张成那小子,以前,只跟随其兄长学过几式黄级虎拳,在玄级拳术精义上,可以说是无任何人对其有过指点,但即便如此,老夫在操场上演示过三遍开山拳后,张成便开始在操场上,静心思索与苦苦领悟着,那三式开山拳之精髓要义,那种韧劲,以及对拳法精义之追求,又是何等令人钦佩。最后,当其将那三式开山拳,完整地演练出来,这才满心欢喜地离开操场”。
“这怎么可能?只用一天时间,张成就学会三式开山拳,这岂不是说,那小子比雄儿,还要更加厉害?”袁世雄立刻惊讶不已着道。
袁名远点了点头,道“雄儿,你可知五日后,张成当着众人之面,为何只演练出前两式开山拳吗?”
“对呀,那天,雄儿在旁边看得十分清楚,张成只熟练地演练出前两式,难道第三式,被他一时间所忘记”。听袁明远如此一问,袁世雄立即有些困惑不解地道。
袁明远用那慈爱目光,看着自家孙儿道“被忘记,亏这种理由你也想得出来。唉,以十一岁年龄,就懂得藏拙之理,张成那小子,可是有些不简单呀”。
听自家爷爷如此一说,袁世雄为之感到无言以对时,只得道“爷爷,雄儿我……”。
袁明远轻轻抚摸下袁世雄头颅,接着便道“当日,老夫在操场上,查验完一众学子,演练完开山拳法后,便将王学明与张成一同留下。对两人勉励一番,随后,又演示一遍开山拳,在离开操场时,便用灵识传音术告诉张成,叫其入夜时分,务必赶到静园大门前,老夫有些事情要询问”。
稍作停顿,袁明远接着又道“其后,每次为及第班传授完奔雷掌法,游龙步法,连云剑法第二天晚上,都让张成来静园门口寻找老夫。老夫对其所提疑惑,也一一予以指点,同时,又传授其施展此术时,真元力在经脉中之运行口诀”。
说到此处时,袁明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后,这才道“雄儿,张成那小子,不仅天赋高于你,而且记忆力也非常惊人。老夫在传授其口诀时,往往只需传授两遍,这些玄奥精深难懂口诀,那小子就会记得清清楚楚,而又准确无误”。
看了看仍然在低头不语着之袁世雄一眼,袁明远不无感慨道“离开青云小镇时,老夫还特意让张成,在静园操场上,为老夫演练一遍开山拳法,奔雷掌法,游龙步法与连云剑法”。
又轻轻抚摸下袁世雄头颅,袁明远接着便道“令老夫感到十分欣慰的是,短短一个月时间不到,张成那开山拳,奔雷掌,游龙步法,就已修炼至初成界境,就连那深奥难懂之连云剑法,也已达到形似阶段。如果中途不意外陨落,张成在武功修炼一途上之成就,定当会超过老夫。届时,云州府又将会有一位天骄般人物,出现在世人面前”。
看了看情绪,依然显得有些低落孙儿一眼,袁明远道“雄儿,此次外出历练,能见到张成这位小怪物,也算是不虚此行。今后你只要能勇猛精进,戒骄戒躁,前途也将不可估量”。
随即,袁明远转而用严厉语气道“但有一点,雄儿你必须记住,今后在遇见张成时,你只许与其交好,万万不可与之交恶”。
听到袁明远如此严厉告诫声,袁世雄立即郑重地点了点头,道“爷爷,此事,雄儿已牢记于心,今后如果能再见到张成兄,雄儿一定会好好与之交往一番”。
袁明远满意地朝袁世雄一颌首,道“雄儿,你能有如此胸襟,令爷爷甚感欣慰。此次外出历练,你不仅增长不少见识,而且在心境上,也得到很好煅练。不如这样,你我再历练半个月,便就回转家门如何”。
“嗯,雄儿一切事情,均会听从爷爷安排”。袁世雄立即点头答应道。
而在青云镇,自从袁大人携其孙儿飘然远去,张成每天白昼读书,早晚修炼两个时辰武功,如此这般充实,而又快乐地度过着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