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看在眼里,心中早已了了。等那妇人走开,来到那房间前敲了敲门。果真听得阿诗玛怒骂出来:“你们也不必多费唇舌,枉用心机。我宁愿一死,也不会下嫁安邦彦这恶贼的。”韩冰一听,心中豁然开朗:“哦,原来师妹真的在这里!”想完后推门就进去。刚刚一推开门,迎面就是一只茶杯飞过来。韩冰一手接过,一个箭步抢上前,点了阿诗玛的穴道,笑道:“姑娘,多标致的脸面,也不要嫁给安邦彦了,就嫁给我吧。”阿诗玛听得是韩冰的声音,眼神流露出喜悦的神色,同时也涌现了泪光。韩冰知道阿诗玛知是自己来了,微微一笑,也不唬她了,道:“我现在就给你解穴,千万别作声。”说完就解了阿诗玛的穴道。
阿诗玛穴道一被解开,就扑上前哭道:“师姐,你知道我在这里受了多少的苦吗?”韩冰心中想道,就这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父母相亡,刚遇到好人就落入虎穴,受尽咸苦,现在乍见亲人,岂有不哭之理?但是现在不是诉说苦楚的时候。当下韩冰对阿诗玛说:“师妹先别哭。那恶贼没对你怎么样吧?刚才若非我接得住那茶杯,恐怕早已头破血流了。”阿诗玛诉说道:“我被掳到这里来的后宁死不从。安贼要动粗,都被我用匕首指着自己喉咙斥退了。安贼想要得到我的人,所以不敢乱来,派了一个媒婆来说我,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一个妇人。刚才师姐开门,我以为是那媒婆又会来了,所以才用茶杯伤人,没想到原来是师姐来了。”韩冰听了后大为感动,就对阿诗玛说明了大闹安邦彦大寨后的情况。阿诗玛不安道:“要师姐为我受伤,真的过意不去。于姐姐现在如何?”韩冰摇了摇头:“要是没解药,天一亮,于姐姐就是得了解药也没救了!”阿诗玛道:“听说解药在五毒教教主何茉莉手里。”韩冰道:“这我知道,邓家姐姐已经去取药了。现在得要师妹屈就一下,这样才能带我们,拿到解药救人。”阿诗玛问道:“好的,但是我能帮上什么忙?”
师姐妹两人正在说着,外面一妇人问道:“姑娘,想好了没有?我去茅厕都去了那么久了?”韩冰示意阿诗玛别作声。阿诗玛点头会意。韩冰躲到门的一旁。妇人又问道:“现在罗甸王占有贵阳以西千里之地。跟着罗甸王有什么不好?”阿诗玛应道:“那好,我们再商量一下吧。”妇人一听大喜,没想到自己上了一回茅房就事成了,哪里会想到会有什么悬念,推门便进。韩冰早在门后,见那妇人推门进来,伸手一点,妇人应声倒地。阿诗玛急忙关上门,对韩冰说:“师姐,这人是安邦彦派来说我的媒婆。现在怎么处置她?”韩冰想了想,对阿诗玛道:“师妹附耳过来。”然后韩冰在阿诗玛耳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说了一遍,并说:“现下除此计外别无他法。”阿诗玛点头答应。
韩冰褪下夜行衣,把媒婆身上的的红衣脱下来自己穿上。岂料媒婆体态臃肿,衣服阔大,韩冰穿上很不合身。韩冰周围一看,看见地上还有夜行衣,便把夜行衣塞到腰间,顿时韩冰的体态也臃肿起来。韩冰再拿点胭脂把脸涂红。阿诗玛看着韩冰忍不住笑了起来。韩冰叱道:“死丫头,笑什么,这还不是为了你,如果你说了出去,看我不把你的头拧到后面去?”阿诗玛伸了伸舌头。
韩冰把媒婆收藏好,就问阿诗玛:“师妹,现在我们就去见安邦彦吧。”阿诗玛虽然刚才答应了韩冰,但是现下要自己向一个自己恨之入骨的对头示好,心里还是惴惴的。韩冰见阿诗玛如此面色,也知道难为了她,但是当下不是如是行事,也无他法可脱身。刚好有一队土司卫兵巡逻经过,便打开门,对带领卫兵的头目说:“麻烦兵大哥去禀知罗甸王,就说阿诗玛姑娘愿意从大王,现在请罗甸王来商议婚事。”头目一听大喜,又见阿诗玛在房内含羞坐着,更无怀疑,眉开眼笑地说:“媒婆功夫真到家,我立刻就去禀告大王,大王一定重重有赏。”回头叫其他卫兵继续巡逻,自己就一溜烟跑去向安邦彦报喜邀功。
卫兵报去了,阿诗玛却是坐立不安。韩冰安慰道:“师妹休慌,有我在,这恶贼也不敢对你怎么样。”过了一会儿,听得有人敲门,只听得安邦彦问道:“阿诗玛姑娘还没睡吗?不知道叫本王来有何见教?”。阿诗玛吓得全身发抖。韩冰紧握着阿诗玛的手,应道:“是罗甸大王吗?请进来吧,我们来商量一下成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