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李怀安非常暖心告知:“他不在。”
“那是狗在说话?”
只见廖长风直接翻过院墙出现。
李怀安道:“急了,急了,你急了。”
廖长风不明所以问:“什么急了?”
李怀安道:“狗急跳墙。”
“草!”廖长风一拳打中李怀安的肩膀。
李怀安身体摆了下,好奇道:“今天不用上值吗?如何来寻我。”
廖长风出拳的手放在背后,不断抓握,缓解疼痛,脸上却平静道:“昨夜便来寻你,但你不在,跟我走,老师要见你。”
李怀安不禁疑惑:“你老师为啥要见我?我可不去上学啊。”
廖长风强行拉着他出门。
在路上开始解释。
原来是廖长风在三月前认识的一位老先生,当时他正在办案,无意中救了一个孩童,老先生看见后便说要给他算一卦。
算卦的结果也没有说,只是要他以后每三天来一次。
廖长风见老人孤寡,以为是缺了吃食,第三天提了一些米面去寻。
结果那老先生竟然是个极为博学之人,居然开始教导他练武,还有一些趋吉避凶的本事。
李怀安见他说得简单,却能听出这个老师的不凡,调侃道:“想不到你也是有个老爷爷的存在。”
廖长风自然听不懂这个梗,以为是对方羡慕,便道:“老师的确如同我爷爷一般,我父母都不在了,这世上也就老师一个亲人了。”
李怀安知道廖长风是个聪明人,凡事都会想很多也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不会轻易被骗,可区区三个月便对一个人掏心掏肺,可见这个老师不简单。
“不对,这个世上你还有一个亲人。”李怀安一手搭在他肩膀,语气至诚。
廖长风还以为对方想安慰自己,甚至有些小感动,却听他继续道。
“爹会爱你的。”
刚才的疼痛瞬间忘却,廖长风使出各种阴毒招式,一路上追着李怀安打。
……
南坤巷。
廖长风右手放在背后不断抓握,左手打开院门,让李怀安进入。
“老师,我朋友来了。”
院内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汪呜~”
李怀安听到这一声吠叫,当即驻足,眼神怪异的看向廖长风。
廖长风也疑惑,快走两步看去,进了屋,见旺财躺在躺椅上,迷迷糊糊的睡着。
当即怒了。
这可是他老师的专属躺椅,如何能忍。
随即从旁取一根窗撑,对着狗丁来了一下。
旺财霎时惊醒,发现自己被突然袭只因,怒从心头起,一下扑向廖长风。
“他妈的,本座真的虎落平阳被……被人欺,这样的小毛孩也敢对本座不敬。”
可旺财在半空时,脖颈被人提起,无论四肢如何抓挠,也碰不到廖长风半分。
李怀安捏着旺财,道:“旺财,别来无恙啊。”
旺财不予理会,还打了个喷嚏。
李怀安及时将枪口对准廖长风。
廖长风受到狗鼻涕攻击,精神伤害 10000点。
就在两人一狗打闹之际,房门传来一个极为苍老的声音。
“来啦。”
廖长风发现是自己老师,当即迎了上去要搀扶。
李怀安也回头看去。
一刹那,浑身汗毛倒竖。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宁盖。
脚步不由得退了两步,撞到了躺椅。
【李可违:功德23119,业力391650】
随着【超限之躯】提升,他的嗅觉越发灵敏,这个老头身上的‘气味’,每闻到一点点,都仿佛能感受到无数冤魂在耳边惨嚎,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那滔天的业力,仿佛就是骨王取下戒指时的魔力,直冲天际。
本以为赵一鸣六千多业力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可眼前这个老头三十九万多的业力……
这他妈是谁的部将啊!
杀了几十万人的超级凶人,就如此平静的出现在眼前,李怀安甚至怀疑自己出现幻觉了。
咦,不对,这个名字很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李可违穿着一件破旧道袍,头发胡须都是花白,但身形却挺拔,皮肤也有光泽,见李怀安失态模样,也感到疑惑,温言道:“李小友,老夫李可违。”
对了,是独孤雅让自己找的人,说可以给自己一些帮助。
李怀安终于记起来,随后尽量恢复平静,拱手弯腰,一滴汗珠从额头滑落:“小子李怀安,见过老先生。”
此刻李怀安心中各种情绪都有,想杀人夺业力,可又拿不准对方实力,对方必然是大佬级的人物,三十九万业力,若一分钟杀一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杀,也要杀九个月才杀得完。
还是廖长风的老师,也是独孤雅介绍的人,想来自己应该安全。
随即掏出独孤雅给的龟甲:“老先生,此物是一个叫独孤雅的镇妖卫给我的,她让我来寻你。”
不可力敌,那便先攀关系。
李可违接过龟壳,打量一番,随即笑了起来,道:“看来你的本事果真不小,连独孤神侯都对你另眼相看。”
廖长风听得心惊,询问:“老师所说的独孤神侯,可是以女子之身封侯那个?”
