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王正吃着早饭,突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符勇。
符勇见状连忙问道:“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去看一下那个老太监……给他换个地方吧,年龄那么大了,叫管事的派两个人侍候着,让他安度晚年吧!”
符勇愣了一下,他答应一声后正要转身去办,秦王又吩咐道:“办完了跟我说一声!”
符勇笑了,他不知道秦王为什么会对一个老太监这么上心,“是,我这就去!”
“还有那件事,张应的尸身收集了吗?”秦王又问道。
“已经收集了大部分了!”符勇小心地回答道。
秦王瞅了一眼符勇,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找个好点的地方,安葬了吧,这事由你亲自去办,不能让人知道!”
“是,明白!”
“另外……以后如果铁鹰问起了,可以告诉他!”
“是!”
“没有其他事情了,你去办吧!”
“是!”符勇虽然答应了,但没有马上离开。
“嗯?”秦王看了一眼符勇。
“殿下,我们是不是也要准备了?”符勇问道。
秦王知道符勇是想问什么时候离开洛阳。
“再等等吧!等壕沟被重新清理出来,毕竟……我们还不知道有没有第二次,必要的准备还是要有的,你去办事吧!”秦王说完又低头吃起饭来。
符勇答应后躬身退了下去。
符勇自然不知道秦王在等什么,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前天,秦王接到来自长安的密报,说两天前的一个夜里,太子府出了一件事——一个小男孩不见了!
…………
那个被王进藏在山庄里的小男孩不见了!
为了防止这个小男孩被发现,太子专门在府里找了一个僻静的小院,还专门安排四个人不分昼夜轮番看护,这四人包括那个男孩,生活起居全部就在那个宅院里,实际上这段日子里,那个小男孩甚至都没有走出过那间屋子。
然而就在一天夜里,一阵风过后,所有的人都昏睡了过去,等他们醒来时,发现那个小男孩已经不见了!
当太子李建成得到这个消息时真的是大吃了一惊!因为虽然王进案在京城轰动一时,但包括王进的家人、参与行动的几个侍卫全部都被严密看管起来,也就只有杨戬等极少几个人知道这个男孩的存在,甚至也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个男孩放在了什么地方,而且连他自己也自从见过那个男孩后,再未去见他,而现在,他居然就在太子府里凭空消失了!
李建成的第一反应就是迅速找到这个孩子,他迅速吩咐手下封闭太子府希望找出那个男孩,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他果断收回了命令,但消息还是泄露了出去——太子府丢失了一个男孩!
很多人开始打听这个男孩是谁?
这也让李建成有一个意外的收获,他发现……
虽然李世民迅速命令隐藏在太子府里的内线不要打听此事,但终究还是迟了一步,这个人还是被李建成给发现了。
长安那边迅速采取措施,切断了与此人的一切联系,但这件事,还是让李世民意识到自己可能已经陷入到危机之中,于是他决定再等一等。
又过了两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而李世民等到了催促他回长安的圣旨。
李世民接旨后立即命杜如晦先回长安,然后叫来了屈突通、温大雅等人,在一番吩咐后,最后叫来了冷心,眼见着一切都安排好了,李世民准备回长安了。
李神通也接到圣旨,皇帝要他留在洛阳。
秦王李世民在万民欢呼声中离开洛阳回长安了。洛阳城的城门也在秦王离开洛阳的这一天重新打开。
洛阳终于解禁了。
…………
铁鹰回到洛阳时秦王已经离开了洛阳。
他找到了陈东升。
“东升,越王庙里的左手边的壁画,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当然记得!”陈东升很肯定的回答道。
“驾车人是什么样子的?”
“是——”陈东升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无法确定记忆中的驾车人是什么样子了。
从长安回来后,铁鹰直接去了越王庙。在铁鹰的记忆中,壁画上的驾车人应该是穿着黄金甲的。
然而当他站在壁画前时,他发现……
守庙的断臂人就站在他的身旁,铁鹰指着壁画问道:“我记得这幅画上的驾车人穿着金甲,怎么现在不是了!”
而守庙人回答让铁鹰大吃了一惊,他说:“大人,您一定是记错了,这位驾车人并没有穿金甲,一直就是这个样子的!”
见铁鹰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守庙人又指着画上那个背对着他们只露出小半个侧面的驾车人说道:“而且我觉得那人啊,跟大人您长得一模一样!”
铁鹰心里咯噔了一下,连忙问道:“这你都能看出来?”
