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琥珀被王景略的军队打的落花流水,折了五六万人马,本人身中六箭,幸亏有大将图金刚保他不死,拓拔琥珀垂头丧气,临近北羌军事重镇寒云关,拓拔琥珀心中忧闷,大口吐血。
旁边图金刚勒住马头,问道:“大帅,保重万金之躯啊。”拓拔琥珀脸色苍白,仰天长叹:“老夫一生身经百战,东挡西杀,未尝败的如此惨烈,没想到豫阳王朝人才辈出,猛将如云,尤其王景略三十来岁的年纪,精通谋略,擅长临危制变,吾不如也。”话音刚落,拓拔琥珀只觉得头晕目眩,翻身落马。
图金刚急忙命令军队进寒云关,守将是三朝元老耶律长虹。图金刚喊话耶律长虹:“老岳父快开门呐,大元帅拓拔琥珀昏迷不醒,急着看病。”原来耶律长虹的女儿耶律彩嫁给了图金刚为妻,耶律长虹命令士兵开了城门,大军进入寒云关。
图金刚先把军队安置在城内郊区,然后带领几十名骑兵来见老丈人,耶律长虹道:“贤婿,老夫已经命令人请郎中给大元帅看病了,不必忧虑。”图金刚叹了一口气:“这次中了人家的空城计,被汉人内外夹攻,因此打败,折了五六万人马,有先锋大将土金光阵亡,军师中郎将不知所踪。”
图金刚又令士兵骑上千里马,沿途六百里加急,把拓拔琥珀战败的消息报给女皇陛下。这天傍晚时分,耶律长虹摆下来酒席款待图金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耶律长虹道:“豫阳王朝虽然吏治有些腐败,中饱私囊者甚多,但也不缺少一些忠良,况且皇帝赵珍精明强干,豫阳王朝又疆域辽阔,恐怕没有五六十年不能吞并之。”
图金刚饮了一口酒,:“谁说不是呢,咱们哪位女皇陛下虽然年纪只有二十六岁,政治上却十分狠辣,又对手底下封疆大吏派锦衣卫到处暗中监视,手腕的确高明,但是此次出兵证明了咱们这位女皇陛下不擅长军事,不过一个门外汉罢了。”
耶律长虹道:“这次拓拔琥珀败北,北羌兵闻风丧胆,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到底该不该讨伐豫阳王朝,争执不下。”图金刚道:“战争嘛打的就是银子,打的就是一个劳民伤财,没有个七八年休养生息,很难进行下一次军事讨伐。”
耶律长虹抚摸着花白胡须,脸部皱纹对垒,却目光如炬,他拍了拍女婿肩膀道:“不错不错,有长进,我丫头没有看走了眼。”
八天后女皇陛下圣旨来到寒云关:“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元帅拓拔琥珀停职查办,削职为民,顺便在寒云关养病,图金刚为大元帅,在寒云关训练兵马,积草屯粮。”
且说萧逸尘和林绛雪在珞珈城闲逛,见车水马龙,三街六市生意兴隆,酒肆茶馆一家挨着一家,宜春院不少妓女打扮的花枝招展,搔首弄姿,见了穿绫罗绸缎的主儿直呼:“哎呦大爷,进来坐坐嘛。”
萧逸尘和林绛雪转过一街角,妇人在吆喝:“糖葫芦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糖葫芦嘞!”林绛雪口水直流,目不转睛的看,萧逸尘笑道:“走,哥哥给你买几串。”
妇人道:“六文钱三串。”萧逸尘道:“给我六串。”少年从百宝囊掏出来一锭银子道:“不用找了,剩下的阿买包茶叶喝吧。”妇人千恩万谢:“多谢公子和姑娘,老婆子祝你们二位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买了糖葫芦,林绛雪脸“腾”的红了,因为老婆子那一句话,既幸福又害羞,少女的心思又有谁能琢磨的透呢?就在这时,两个人旁边走过一个道士,身材六尺左右,胖乎乎的大圆脸,赤红脸膛,狗油胡七根朝上八根朝下,头发胡须白了一半,五六十岁的年纪,头戴青缎子九梁道巾,身穿蓝缎子道袍,腰系丝绦,白袜云鞋,身后背着一口大宝剑。
这老道正迈着四方步往前走,迎面恰好走来一个和尚,和尚已经七八十岁了,身穿灰布僧衣,这僧衣上面补丁摞着补丁,浆洗的倒是挺干净,老和尚老眼昏花,把老道撞了一个满怀。
老道勃然大怒,刚要发作,见和尚一大把年纪了,也不追究,口中说道:“老和尚走路看着点,别妨碍贫道捉妖。”老和尚道:“哪里捉妖?”老道说:“西门里忠义巷赵怀山员外家里闹鬼,特地请贫道捉妖。”
和尚道:“原来你就是清风真人呐。”老道大喜:“不错,正是贫道,和尚可听说过我老人家的鼎鼎大名?”和尚一扑棱脑袋道:“适才贫僧捉鬼失败,被他们家公子打出来了。”清风真人瞧了半天,猛然见和尚右眼睛已经青肿。老和尚解释:公子被女鬼迷恋,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不知道好歹还把贫僧打了一顿。
清风真人放声大笑:“你和尚准是混吃混喝不会捉鬼,以至于东窗事发,被人家痛打一顿,是也不是!”老和尚摇摇头:“如今丢人到家了,再也不当法师捉鬼了,贫僧要还俗,找一个老伴儿安度晚年……”
