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末。”
陈末咧嘴一笑。
闻言,黎田皱起眉头,付俐跟汤阿青接私活,惹到的就是这个年轻人?据调查,还不到十七岁!
付俐只是个外聘捕快,按理死了也就是正常百姓被杀,惯例就是草草了事,但那个女人床上功夫了得,却也是他偶尔换口味的对象之一。
死了还真有点可惜……
“付俐的尸体昨晚我就看了,被水泡的膨胀,还被河中鱼虾啃了些,但能确认是双肩和胸口遭遇掌击而死。”
黎田瞄了一眼秃头男,喝令道,“去将今天搜索到的有用线索拿来!”
陈末保持微笑。
他自信没有遗留任何有用线索。
“是!大人。”汤阿青跑了个折返,将一个破布口袋递了过来。
黎田接过,手轻轻一抖,只是个普通麻布口袋,上面有着三个小口子。
“就这?”
“还有几根付俐擅使的毒针,几块被狗吃了大半的野猪皮和牛皮……”
“这算什么有用线索?!”
黎田声音加重,吓得汤阿青,以及后方的几个同伴都缩了缩脖子。
总捕头的身份还不算什么,但黎田自身的外功实力,才真正令他们敬畏。
“黎捕头,付俐都是跟我一起行动,从没惹到厉害人物……除了这个小子!”汤阿青不甘心道。
他也自知线索不能代表什么,可他们以往办案,哪管什么线索?
只要怀疑对象,身份背景实力不够,都是直接暴力逼供。
而这小子,不过是陈家分支后辈而已……
“只要黎捕头肯出手,这小子不是凶手,也死定了!”
其他的外聘捕快冷冷围观。
“你也是本县强族陈家的?”黎田又看向陈末。
“是的。”陈末面色不变。
“陈家跟你相同年纪的,你的实力,估计能排第一。”
黎田语气一转,“陈末?我记住你了,成了外聘捕快后好好干,先去办理手续吧。”
好好干?
汤阿青等人顿时都蔫了下去。
搞不懂黎田的心思,可也不敢再多嘴。
旋即,陈末便去到一个文差那里登记。
“手续费用,二十两银子。”
文差先伸手,“一个月后,文书腰牌就能办好下来。”
“能快点么?”
陈末拿了二十两银子后,又多加了三个银块。
文差不着痕迹的收起银块,笑道,“十天应该能行……”
见陈末又取出银块。
文差连忙改口,“五天……三天!不能再快了。”
满意点点头,陈末又问了几句。
“哦?你想获取衙门中的那些武功秘籍?衙门会将不好办理的案子发布出来,视难度设定赏金,若不要赏金,可兑换功分,以此就能换取那些秘籍……”
得到答案后,陈末径直离开县衙,坐上在外等候的马车。
“老郭,先去主脉。”
……
“付俐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替一个死人报仇?”
校场上,黎田看着几个一脸不甘的外聘捕快,冷漠道,“我可以将付俐被杀的案子,禀报给知县大人,并建议发布一品悬赏,想必大人会批准,至于赏金,由汤阿青,褚正德你们几个出,愿意么?”
“一品悬赏至少要五十两银子!”
那几人顿时变了脸色。
没办法,这黎田公事公办的说辞,显然是出于某种考虑,不打算对陈末动手。
最后,他们只能悻悻离开。
也就付俐跟他们有过那方面关系,但动动嘴还行,真掏银子,没人愿意。
“走,去醉香楼。”黎田见没人再来考核,带着两个下属先走了。
一个多小时后,他来到一幢规格极高的酒楼。
直接被小厮领着上了三楼包间,两个下属留在一楼。
“黎捕头,可算等到你了。”包间中,一个锦衣方帽的老者笑着起身。
而在老者旁边也站起一个脸上包着纱布的青年,正是几天前,被陈末抽了一鞭子的冯春。
“来,黎捕头,半个月的份子。”
锦衣老者努了努嘴,冯春立马将一个牛皮袋子递到了黎田面前。
“冯老哥,我赶时间,就不陪你多喝了。”后者接过,看了看当中的银票,便打算转身。
“黎铺头且慢。”
冯春忽然开口,“我前两天找了两个外聘捕快干点事,其中的付俐当晚就被人打死,我知道是谁干的,能麻烦黎捕头出手么?价格好说。”
当得知陈末屁事没有,给他办事的付俐却被杀,冯春又惊又怒。
他不免怀疑凶手就是陈末,且,也担心付俐将他这个幕后主使说出。
冯春觉得,陈末若是凶手的话,能报仇不隔夜,会放过他?
“你是指那个叫陈末的?”
黎田翻了下眼皮,“首先,我不想跟陈家结怨,其次,若我亲自出手,你出不起价,还是叫别人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虽是捕头,却也接私活,只是要价极高。
“父亲,这个黎田是永安县城有数的高手,还是怕陈家?”冯春咬牙切齿。
“黎田背后是知县,倒不是怕强族陈家,只是觉得没必要,我们要是出得起价,他肯定也会干。”
老者缓缓道,“还是用我们自己的关系吧,放心,若你说的那小子,真来找你算账,也是死路一条。”
他也不怪自己儿子当初,叫护卫抽了陈末一鞭子。
活了大半辈子,老者见了不少江湖恩怨,往往就是一件小事,就会牵连不可预测的后果。
……
陈家主脉府邸前。
“小末,不留下来和小宁一起陪老头子喝几杯?”
陈末再次上了马车,而陈大朋身为族老,居然跟着陈宁一道相送。
原本,陈末来找到陈宁后,以自己偶然得了一张无名食补配方,但其中药材都很稀缺为由,想通过陈家旗下的药铺寻找购买。
得到后者点头后,陈末留下一张写有药材名称的纸条,便打道回府。
“下次一定。”陈末笑着放下马车帘子。
他其实惦记着铜头功修炼。
初次尝试一晚上外药,并未出现脱发问题,他多少放心些。
‘听宁姐的口气,那几种药材即便是陈家的药铺,属于永安县城最大之一,也不一定能一次性收集齐。’
回去路上,马车短暂停留,陈末又自一家普通药店,花费比金宝楼低很多的价,购买了六株百年老药。
先当成近几天“口粮”。
而当马车回到丝绸街的铺子时,陈末却远远就见到父亲陈平,跟两个陈家的护院。
都是衣袍凌乱,脸上有着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