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洛阳的大街上空荡荡的,也看不到几个行人。
两人边走边说着话。
“妈妈,安然叔叔走了吗?”
“他现在白马寺修行,应该会在那里住一段时间。”
“妈妈,他在白马寺修行,那我可以经常到他那儿去吗?”
“恐怕不好吧?安叔叔是在那里修行,我们随便去会打扰他的。”
“早知道,不来洛阳了!”
“你又在说了,那明天就回去吧!”
“不行!”
“这不行,那不行!噢,对了,我们晚上去找那个狗肉辅,如何?”
“这行!”
两人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转了一圈,确定是无聊后,两人又转了回来。
“希望晚上不要这样!”娃娃苦笑了一下。
…………
本以为晚上很冷清,天气确实有些冷,但出乎意料,因为很远就闻到了狗肉的香味,很远就看到那灯光和晃动的人影……
狗肉辅里的食客是满满当当的,里里外外格外的热闹。
“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
“有明天吗?”
“明天!谁会去想明天……”
“去他妈的明天!”
“对,说得对!”
几个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汉子嚷完后,狗肉辅里是欢声一片。
娃娃正愁着找不着坐位时,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过来,在这儿!”
这声音!娃娃循声望去,她看到在人群中一双冲着她疯狂摇摆的双手,娃娃一下子愣住了,居然是梁姐!
“瞅啥呢,过来呀——”
梁姐扯着嗓子冲着她们大声叫喊着,边喊边将她身边的人推到了桌子的另一边。
娃娃赶紧拉着小越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哎呀,怎么会是你啊——”娃娃真是高兴坏了。
“大叔、四叔……三舅……”也不管娃娃是否听清了、看清了,梁姐用手一划拉,算是把在座的人都给她介绍了,又指了一下娃娃,冲着在座的几位大声介绍道:“这是我姐们,最最最好的姐们!”
娃娃赶紧趁机冲着大伙点了几下头,算是把招呼都打了。梁姐一把拉住了娃娃,娃娃还没坐下,两人话匣子就已经打开了……
“孩子呢?”
“大的不愿来,说狗比人好,还说吃狗肉的都是混蛋,竟然跟我说这话,等回去我再揍他。小的也不来,说太挤、怕丑……”梁姐说罢瞅着坐在娃娃身边正张着大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俩的小越,“哎呀,我的乖乖……我这半拉儿子现在怎长得这么俊了呢……”
梁姐说完还捏住了点点的小脸蛋一个劲地抖,点点的脸一下子就红到耳朵根……
…………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娃娃拉着小越就往外走。
“去梁阿姨家吗?”小越从妈妈那极少有的麻利动作中看出来了。
娃娃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可以不去吗?”小越又赶紧得补了一句,“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
“你以为妈妈和梁阿姨只是在一起聊天吗?”娃娃瞪了一眼小越。
小越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妈妈来到了梁阿姨的家。
梁阿姨家住在洛阳城的北边,宅院不大。看样子应该是昨晚就商量好的,梁阿姨早就在等着她们了,奇怪的是这一次既没有看到她家的老大,也没有看到那个害羞的小妹妹。
妈妈和梁阿姨钻进屋子里聊天去了,只剩下小越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他看看院子里的花草,又无聊在抬头看着天空上的白云。
天瓦蓝瓦蓝的,白色的云朵在缓缓飘着……
娃娃和小越在梁阿姨家吃了中饭,然后……小越又一个人坐在了院子里。
直到傍晚,娃娃和小越才离开了梁阿姨家。
…………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洛阳城似乎又恢复往日的繁华。
“都结束了吗?”小越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谁不想这样?”娃娃苦笑了一下,“恐怕只是开始!”
“那就没有结束的时候吗?”小越看着妈妈。
“不死不休!”
妈妈的声音很轻,小越却打了一个寒颤。
…………
黄昏时分,一条船靠在洛阳城西南边的码头上,一群衙役上了船,上船后他们分成了两拔,一拔检查船客,一拔检查船舱里的货物。
一个衙役在船的底仓里看到一个很大的箱子,箱子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危险,切勿打开!”