“不信啊,等他转过身子时,您再来看看!”
守庙人的话让铁鹰哭笑不得,他说道:“他还能转过身子来?”
“画上的人都能跑出来,那画上的人为什么不能转过身来呢?”守庙人的回答顿时让铁鹰无语了。
铁鹰又找到了冷心,冷心曾是仔仔细细观察过壁画的人,结果被铁鹰一问,居然连他也想不起来壁画上的驾车人究竟有没有穿着黄金甲了。
铁鹰又几乎找了所有见过壁画的人,他们居然都不能肯定壁画上的人是不是穿了黄金甲。
就在铁鹰自己都开始动摇的时候,冷心的一句又让他重燃起了希望。
“我曾经让府衙里的人将这幅壁画临摹下来……”
铁鹰急忙从府衙里调出那幅画,他居然发现画上的那位驾车人确实没有穿黄金甲。
这一下子铁鹰有些懵了,他开始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你是不是担心壁画中的场景会在现实中出现?”冷心问铁鹰。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很奇怪,很奇怪!”铁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
受到了铁鹰的影响,宁平也独自去了一趟越王庙。在仔细地观察了那幅壁画后,他发现在那幅壁画的右下角居然有一个像界碑的东西,这让宁平猛然想起自己在洛阳城东门外看到了那个界碑。
宁平迅速回到府衙,也调出了那张临摹画,他发现那幅画的右下角却没有那个界碑。宁平把眼睛揉了又揉,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急忙问府中的那位画师,当时在临摹时是否将壁画中的所有人、物、景全部画上了,在获得了肯定的回答后,宁平的心抑制不住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宁平找到了铁鹰,将这件事告诉了铁鹰,铁鹰听后笑了,他张开双臂紧抱了一下宁平,然后跟宁平说:“此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冷心,你知,我知!”
“为什么?”宁平不解地问道。
“冷大人会把这件事当作公务处理的,那样就会弄得人尽皆知了!”铁鹰说完又拍一下宁平的肩膀。
宁平大笑了起来。
…………
活尸虽然退了,但是那活尸曾经踏过的地方再也没有人敢去了。
一天,一天过去了!人们站在东城门朝前前方望去,那些活尸体踏过的地方,逐渐逐渐变成了黄沙白草,一片荒芜。
没有人知道那片荒芜之地里有什么,没有人知道那片荒凉之地后面又有什么。
这一天。
“我准备去荥阳了!”铁鹰远远地望着前方那一片灰蒙蒙的天空说道。
“有用吗?”冷心看了一眼铁鹰。
“不知道,去了才知道!”铁鹰只是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准备带谁去?宁平吗?”
“就我自己!”
“你要小心!”
冷心点了点头。
临走时铁鹰只找了陈东升,两人在一个小酒馆里喝了两壶酒,又说了几句话后,铁鹰便独自出了洛阳的北门,然后从城北绕到了洛阳的城东边。
…………
夜半时分,月下的东城门外,野旷天低,寂静无声。
铁鹰越过壕沟,踏着月光朝着宁平所说的那块界碑的位置走去,走不多远,就隐隐地看到前方有一个白色的人影在晃动。
铁鹰停了一下,在确定那确实是一个人,而周围再无其他人员后,铁鹰缓步走上前去。
随着慢慢靠近,铁鹰也渐渐看清了,这是一位白衣老人,诡异的是就像有一堵无形的墙在阻挡着老人,那老人不断地走上前,撞上了,又退了回来。
铁鹰紧盯着老人,慢慢地走上前去,他看到了那块宁平所说的界碑,而那界碑似乎对这位老人来说似乎就是一堵无形的墙。
老人白发白胡须白净面皮,他瞪着大眼看着铁鹰朝自己走了过来,突然他问铁鹰道:“你是鬼吗?”
铁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不是鬼,我知道你也不过是在装神弄鬼!”
说完铁鹰继续朝着老人走去,看铁鹰越来越近,那老人突然哭了起来,而且边哭还边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然后,那老人转身就跑,铁鹰快步追上前去,铁鹰很小心,他的目光不停地扫视着周围,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块界碑上,月光下,他看不清界碑上有什么东西,但那上面确实有字,并不像宁平所说的只有花纹没有字,只是他不认识那是什么字!难道……就在铁鹰的身体即将超过界碑的一瞬间,仿佛就像是真的有一堵墙,而且真的被他给撞上了。铁鹰的耳畔似乎是听到了“轰”的一声,他眼前豁然一亮,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