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铁鹰回来了。
“有什么发现吗?”冷心一见铁鹰便问道。
铁鹰摇摇头答道:“黄沙白草,一片荒凉!”
铁鹰来到秦王府求秦王写一封引荐信,他打算去长安求见文城郡守郑元。
“你是不是想了解越王庙的事情?郑大人已经亲自去刑部说过了,基本上跟我们了解的一致!越王庙是他筹资建的,那两幅壁画也确实依照他的梦境来绘制的!”秦王说着看了一眼铁鹰,“你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
“我在下周村时听说,建越王庙的一切事务,是郑大人委托他门下一个叫郑澜的操办的,我想见一下这个郑澜!”铁鹰回答道。
“你知道郑大人是什么身份吗?即便有我的信,你也未必能见到他,另外,如果郑澜不在呢?”秦王笑了笑说道。
“殿下,我知道,但没有您的信,我不可能见到郑大人,郑澜的事也更是无从问起!”
秦王点了点头,又问道:“宁平要一起去吗?”
“殿下,洛阳现在有许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做,我和冷心商议了,我一人去即可!”
“那好吧!”
…………
铁鹰拿到秦王的信后,星夜兼程来到了长安郑大人的府前。
门房接过信笺后转身进了郑府,过了一会儿,门房走了出来对铁鹰说道:“我家主人不在府上,您问的银屏山越王庙一事,我家主人已经跟刑部、大理寺的大人们说过了,您可以直接去刑部、大理寺一问便知!”
门房说完后便转身进了郑府。
铁鹰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一直站在了郑府的大门前。
黄昏时分,郑元回府,下轿后他一眼就看到站在自家府门前的铁鹰,他愣了一下,这时门房从府里跑了出来,低声跟郑元说了几句后又递上了秦王的信笺。
郑元看完后点了点头,让门房请铁鹰进屋等候。
…………
铁鹰在前厅等了一会儿后,郑元从里屋走了出来。
见了铁鹰,郑元非常的客气。
“抱歉铁大人,让你久等了,关于银屏山越王庙一事,我已经跟刑部、大理寺说明了。你想见郑澜,他此时应该在荥阳,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封书信,你寻得他后,交给他,你有什么事情直接问他便可!”说着将一封信交给了铁鹰。
“多谢郑大人!”铁鹰躬身接过了这封信后,小心地放进怀里,然后铁鹰小心问道:“大人,您去过越王庙吗?”
“选址时我去过,后来就没有去了!”
“那您为什么要选银屏山呢?”铁鹰又小心地问道。
“我曾经和小越王一同去银屏山游玩过,小越王很喜欢那里!”
“明白了,铁鹰多谢大人!铁鹰可以请郑大人再说一下您在梦里遇到的事情吗?”
“这个吗?”郑元笑了笑,“好吧,看你这么远的跑来,我就说说吧!虽然过了好些年,但梦里的场景至今记忆犹新啊。一连三天,连着三天。头一天,梦里一个金甲武士来找我,将我领到一处山边,在梦里我居然认出那就是银屏山,我一脚踩空便醒了过来;第二天,那位武士又出现了,又将我领到了那里,来到一处高大的宅院前,出来了很多人来迎接我,我看到了他和小越王,我一下子惊醒了;第三天时,那位武士再次出现了,我不知不觉跟着他,他像拨云一般让我在眼前看到全身漆黑、无数骷髅般的鬼魅在奔跑,这时,我又看到了一辆马车驶来,车上一位少年,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弯曲的我从未见过的乐器,当他吹响那件乐器时,我醒了!”
“那个少年是越王吗?”
郑元犹豫了一下,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实在不能确定,除此外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见此情景,铁鹰赶紧说道:“铁鹰打扰大人了,铁鹰告辞了!”
郑元见铁鹰要走,便也站起了身子。正在铁鹰打算躬身后退时,郑元突然又问道:
“你姓铁吗?”
“小的不姓的铁,小的姓高名遇,字怀恩,曾经是大隋黑虎营的校尉!”
“我们以前认识吗?”
“铁鹰从未见过大人,今天是第一次!”
“我见过你,就在昨天晚上!”
铁鹰一听笑了。
“大人,您一定弄错了,昨天晚上我还在赶过来的路上!”
“我是说在梦里见到你了,那第三个梦昨天晚上再次出现了,只是……虽然我不能确认马车上的少年是不是小越王了,但我能确定那驾着马车的人是你!”
