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玲一声哀嚎,把陈关保也吓了一跳。
大伯陈澄胸口种了好几刀,整个床铺被鲜血染红。
原本的鸳鸯红缎面的被子看着就格外刺眼。
堂姐只喊了两声后,声音立刻变得嘶哑。
陈关保感觉堂姐的魂魄都丢了大半。
“堂姐,有歹人潜入我们家了,赶紧跟我走。”陈关保不知道如何安抚,也没时间安抚,只能伸手拉堂姐。
但是堂姐好像一摊烂泥,根本起不了身。
“大姐!大姐你怎么了?”
门外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他居然趴在门口那姨娘身旁。
男人并不是陈启,甚至不是自己的护卫和家里的仆役,脸上一个很明显很长的刀疤。
陈关保对这男人有点影响,只知道对方也是过来的外乡人。
“你们两个崽子,是谁杀了我大姐?”
刀疤脸根据陈玲玲的声音发现屋里还有两个小孩,他早已从陈启处知道这两个孩子的消息,八岁的陈关保和九岁的陈玲玲。
他手里拿着刀,毫无顾忌地指着更近的陈关保:
“臭小子,跟你说话呢!”
一声臭骂把原本低声悲鸣的陈玲玲给吓得哭声都止住了,倒是陈关保纹丝不动,有些不耐烦地审视这个人。
刀疤脸看到陈关保的眼神不善,火气更大。
他伸出大手,想要抓住陈关保的衣领。
哪知道,陈关保也伸手迎过来。
“啪!”
一只大手和一只小手碰到一起,刀疤脸脸色大变,顿时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火钳夹住。
而且自己周身没有一丝反抗能力。
紧接着,手臂传来一股强大的力量。
刀疤脸被带动着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掀起来,一下子开始在空中打转。
“啊?”
此时,刀疤脸才想起陈启嘱咐他,让他小心陈关保。
只不过一个八岁的小男孩儿,如何让一个手执利器的成年男人在意呢?
很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从手臂传来。
刀疤脸好像一个马上要断线的风筝往更高的空中飘去。
随即手臂一个巨大的拉扯,男人好似千斤巨石坠入深渊。
“嘭!”
他整个人摔倒在地。
“啊……呜……”
刀疤脸只感觉三魂丢了两个半,七魄剩余不足二个。
“堂姐,我们走。”
陈关保拉着陈玲玲往前推,原本动不了的陈玲玲,被眼前的境况吓了一大跳。
陈玲玲痴呆了好一会儿,终于冷静过来,她终究是个聪明的孩子,在陈关保的推送下,猛地朝外面跑去。
陈关保紧随其后,只是在越过刀疤脸身体的时候,矮身从刀疤脸手里抢过那把短刀。
等他走到门口,扭头看向刀疤脸,抬手一扔,那短刀直插刀疤脸的胸膛。
估摸着插入了半尺有余。
只不过刀疤脸早已没了力气,连嘴巴里面咕噜声都微不可闻。
堂姐弟两人一路小跑,往陈清院子走去。
陈关保拉着堂姐的手没有送,耳中开始探查周围的声音。
他暗叫不好,已经有不少人朝父母亲那边围了过去。
而且,好几个还翻墙进去了。
“堂姐,这个树窝子你还记得吗?”
“记得。”
生病前,陈关保总是被堂姐拉着在院子里玩,而捉迷藏的时候两人最喜欢躲的地方就是眼前的树窝子。
虽然只有一个入口,但里面犹如迷宫,即使熟悉的人也不容易在里面找到正确的路。
“堂姐,你先进去,我去找我爹,一会儿就过来找你。”
不等陈玲玲反应过来,陈关保一下把陈玲玲推了进去。
随即陈关保一个闪身,向着父母亲院子飞了过去。
陈玲玲原本还忍不住回头看看自己弟弟,却已经看不到任何影子。
“……”
“邦!”
“邦!”
“邦!”
连续且巨大的砸门声越来越大。
“二老爷,我是陈启,我带人过来保护你了,你赶紧开门呀!”
陈启在门外让手下砸门,同时努力着让自己语气柔和着催促里面开门。
陈清虽然十分紧张,回应却还是很镇定:
“陈启,我们这里很安全,你别派人翻墙进来就可以了。”
“二老爷,这是大老爷吩咐的,紧急时刻,必须按大老爷的吩咐办。大老爷才是一家之主,所有人都必须按照大老爷说的办。”
“你果真把我大伯当作一家之主?”
陈启一愣,声音居然来自高处,他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陈关保。
八岁的孩子,怎么爬上去的?
还是如此危急的夜晚。
“小少爷,我奉大老爷的命令过来请你二老爷和二夫人,还有你一起过去对面院子,对面更安全。”
“你是说,你堂姐给我大伯捅了好几刀这样的安全吗?”
陈启脸色突变,旁人看不清,陈关保却看得一清二楚。
一旁跟随的人也都安静了许多,砸门的频率也降了下来。
陈关保早已看清院子里面的情况,还好杨树武艺高强,他早已把翻进去的三人打翻在地。
“刚才你堂姐行凶,我当场给她毙了。”陈关保嘲笑着看向陈启。
“不可能,我已经派强子过去了。”
陈前眼中写满了不相信,他极力反驳道。
“你是说那个刀疤脸是吧,他不小心把刀捅进自己胸口了。”
还是一脸嘲弄,陈关保原本是想着,让陈启在死之前尝一尝听到至亲之人被杀的苦果。
但他终究忍不住冲向陈启。
“小子,你敢!”
陈关保动作潇洒,犹如天外飞仙。
但陈启依然不相信这小子在面对一群凶汉的时候,还敢冲锋。
“嘭!”
“嘭!”
“嘭!”
陈关保两只拳头,犹如两个秤砣,遇到的每个人都会自动绕开对方的进攻或格挡,直接把拳头砸向对方胸口。
脚下也极其流畅,整个人犹如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从这群凶徒身边划过。
他所过之处,每个人只承受一拳便应声倒地。
院门外站着的十几个人,只用了不到十个呼吸的时间,就只剩下陈启和他身后的两个跟班儿。
“你觉得我敢不敢?”
陈启拿着一把长刀,刀光闪烁,在夜晚也格外扎眼,身上还有一副像样子的软甲。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他身后的两个跟班早就双腿打战。
“什么味道?”
陈关保捂着鼻子,往后退了半步。
原来,陈启后面有个人尿裤子了,一股腥臊味顿时传遍周围。
陈启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弟。
他此时恨不得一刀捅死那个尿裤子的,但他的理智告诉他,对敌的时候不好对队友下手。
想到此处,陈启顿时被怒气笼罩。
“啊!”
陈启好像被打了鸡血一般,冲向陈关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