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凡在路上艰难跋涉,这日遇到一家小店,便决定在此歇歇脚。店内有一股肃杀的气氛,环境也布置的阴森可怖,一凡正在迟疑之际。有一个店小二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大声道:“你要吃点什么,小子?”。满目凶光,就差手中有一把刀。
“兄弟,我进来是找一个人,他说在这里的,现在看去根本不在,告辞!”,一凡环顾四周,没有一个店客,便如此答道,想借口脱险。
“你走进来了,不吃点东西不好吧!”,几个家伙抄着武器走过来,面目狰狞,看上去非常可恨。
一凡立在那里,准备着怎么应付,但觉得如此古怪,不如避开就算了。此时一凡抽出久违的宝剑,寒光四射,在这阴森可怖的店内发散出万丈光芒,那些走过来的家伙们觉得不好对付,便灰溜溜的转眼消失了。
一凡走到店后想看个究竟,发觉一口大井中堆满了金银财宝,一个墙角处白骨累累,想必都是杀人越货所得,令人陡然生出无限感慨。一只白马在草棚下,正在享受美餐。
“大哥,就是他!”,随着一声呵斥。
一个道貌岸然、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立在眼前,手中也拿着一把利剑,杀气腾腾。一凡见状,越身飞到马上,砍断缰绳,飞奔而去。那年轻人拦下那群恶汉,眼望着一凡如此而去。
走在半路上,另一个侠士骑马从后面追上来,喊住一凡:“老兄,这是去往何处?”
“敢问侠士有何请教?”,一凡答道。
“看看我们能否一路同行,所谓独行快,众行远是也”,说着如此这般,两人便走在一起。
“听说贵人国冷相被贬,择日将被押解海外孤岛”
“如此爱民如子的相爷,怎会生出这种事端?”
“贵人国因为他的第一百件好事,民气颓废,人们都甚为乖张,国王怪罪下来就把他贬了,听说他身边有个叫鲁南方的甚为乖巧,告发冷相十大罪状,现在已高升为相,风水轮流转啊!”
一凡听到此处,满怀心事,正要思索着什么,不想身边的侠士横来便是一剑,让人防备不及,一凡跌下马来。那侠士竟然会易容术,此时在他面前的竟是那家店内的大哥。
“闯江湖还是小心为上,同为剑客,留你一条生路”,那人说着牵着白马而回。
2.
一凡踉踉跄跄的走去,心中只是在想冷相和鲁南方的事情,寸肠百转回味不出这其中的滋味。
不多久,一凡步行到一处市镇,看到这里的人们争相吃着狗食,很不以为然。正在思考此为哪般之际,一辆马车停到身旁,抬眼望去,却是鲁西方。他依旧身着锦罗绸缎,发髻油亮,再次邀请一凡与他同行。
说起往昔种种,原来鲁西方当时确实被抄家,但聪明的他早已将家财转移,雇佣一些穷人将之运到此处,那国王实在找不到证据,又因为西方买通左右,把西爷关进大牢一段时间后,他们就假装松懈,助西爷逃脱。
“有钱使得鬼推磨,说来说去你也是不懂”,西爷说道。
“你今天是万幸,明天就很难说了”,一凡依旧与他争执。
“我现在此处贵为县令,也能呼风唤雨,比国王差不了多少”,西爷依旧是西爷,总难掩他的豪气和傲气。
“只怕是你出了此地,跟一般百姓也无二致”,一凡说道。
“驱邪鬼开道,哪个不怕”,西爷怒吼起来,他实在受不了一凡一直在他身边唱反调。
“我今天有一事不明,这里的人们为什么喜欢吃狗食?”,一凡问道。
“说来话长,不过你若不让他们这样,他们会找你拼命”,西爷此刻平静下来,甚为得意的答道。
3.
一凡看到路边有两个人正在争着吃狗食,赶忙跳下马车,劝阻他们,不让他们吃,告诉他们这是狗才会吃的,说着话时,一凡已经弯腰按住盘子。
那两人一见此景,怒火中烧,挥起拳头打过来,一凡躲避不及,挨了几拳。赶忙施展招数,将那两人制服,说着:“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打人呢!”。
“你抢我们的饭碗,你坏我们的好事”,那两人忍者疼痛,大吼起来。
一凡无奈,放开他们,再次跳上马车,一脸茫然。西爷在车上掩不住得意的笑起来,笑一凡不识时务。
“哈哈,这下你见识了吧”,西爷说道。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奇真是少见!”
“这些小民阴险得很,总想着坏人好事”,西爷说道,“你让他们往西,他们偏偏往东,这些人好坏不分,愚陋不堪”。
“你总不能让他们吃狗食吧,这是在害人”,一凡依旧争执。
“唉,顺应民意,才能跟他们打成一片,你才能让他们跟随你”,西爷此刻也非常无奈,“这里的人们喜欢古怪,不着正途,我若以正途引导,已经被他们赶跑了”。
“我看这里也不是穷苦之地,何至于此?”
“哈哈,上任县令走时向国王汇报脱贫了,这里便不再享受国王的推恩抚恤,而那县令自然高升,我可是花钱买来的,如果没有了贫困的帽子,就没有了国王抚恤,没有它,怎么发财呢”
“那你是不是又要回了这顶贫困的帽子?”,一凡心下了然。
“那是自然,我来之后四下视察一番,觉得并没有脱贫,告诉四下的百姓,不贫困就不能拿到国王的抚恤,希望国王视察的时候他们能够装出些贫困的样子”
“那你出主意让他们吃狗食?”,一凡非常不满。
“不知道谁这么下贱出了这么个主意,竟风行起来,我也管不了,认为这是夺他们生路”,西爷现在比较得意,将事情的原委娓娓道来。
不想这里的人们竟每日吃狗食,生怕一旦不吃,传扬出去就没有了国王的抚恤,一旦有人告诉他们这是狗食,就会激怒他们。
4.
正说着,他们驾车来到县衙,一眼望去,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富丽堂皇。西爷依旧潇洒,下人们依旧毕恭毕敬,一凡见此情形,便推脱不去打扰,但西爷盛情难却,只好进去饮茶。
茶还没有喝到嘴里,就见一个下人匆匆跑进来,慌张说着:“老爷,不好了,刁民们要冲进县衙要国家的抚恤”。
西爷蹭的站起来,大喝一声:“贪心不足蛇吞象!”。
便赶忙出去,不一刻又见他回来,脸上怒气未消。与下人说道:“让他们吃狗食,不如直接让他们吃狗屎”。
下人说道:“老爷不知,那狗食是上等的佳肴美味,只是假名狗食”。
世道荒唐,世人真是不可救药。
“处理的怎样?”,一凡起身问道。
“又能怎样,告之他们,我不日就会进京,为民请命,他们很高兴的回去了”,西爷非常无奈,“在我们同僚中,将他们称之为不够,就是他们永远没够,不停的要求这要求那”。
一凡听出此中蹊跷,不胜唏嘘。
没有多久,外面已经是夜色茫茫,一凡这便告辞,婉拒西爷的挽留,西爷送给他一匹快马,这样闯荡江湖也便宜一些。
“西爷,有句话我还是要说给你,希望不要因为我乘坐你的马车,再次给你带来霉运”,一凡临行前如此说。
西爷皱了皱眉头,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