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两位，两位门中长辈，最高修为几何？”陈关保试探道。
张新下巴微微一抬，率先说道：
“你我道友相称即可，陈道友，我武丰观常年都有人仙坐镇，这是门中先辈约定的，合道之后并不飞升留在门中照顾后辈子弟。
如果运气好的话，也会出现同时多位天才前辈合道成仙，会短暂出现多位仙人在门中，比如八十年前，我武丰观一年内六位门人成仙，七位仙人齐聚，也是震古烁今的奇观。”
说着说着，张新轻抚长须，很是自得，眼角瞥了一眼旁边的吴强。
吴强嘴唇抽动几下，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车迟派常年都有返虚老祖坐镇，上古时期也是这一带的大门派，这些年我们这些后进子弟懈怠，有些辱没了先祖的荣光。”
“上古时期……可惜在座的诸位都没有经历过，呵呵。”张新阴阳怪气地笑着回应道。
陈关保也看出了大概，这车迟派显然不行。
尤其是吴强，处处被张新压过一头。
“张兄，这通天河有一只千年老鼋你们可知道？”陈关保好奇道。
张新点点头：“当然知道，本地河神嘛，修为也不过返虚期，到了车迟派至少能坐上太上长老的位置吧。”
“哦？我车迟国第一大门派武丰观，能让一只老鼋在眼皮子底下管束这一方？”陈关保好奇道。
“我车迟国纵横几千里，武丰观虽然大，但也管不了所有，那老鼋在巡天使那边有名录，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罢了。”
陈关保点点头，开始不断地试探一些人族修士的情报。
人族修真盛行，只不过有机会修真者不多。
即使加上妖族和其他各类修真种族，所有修炼者可以简单分为两类。
一类为获得天庭册封，或者跟天庭有关系的修炼者。
另外一类就是自行修炼者，这些修炼者也会组成各种组织，例如人类地区的各大门派。
当然这种划分并不完全准确，例如严格来说老鼋是自行修炼者，但已经进入了天庭的名录，算是半个天庭的人。
例如武丰观一些飞升的先祖，飞升前为自行修炼者，飞升后就是天庭之人。
而且天庭也不隔绝这两类修炼者之间的联系。
这样看起来，有点庙堂与江湖的关系。
“张道友，既然有许多前辈高人可以自行修炼成仙，为何又必须飞升天庭呢？自己继续修炼不就行了？”
张新一愣，含糊回应道：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只听长辈说过，修炼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飞升天界会有天大的好处，陈道友以后自然能知道。”
吴强听到自己能插上话的问题，也跟着附和道：“修真之途，无非财侣法地。飞升天庭拥有更好的条件罢了……”
张新吐出一口气，瞪了吴强一眼。
吴强立马闭嘴不言。
终究还是初次见面，陈关保也不继续纠缠，对方有警惕心也是正常。
他立马起身，给众人倒茶。
一直在旁边查看案卷的杨英突然站起来，说道：
“你们都是真正的炼气士，不是我这种凡人能比。不过我也知道天庭有规定，炼气士需要跟凡人保持距离。
当然炼气士所需之资源，并非寻常凡人有能力占据，大家还是相互成就相互共存而已。我把案子办好，自然功德加深，希望我死后能有阴神登仙的机会。”
又是一个知识盲点，陈关保这一次却没有追问。
来日方长，以后应该还有机会。
陈关保发现有些无趣，只能起身道：
“杨大人，你好好看卷宗，那通天河里的老鼋还欠我钱，我去找他聊一聊，等你断完案之后，我再来打扰你。”
三人同时诧异地看着陈关保。
此时他们才记起来，之前为什么没有看到陈关保，原来他去见老鼋了。
原本一番交流后，有些得意扬扬的张新也再次谨慎起来。
虽然他言语中以武丰观的地位并不把老鼋当一回事，但他个人还是必须仰望返虚修为的地方河神。
“也好，这案子复杂。一个月后，我在这里写最终判断，过期不候。”
听到杨英的约定，陈关保点点头，往外走去。
他没有立刻超通天河去，而是出门找到陈清和杨树，把情况说明一声，只说找河里的老鼋有事，只能离开。
“……”
“上仙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看来事情办得很快。”老鼋早早发现陈关保，看到之后一通马屁送上。
现在的他，看到陈关保犹如看到恩人。
“快吗？也用了半天时间。”
“自然是快，半天于我而言，不是一眨眼而已。”
“哦？我还以为你疼了半天会比较难过。”
“咳咳。”
老鼋咳嗽几声，脸色变得更红。
“老夫只是多活了几年而已，我未开灵智之前，曾经被一只吸血虫寄生六百多年，那也是熬过来了。
后来开了灵智才有办法处理掉那吸血虫，疼痛也是鼋族必经的一部分。”
陈关保眼珠子一转，问道：
“六百年，小鼋只用三百年就开灵智了，你怎么这么慢？”
“我天赋普通，小鼋天赋高一些。”
原本兴奋至极的老鼋，被陈关保几句话问得兴致寥寥，有些不愿意说话。
“走吧，去石匣，我给你看看。”
陈关保一句话，又把老鼋兴致提了起来。
老鼋一脸傻笑，巴巴地跟在陈关保后面。
二人又一次同时坐入石匣，陈关保这次动作更迅速，更快进入治疗状态。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陈关保就结束了治疗。
他满脸大汗地拍了拍老鼋的龟壳说道：
“老鼋，我灵力不足，只能治疗这么久，暂时只能约束那灵雾，彻底消除怕还是需要很久。”
“无妨，无妨，老夫最大的特点就是耐力强，嘿嘿。”老鼋神色更好，心里也不错，根本没把陈关保的担忧当一回事。
陈关保灵力还有一些，再治疗一刻钟也没问题。
只不过那灵雾确实太过浓郁，哪怕再治疗一刻钟应该也没什么作用。
同时，陈关保还想着留力，能在这里修炼。
虽然老鼋已经答应把石匣送给他，但陈关保还没有立刻把自己当作石匣的主人。
前几个月才看过老鼋另一副嘴脸，陈关保不是健忘之人。
等老鼋离开，陈关保一伸手盖住盖子，把自己关在石匣中。
“呼！”
关上石匣灵力浓郁程度数倍与坐在里面，只是他和老鼋两个人施展不开，只能先给老鼋治疗。
陈关保闭着眼睛，却好像在自己后院躺椅上晒太阳，格外惬意。
忽然，
陈关保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有字？”
原本黢黑的石匣内居然一清二楚。
石匣盖子内壁写满了文字。
“大雪雨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