一听郑大人说梦中驾车的正是自己,铁鹰惊的头发都直立起来。
“这也就是我愿意见你的原因了!铁鹰,现在你可以走了!”
铁鹰离开郑府后,没有在长安逗留,而是马不停蹄直奔洛阳。之所以要这样,铁鹰是想再去一次银屏山,他要再看一下那一幅壁画,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记不起来,那幅画上驾车人和那个少年是什么模样了……
…………
铁鹰走后没多久,一个差官跑来告诉冷心,说一家药店的老板认出了那虫子。
“快叫上来!”冷心一听大喜。
不一会儿,一个中等个子灰布衣衫面容忠厚的老者走了进来。
“老人家,您认识这虫子?”冷心赶紧问道。
“怎么说呢?”老人似乎有些犹豫。
见老人这样,冷心的心凉了半截。
“是这样的!”老人抬起头看着冷心,“小人不认识这虫子,但今天早上,有个戴着面具的人来到我的店里,说他认识,说这虫子叫蛊,是一种尸虫,产自西南蛮地,它的喙很坚硬能在撕开人的皮肉后,钻进人的身体里,他说这虫子能一直钻进人的头骨里……他只说了这些!”
“这人现在哪儿?”冷心心中大喜,赶紧问道。
“他走了,他让我来告诉冷大人,说要用秦王府里的一样东西交换,只有答应了他,他才肯说出这虫子的其它事情!”
“交换?秦王府?”冷心听了一愣,“他要什么东西?”
“他说那东西曾经是前朝越王所有,还说是一个棋盘,一个可以折叠起来的棋盘!”
“棋盘?”冷心疑惑起来,“这人长什么样?听出来是哪里口音吗?”
“这人戴着面具,看不真切,个头和老夫一般高,口音倒像是洛阳本地的。”
“他要如何交换?”
“他说那东西可能不好找,所以他给了七天的时间,说只要找到了棋盘,就请冷大人一个人,只许一个人,七天后的午时,带上5两银子,将棋盘举过头顶,在白马寺走上一遭,他确认后,便会上前,来与您交换!”
白马寺,又是白马寺!冷心心中暗道:怎么又是白马寺!
“那棋盘可有其他什么特征?”
“我问了,他说有便有,无便无,然后就走了!”
“出门后他是朝哪个方向走的?”
“这个……大人,恕小的没敢看!”
…………
老人走后,冷心立即来到秦王府,将此事向秦王进行了报告。
“这里曾经就是越王府,找些老人,他们应该知道那棋盘!”秦王听了点了点头,“让符勇去安排!”
本以为是件很容易的事情,符勇找来府里几个管事的,结果没有一个人知道那棋盘。
几个管事的又各自安排几个小管事的到府里各个角落去问,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
符勇知道这可是件紧要的事情,他也有些急了,几个管事的一见连忙就问出了什么事,符勇一着急就把这事的原委说了出来。
折叠的棋盘,带五两银子到白马寺这件事很快就在府里传开了。
奇迹出现了,一个后花园种菜的老太监被找了出来。
管事的都惊呆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里还活着这么一个人。
他叫瑞喜,曾经是越王府里的一个太监,而且还是越王贴身的太监。
冷心立刻将寻找棋盘的事告诉了老太监,老太监一听犹豫了好一会儿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老人家,这棋盘关系到洛阳城百姓的安危,请您老人家再仔细想想!”冷心急了,他走到老人面前深鞠了一躬。
老太监抬起了头看了冷心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后,小声说道:“有,确实是有!不过,我已风烛残年,活一天算一天,真不想再惹这些麻烦。”
“是个什么样的棋盘!”冷心一听高兴起来。
“是一副围棋盘,可以折叠,因为可以随身携带,当年越王很是喜欢它!”老太监答道。
“可知道现在什么地方?”
“这……不清楚,可能在库房,也可能……丢了,或散失了……毕竟……那也不是个值钱的东西!”
冷心自然明白老太监的意思,越王自从被王世充逼死后,王世充便占据了越王府,后来又连续发生战事,府中的物件,稍稍值钱的,基本都已流失散尽了。可即使如此,冷心也愿意试一试。
在禀报了秦王后,他便带着一班人在秦王的府库里寻找了起来,可怎么找也找不到那老太监所说的那种可以折叠的棋盘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