李可违点点头,看向李怀安道:“不知她叫你来寻我,所为何事?”
李怀安自然不知独孤雅觉得他短命,却又有潜力,所以想李可违帮他续命。
本来也没想过要寻李可违,但现在遇到了,又以信物相认,也是好友的老师,最起码不是敌人先,那么李怀安就有一个非常迫切的问题。
“老先生,恕小子无礼,有一事想请教你。”
李可违点头,道:“但说无妨。”
李怀安不想与他交好,因为他馋那三十九万业力,若交情深了,以后下手也有些掣肘,所以便直截了当的问出最关键问题:“老先生你到底杀了多少人?”
问题一出,廖长风首先皱眉,不悦道:“喂喂喂,李怀安,如何对长辈这般无礼,快给老师……”
李可违伸手挡在廖长风嘴边,阻止他继续说。
李怀安甚至感受到裤脚被旺财咬住拖拽,低头一看,发现旺财眼中带着警惕和焦急,明显想让自己走。
李可违眼中不可察觉的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释然,叹了一口气,指着桌子道:“唉,先坐下吧,老夫给你们说个故事。”
旺财心知李怀安应该不会有危险了,随即跑了出屋,不想听老头装逼。
廖长风很自然坐下,同时开始泡茶。
李怀安则带着几分审视与不安,静静的听着。
李可违坐下,问:“你们可知道昆仑妖祸。”
李怀安摇头。
廖长风则道:“好像许多年前,大乾与妖魔的一场大战。”
李可违满意点头,道:“没错,天元三年,太祖寿元耗尽,武帝登基,昆仑九大妖皇,闻太祖身死,遂自昆仑出,领百万妖魔肆虐西域,只三日,西域七州血流成河。”
廖长风在数手指,道:“天元三年,距今岂不是近百年之久?”
李可违点头,继续道:“没错,正是九十八年前,当时昆仑妖魔杀入陇州,本以为也如之前七州那般轻松,却不料被一队人马阻拦,后来才知,一个叫秦宇的人,带领附近宗门组织了防线。”
“此人虽只三十余岁,武道修为却极为高深,早早便已经是天人境界,使一刀一剑,都有裂地开天之威,妖魔无一合之敌,太祖麾下最强者亦不过如此。”
李怀安听到英雄好汉,不由得赞道:“牛逼。”
李可违道:“那时候妖皇不出,妖魔皆畏惧秦宇之威,加上许多宗门弟子也愿听他指挥,个个殊死战斗,终于守住了陇州防线。”
“老夫以军师之职,随百万援军赶至。元帅见妖魔势颓,遂执意出击,我劝谏无用,只得相随。”
“结果不出所料,九大妖皇果然设下埋伏,以昆仑地脉为引,九大妖皇化身妖龙,杀得我军大败亏输,元帅身死,我虽早有准备,却只堪堪逃回了四十万将士。”
想起昔年惨况,纵然相隔多年,加上修为高深,李可违依旧神伤,怆声道:“当晚,九条妖龙携无数妖魔杀来,其势凶猛,大有破城屠杀,一举灭国的凶威。”
“秦宇对我道‘军师快走,待我挡住妖魔,你再调大军来援。’他实力极强,能与一条妖龙缠斗而不败,却拼受伤护我离开。”
“我没有对他说,大乾所有兵力都已经投入了战场,若再招大军,只有那些孱弱凡夫,无半点作用。”
“我知这一战若败,天下苍生危矣,届时人族只能作为妖魔之口粮,遂问秦宇‘我有一上古奇阵,可献祭千万,集伟力于一身,突破至高,但代价便是此后武道之途断绝,你可愿往。’……”
“……他毫不思索,大喜道‘如何不愿,天下苍生,只在你我,即便罪孽滔天,吾亦愿往’”
“奇阵在我初来之时,便已布下,所有军士,宗门之人都已经被我标记,而他们却不知。我见他们虽英勇杀妖,却也无半点怜悯,启动阵法。”
说到这里,李可违已经是泪流满面:“此阵之妙,妙不可言,我半生研究亦不能尽窥,却寻得一法,可将因果归于自身,秦宇则只承载力量……随军的儿子看着我,那些亲兵都看着我,可我没有犹豫,将他们的精神血肉都被抽走,不多时,四十万将士都化为飞灰。”
“秦宇得了力量,突破天人,也不知他修的什么功法,瞬间杀了两条妖龙,将龙魂封印在他的刀剑之中,其力更盛,妖魔如蚂蚁般被他杀绝,只有三条妖龙逃回昆仑,后我与他商量,用最后的力量将昆仑封禁。”
“此战之后,世人称他为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