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敖,你本是一介书生,与我赤影门毫无瓜葛,但我师伯为何执意救下你,我爹又为何将自身的真气传给你,还打通你的奇经八脉,这所有的缘由,还没有人对你说过?”凌若羽道。
“我受师父大恩,自知无以为报,却也是很不解,为何师父要对弟子如此格外关照。”陈月令道。
“因为,你是赤影灵狐转世。”凌若羽道。
“赤影灵狐,是指什么?”陈月令道。
“你难道不知道,我创派师叔祖叔孙鸣,号称‘咸阳灵狐’,你就是他的灵魂转世。”凌若羽道。
“我才从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说法,我只是出生在一户平民家中,我也不过是一介凡人罢了。”陈月令道。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相信,觉得这种说法很荒唐。这都是一位老乞丐说得,江湖人称‘乞丐老仙儿’,他的批言极为灵验。”
陈月令道:“那你们是怎么遇到那乞丐老仙儿的?”
凌若羽道:“在十年前,胤玄和尚、我爹、古流觞掌门还有北峰道人杜癸,相约在九龙峡切磋武艺。他们互相比武较量,却都未发觉有一老乞丐在不远处观看。”
“那老乞丐也是个武林高手吗?”陈月令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凌若羽道。
十年前,南岭书生古流觞、东岳神将凌千钧、西山卧佛胤玄、北峰道人杜癸四人相约太行山九龙峡内切磋武功,最后技高一筹者可以得到百年窖藏的宫廷御酒。
九龙峡谷绵延数里,极为险峻,四人商定,各自都施展轻功在峡谷岩壁上对决,先落地者算战败。于是四人都拿出看家本领,像四只猎鹰一样,于峡谷峭壁间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天下四绝的轻功都属当世绝顶,但每个人的轻功路数却各有千秋。
古流觞长于轻身之功,已然修炼至体态如落叶飞花一般轻盈;胤玄长于步伐,双腿快如闪电,曾于三日内横穿千里秦岭;杜癸长于身法,动作诡异,飘忽不定,如同幽冥鬼魂一般,让人捉摸不透;凌千钧长于内劲之力,依靠雄厚的内功,可以将自己的身法、轻身之术以及脚步腾挪都提升至与其他三人不相上下的境界。
四人互相较量了几天几夜,仍旧没有分出胜负。
直到一天正午,有一老乞丐在河边看着四人在激烈比武,惊叹四人的武艺,不由得大声拍手叫好。
四人的比武被老乞丐的称赞打断,他们权当暂作休整,便都来到老乞丐那里。
胤玄道:“老施主,我四人再此比武是否叨扰了您老人家?”
老乞丐道:“大和尚何必如此客气,我一个老叫花子哪能受您这么大的礼节。叨扰不叨扰地不必在乎。”
古流觞道:“老人家,我四人比武较量,你觉得谁的武功更胜一筹呢?”
老乞丐直接用手指向凌千钧,说道:“我就看着这老兄武功更高一点,虽说你们几个都很厉害,但打到最后,肯定是他赢。”
杜癸有些不服气,问道:“老人家,您怎会觉得是他赢?莫非您也是习武之人?”
老乞丐道:“我并非习武之人,只是读过几本乱七八糟的书,能看出点儿事情罢了。我能断定他最后能赢,不是能看出他武功最高,而是我能断出这场比武最后的结果。”
古流觞道:“那请老人家断断,这位凌老兄是如何能赢的呢?”
老乞丐道:“若要问事,至少一个十两银元宝。”
凌千钧道:“豁,老爷子,人家看事儿算卦的可没您要价这么高的。”
老乞丐道:“我老叫花子看得准呗。你给我一个银元宝,我立马告诉你想知道的事。”
古流觞很想知道老乞丐说的是否应验,便大方地掏出一个十两元宝给了老乞丐,老乞丐既没有掐指心算,也没有求签问灵,直接脱口而出道:“你们四个在我走后会重新开始比武,继续打上半天直到太阳下山时就会有人最终技压群雄。获胜的那人会以他并不擅长的招式打赢另外三个,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了。”
话刚说完,老乞丐便起身离去,胤玄道:“老施主何必匆忙离去,即便批言有误,我等也不会为难于您。”
老乞丐摆了摆手,说道:“你们接着打吧,我老乞丐每日只断一事,断完便走,绝不停留。”
凌千钧等四人稍作休息后,便重新开始较量。
四人全都用自己的得意招式彼此交手,但还是难分胜负,直到太阳下山时,四人都筋疲力尽,但都毫不退让。
凌千钧经过数日较量,已经摸透了其余三人的武功路数,决定使出自己前不久自创的一套指法,说是指法不如说是一套剑法,凌千钧以手指为剑,将真气汇于指尖,其他三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法招式打了个措手不及,再加上之前都损耗了非常大的气力,难免暴露出些许弱点。凌千钧便抓住机会,以极快的速度破解了其他三人的招式,最终赢得了这场比武的胜利。
倒地的杜癸道:“凌兄,你以指为剑,之前从未施展过,想不到今日被你打了个落花流水,在下心服口服。”
凌千钧道:“杜兄过谦了,我这套指法乃最近所创,我自己也还没有达到纯熟境地,所以一直未曾施展,是怕露怯。”
古流觞道:“那老乞丐果然言中了,看来他还真非等闲之辈。”
胤玄道:“那老施主定是这附近的高人,不知能否再见到他。”
杜癸道:“总之,今日是凌兄夺魁,这百年美酒当属凌兄。另外,如此佳酿,凌兄定然不会一人独饮吧。”
凌千钧道:“北风道人的滑头世人皆知,就知道你在这儿等着我呢。放心,今日凌某坐东,请三位老兄一醉方休!”
又过了几日,古流觞独自一人来到太行山深处的一间茅屋,他在门外说道:“苍云派古流觞,前来拜会老前辈。”
这时,从茅屋里走出一人,正是之前断事的老乞丐。
老乞丐道:“我猜到你今日会来,所以今天没有出门。”
古流觞道:“在下来此,是想向老前辈问一件事。”
老乞丐道:“你想知道你儿子的事吧,他现在金国那里,成了一个校尉军官,小小年纪混得蛮不错的。”
古流觞道:“请前辈告知,我儿子具体在金国什么地方。”
老乞丐道:“我即便告诉你他在什么地方,你也不能去找他,找也找不到。必须要过上十年后,才可以去金国,到那时,他自然会在你面前出现。我能说的就这么多,我知道十年时间,肯定很难熬,但信不信由你了。”
古流觞不甘心等上十年,问完事情后,他立马动身前往金国,他把金国军队大大小小的校尉军官找了个遍,都没能找到他儿子。最后只好遵从老乞丐的话,返回中原,等上十年之后再来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