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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距离不过丈许远。

两名大魔在侧,唐皓条件反射的身体一僵。

下一刻,温润如玉,冰冰凉凉的触感自手背上传来。

他低头一看,正是白玦轻拍着他以示安抚:“不用怕,有我在。”

‘对啊,我怕什么,玦姐一巴掌就能拍死他们。’唐皓顿感心安,随即也有些困惑,‘既然如此,为啥不干他们?’

正这般想着,就见隗樱沫眼神奇异的看他一眼,而后转向白玦,又是一阵仔细端详。

声音清脆灵动的开口道:“没想到您真的还活着,樱沫见过白玦月主,感谢您当年的馈赠。”

唐皓正盯着少女的喉咙,分辨对方是少女音还是小夹子的时候,闻言一愣:‘什么意思,玦姐与此女有旧?’

不可思议的扭头,却见白玦亦是一脸困惑,微微歪着脑袋打量着对面的少女:“本座好像未曾见过你。”

“那已是百多年前之事,且对月主来说,不过微不足道的小事。”隗樱沫笑容灿烂。

她眼中闪过一丝追忆:“若无您当年赐予的【月华之精】,樱沫早已死在大日真火之下。”

“原来是你,当年那个被一缕【大日真火】气息侵体的小女孩。”

这么一说,白玦脸上顿时露出恍然之色,她摇了摇头道。

“也是你身具九阳之体,自己撑了下来,父母又都是【拜月教】虔诚信徒,本座恰逢其会,这才不吝出手”

说完,她脸上露出一丝困惑:“隗氏夫妇不是说,将你送去【青华宗】修行了,怎地入了【合欢派】?”

‘嘶,也就是说,这魔女本该是我宗真传?’唐皓脸上满是愕然,心中嘀咕:‘还有【拜月教】,这不是【邀月宗】的马甲么,玦姐怎……’

‘等等,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他脸上一阵变幻不定,‘月主,【拜月教】,死过……’

同时,赤铁峰地底暗窟中的一段记忆涌上心头。

「池玄宗:“……当年【邀月宗】白道友还曾出言劝阻,结果反被其同门所伤,还因此陨落……”」

‘卧槽,怪不得没有随手打杀了这两个魔修,原来,我玦姐自己是个魔头。’一切线索串联,白玦身份浮出水面,唐皓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不管他心中如何惊涛骇浪,两女的交流还在继续。

隗樱沫浅浅一笑道:“就如月主当年不经意之举,樱沫因祸得福,一切不过是,因缘际会,和合而生。”

见她开始打机锋,明显不想提及其中缘由,白玦也不以为忤,轻轻点头道:“《阴阳和合经》倒也不比《太上日月混元经》差多少。”

“月主当年……”隗樱沫甜美一笑,打算问出自己的疑惑。

却见,白玦挥手打断她道:“白玦月主已死,本座如今只是白玦。”

“那樱沫叫您白玦姐姐可好?”方才白玦不追问她,她自然投桃报李。

白玦不置可否,隗樱沫却只当是默认,眼珠一转,落在唐皓身上,她方才就对这少年身份感到好奇了:“这是姐姐的弟子吗?”

“不,这是我的弟弟。”白玦眼含笑意的看了唐皓一眼。

隗樱沫一脸的讶异:“弟弟?”

也不知是否错觉,唐皓总感觉这少女盯了自己屁股一眼。

两女又随意聊了几句,唐皓与钟沐白则是在旁大眼瞪小眼,不敢轻易插嘴。

钟沐白是因为白玦有些看他不顺眼,不想自找苦吃。

唐皓则是自觉三魔环伺,在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她俩相互告辞,二人这才各自松了口气的,对视一眼点头示意。

一直到走出老远,看着他这幅模样,白玦不由“噗嗤”笑出声来:“知道我曾是魔门之人,怎么,怕了?”

唐皓自是不会承认。

你自己都说曾是了,又想到她说白玦月主已死之言。

他不由道:“宗门典籍中,【邀月宗】本就是魔门里危害较小的一脉,玦姐又对我这般温柔和善,我怕什么。”

听前半句,白玦神情不以为意,到了后半句,这才展露妩媚笑颜。

“算你会说话。”行走之间步履轻轻跃动,心情似是极好。

想了想,唐皓迟疑道:“那俩人知晓了玦姐的身份,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消息万一走漏,魔门岂不是会对你不利?”

“怎么会?”白玦唇角轻扬的随意回道。

了然的点了点头,唐皓暗忖:‘只是和【邀月宗】一些高层闹翻,与魔门并无仇怨吗?’

却听,她顿了顿,再次开口道:

“我不找魔门麻烦,他们就谢天谢地了。”

“啊?”唐皓怀疑自己听错了。

见他似乎不信,白玦掰着青葱般玉指道:“近年,血教在东陵国内的分舵据点,都快被我扫了一遍了。”

“玦姐也恨【血教】啊?”唐皓暗道,自己认识这几个女修,跟【血教】仇怨怪大的。

白玦颔首,狐狸眼微眯:“对,恨不得让它覆灭。”

“呃,它惹着你了?”话刚问出,唐皓就拍了拍自己额头。

她之所以“身死”,不就是因为血莲圣女掀起的战争么。

他不由问道:“我看玦姐对隗樱沫态度温和,与【合欢派】不像有仇的样子。”

就见她轻哼一声,露出一抹冷笑。

“那是她不修傀儡之术,【合欢派】那些御主、欢主,搞得什么破傀儡名字,统统都该死。”

“名字惹你了?”唐皓难得见她这模样,一点都不觉得狠辣,倒是颇为可爱。

白玦冲他翻了个好看的白眼道:“你说呢?”

玉面妆,玉面罗刹。

玉面首,玉面修罗。

‘玉面吗?啧。’唐皓眼神古怪,心里嘀咕道,‘我感觉颜玉眠应该更生气才对,唔,咱玦姐这满满的女友力。’

随后,唐皓一副明白人模样的道:“名字的事不说,罪魁祸首玦姐已经扫荡了一遍了,那动手的【邀月宗】?”

“我不会找【邀月宗】的麻烦了。”白玦却是抿着唇摇头。

唐皓啧了一声:“玦姐倒是顾念旧情。”

“该杀的已经杀过了!”

白玦唇边闪过一丝冰冷的诡笑。

接下来一天,唐皓与他双手满是血腥的玦姐,开始了取人文之水的日常。

上午,逛书局,溜街串巷,听故事。

下午,到江边,钓鱼踏浪,听号子。

晚上,游勾栏,喝酒饮茶,听曲子。

盛嫣大婚当日,又一同陪着罗克敌送亲,观摩了一场,满是水文化元素的盛大婚礼。

是夜,唐皓陪罗克敌喝得酩酊大醉,暗叹居然无事发生,好生无趣之时。

一群苍云宗族族老上门,不由分说将罗克敌绑了就走。

唐皓与白玦、蒋神引自然跟了上去。

路上才知,盛嫣似乎要没了。

而凶手,居然是罗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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