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匿名寄来的信,但我清楚而且明了。在这种节骨眼,除了那个杀千刀的家伙,目前没人敢惹我!
『今晚丑时让二英长到城外市里的神庙里来,不准带任何护卫和士兵,只能他孤身一人。还有雪莉女王,不想你的人民死亡的话,你也得跟着一起过来。另外,别想轻举妄动,二英长,你的五个女人现在都在我的手上。如果想她们死无全尸的话,那就随便你吧。』
桌上还附带着一缕头发,是从信件里掉出来的。
我暗暗松了口气,至少不是一节断指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当然,寡人不知道的是,安德此刻还渴望和这几个女人缠绵——所以他当然不会伤害这些人。就连这头发其实都是拿其他女人的头发冒充的。
寡人将信丢在桌上,坐下来点了根烟。
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是我的错。我麻痹轻心,才导致穹琼她们一个个都被抓走了。
是啊!要是她们出门的时候我能跟着,那些人十有八九就会被震慑,不敢轻举妄动。但现在,说什么都为时晚矣。
『你不能去啊,二英长,这,这是个圈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梅莉儿起身大喊了一声。
南希点点头,神色严肃。
『我赞同,没想到敌人的动作会如此迅速。』菲莉克打了个呵欠,继续趴在桌上睡觉。
『我没有打算退缩。』
『不行啊,不能去啊!』梅莉儿不停的摇起头:『你真的不怕死吗?你从来就没有犹豫过一丝一毫吗?明明知道是个圈套,你还傻傻的去钻,明知道是个阴谋,你还正中对方的下怀。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愚蠢……』
『如果我不去钻这个圈套的话,反而会违背我的信仰!!!』
寡人怒视着她们说道:『现在我的信仰告诉我——连我身边的人都在遭遇危险,如果这种时候逃跑连懦夫都不如!甚至连起初不做选择而且去逃避的家伙们都不如。』
『你……』
梅莉儿的身子忍不住发抖,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她无可奈何的苦笑了一声:『怎么会这样?明明你的做法如此草率,莽撞,我为什么却相信,你依然可以成功呢?』
『不用质疑,我这次去就是为了带回穹琼还有舞空她们,这些都是我身边的人,拼了命也要守护到底!』
女王也泪目了,也许在外人眼里,她无时不刻是个荣华富贵取之不尽的统治者,然而这一刻,她只是个独木难支的,再也无法支撑着一片天的顶梁柱了。
她扑过来抱住我,哭喊道:『恩人,恩人,何为“人”字,无非就是两根木棍相互扶持。而不搭救,扶持别人者,不人也。然而……为了这般,真得做出付出生命的举动吗?须知两木互撑,便是绝顶,若再失去其中一木,剩下一木,那就也倒掉了。』
两木互撑,便是绝顶。此话出自一个名为“栋梁拆”的游戏,把一堆木棍互相堆在一起,让它们不倒,其实这时候,这一堆木棍就相当于一个集体,乃至于是国家。而每根木棍就相当于一个人亦或者一个集团。
玩游戏的人,可以随意抽去其中的一些木棍。但这样,木堆却不至于轰然倒塌。因为其他木棍会支撑那些原来要倒下的木棍。这说明即便是一个国家,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谁,也不一定会轰然倒塌。
对于女王而言,她是这个集体里的木棍,我也是一样。
而我们,是相互支撑的存在,就好像“人”字一样。这时候,如果抽去其中一根,另一根也一样完了。
时至今日,寡人已看破生死。
『什么也别多说了,女王,我只求你们之中的任何人都平安无事,我的生命,为此而诞生!』
女王说:『我和您一起去。』
我摇了摇头。
她着急的说:『可是我不去,他会伤害您的朋友。』
『安德要对付的不是你,你不去,他不会怎么样,因为他最想看到的是我死。这一点我非常清楚。』
『你要成全他了吗!?』
这下不仅是女王,梅莉儿也悲愤不已,在背后狠狠打我的后背边打边哭。
『何等愚蠢的行为啊,就算这么做,他会放走你身边的人吗?』
『不这么做,他一定不会放人!』
梅莉儿到头来掩面冲出了大殿。
望着她的背影,我沉默的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