“这是什么?打开!”衙役指着箱子命令道。
“爷,请稍等,货主在上面,我去喊他,他特意叮嘱过,说千万不要打开!”船主说着便跑了上去,不一会儿一个高个子、大胡子、黑瘦的西域人跟着船主走了下来。
“打开!”衙役命令道。
那个西域人点了点头,他走上前打开了箱子,箱子刚打开,“嗖”的一声,从箱子里探出一条硕大的眼镜王蛇来,这蛇“嗞嗞”的吐着长长的红信子,吓得那船主和衙役一齐惊叫起来,赶紧往后退。
那西域人见此情景,赶紧将箱子给关上了,然后双手合十向船主和衙役们道歉。
“好了,好了,过了!”一个带头的衙役见此情景,忙不迭地冲着船主和那西域人挥了挥手,然后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船舱。
检查一番后,差衙们离开了船,船客陆续也跟着下了船,那个西域人扛着大箱子最后一个走出了客舱。
那西域人四处看了看,只见码头上有一个茶摊,可能是见天色已晚,茶摊上有两个人开始收拾起来。在离茶摊右边不远处,有一辆马车。
西域人下了船,径直朝马车那边走去,跟驾车人说了几句后,他上了马车,驾车人一挥马鞭,马车缓缓的驶离了码头。
马车在一处僻静的民宅停了下来,出来了几人,将西域人请进了屋子,然后抬着箱子走进了宅院里。
西域人进了屋,屋子里早就有人等在那里了。
“顺利吗?”
“顺利!”
“打开吧!”
那个西域人打开了箱子,从箱子里扶起了一个小男孩。
“这是什么东西?”那人吓了一跳,显然他并不知道他要等的居然是一个小男孩。
没等这个西域人说话,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西域人赶紧将那个小男孩重新又放进了箱子里。
“什么事?”屋子里的人赶紧来到门口问道。
“有人跟过来了,如何处理!”
“干掉!”
时间不大,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门,见还是刚才敲门的那个人,只是他的手里还拎着一样东西,那是一个腰牌,腰牌上赫然刻着两个字——刑部。
“干掉了?”
“是的!”
“干净吗?”
“干净!”
这人一转身冲着屋里的西域人说道:“我们被刑部盯上了,快撤!”
…………
入夜,李秀跑进了衙门。
“查小没回来!”
冷心并未在意,因为对于捕快来说这也是常有的事。
然而到了第二天中午,查小仍未出现。
冷心不安起来,立刻叫宁平和李秀带人去找查小。
过了中午,李秀回来了。
“怎么样?找着了没?”冷心连忙问道。
“查小一直安排在码头,我们去查了,码头上有个茶点摊,位置不错,查小一直就守在那摊上。据摊主说,昨天傍晚时码头来了一条客船,几个巡查的差人还上船检查了一番,过后其中一个还跟查小说了话。船上下了二十来个人,见没人喝茶,摊主就收了茶摊,查小还帮着收了茶碗,他和查小都看到从这条船上下来一个西域人,扛着一个大箱子,是朝着码头东北方向,上了一辆马车走了,查小随后就跟了上去,宁平让我先回来向您禀报。”
“李秀,你再多带些人在那片搜索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查小!”
“遵命!”
李秀走后,冷心的心开始七上八下起来,他知道查小机警,身手也还不错,如果出了意外,说明事不小。
半夜,宁平回来了。
“怎样?”冷心劈头问道。
“我先找了负责巡查的差役,他们说最后来洛阳的那艘客船上发现有一个西域人,他带着一个箱子,打开箱子时窜出一要眼镜蛇……”一听到这儿,冷心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见冷心脸色异常,宁平愣了一下。“快说,后来呢?”冷心见状赶紧催促道。
“他们被吓着了,也没有再看箱子里还有什么,就放行了。哦,那差役说,他临走时还把这情况随口告诉查小了……我又找着了那船主,那船主说船从长安过来的,那西域人是半途上的船,最后一个下了船,其他的他也没注意了!”
“画像了没?”
“画了!”
说完,宁平从怀里拿出一张图来,他将图展开,冷心一看,图上画着一个西域人。
“就是他?”
“是!”
“连夜贴出去,找到他!”
“是!”
“还有,把查小也画上!”
“是!”
当听到宁平一说起那带着蛇的西域人时,冷心就立刻想起那个在长安城里神秘消失的天竺人。冷心立即安排人将西域人的画像传送到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