老和尚又反问清风真人:“老道,俺和尚问你,你有啥本事?”清风真人神气十足:“贫道有符箓八十一,宝剑一口,太极图两幅,捉鬼的阵法也会六七套。”老和尚闻听此言,暗中替老道捏一把汗,那女鬼可不是好惹的主儿。
清风真人趾高气扬,背着大宝剑,直奔西门里而去。萧逸尘见状微微一笑:“有热闹看了,这老道能不能捉住鬼呢,还是被鬼捉?”林绛雪道:“这有什么,直接跟踪他不就行了。”少年点点头,两位剑侠用隐身术尾随清风真人来到赵员外福府邸。
清风真人胡建华到了西门里忠义巷子,问旁边一摆地摊的老妇人道:“无量天尊,敢问这可是赵员外的府上?”老妇人头发花白,卖红薯维持生计,耳朵不太好使,嘴角都是褶子,牙齿已经掉落大半。老妇人道:“道长你说什么,老婆子我听不太清楚。”
胡建华提高嗓门道:“这是赵员外的家吗?”老婆子点点头:“对呀,赵员外是一个大善人,在我们街坊邻居中有口皆碑,修桥补路,冬天施舍棉衣给穷人穿,不求回报。”
清风真人胡建华点点头:“多谢施主指点迷津。”胡建华看了看高大的门楼,飞檐斗拱,绿瓦红墙,大门口蹲着两头石狮子。
胡建华直扣门:“贫道胡建华特来捉妖,开门呐。”话音刚落,就听里面脚步声响起:“来了来了。”然后“嘎吱”一声,大门开放,前面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人领着几个家丁,见了胡建华问道:“可是捉妖的吗?”
清风真人点点头:“不错,贫道就是三清观的胡建华。”那中年人道:“在下是赵符府管家赵忠的便是,道长里面请。”胡建华也不客气,迈着四方步一步三晃悠,朝待客厅走去。
赵忠领着清风真人转过影壁墙,直到待客厅。赵忠一指:“老爷在里面恭候多时了,道长请进。”赵忠吆喝了一嗓子:“启禀老爷,胡道长来了。”道犹未了,迎面走来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六十来岁,肩宽背厚,膀乍腰圆,身板笔挺。往脸上看,面如晚霞,两道苍眉,一对大眼睛。身穿对花员外氅,,三蓝绣花,迎面嵌美玉,镶明珠,衣带双飘,身穿宝蓝缎逍遥氅腰系丝绦。老头长得挺富态,只是微微皱眉,似乎满腹忧愁。
胡建华稽首:“无量天尊,赵员外别来无恙啊,收到你家仆人带来的书信,就匆匆忙忙来到了贵府。”赵员外闻到牛鼻子老道一股酒臭味,直捂鼻子。胡建华道:“贫道是有点贪杯的毛病,可是真有本事捉妖。”
赵员外道:“前几天请来一个老和尚给捉女鬼来者,没想到老和尚不中用,连佛珠木鱼都被女鬼抢去了,……弄了半天是招摇过市、骗吃骗喝来的。”胡建华虽然嗜酒如命,法术低微,但是武功却很高强,精通剑法。
胡建华道:“天井当院给贫道挑出来一块空地,某要露一手给大家伙看看。”赵忠就把杂物腾出来,一大片空地就有了。清风真人拽出大宝剑,他这剑长四尺三寸,重五十多斤,寻常宝剑也就是三尺三寸七八斤重而已。
一个护院武师头儿李东来,三十来岁,虎背熊腰,右手提剑舞了七八趟,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口中不住的道:“好沉的剑!”原来李东来在护院武师中武艺超群,擅长三十六路铁砂掌,曾经一掌把七八寸厚的石头打碎八瓣,今天见牛鼻子老道的大宝剑,一琢磨:“我闯荡江湖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沉重的兵器,莫不是纸糊的剑?”
李东来满腹狐疑,把剑接在手中,才知道是真家伙式儿,勉强走了几路剑法,已经是腰酸背痛,当下对胡建华一抱拳:“道长天生神力,在下佩服。”胡建华微微一笑,接过来大剑,:“贫道练一趟六合剑罢,献丑了。”
胡建华提着大宝剑,先舞了一回热热身,然后一招一式有板有眼演练起来,只见一团剑光冷森森,一层白雾把胡建华笼罩在里面。退步六剑、转身六剑、勾挂六剑、风轮六剑共三十六剑。
李东来见牛鼻子的六合剑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上下飞腾,神出鬼没,快若闪电,慢如抽丝,不由得由衷钦佩,一个“好”字脱口而出。
围观的仆人也纷纷叫好,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赵员外见清风真人剑法出众,一手六合剑博得一个满堂彩,不由得大喜过望:“哈哈哈,胡道长武艺超群,一定能够打败女鬼,救我儿性命。”
天色已晚,赵员外吩咐下人大摆宴席。胡建华道:“贫道就爱喝酒吃肉,多多益善哈,多多益善。”赵员外说:“吩咐厨师用心烧菜。”不一会儿,厨师傅刀勺一碰,煎炒烹炸一共十几个菜,四喜丸子、红烧排骨、酱牛肉、驴肉火烧、蒸鹿尾巴、蒸羊羔……。
胡建华酒喝的酣畅淋漓,草包肚子吃的滚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残席撤下。赵员外道:“道长能否看看我儿病情如何?”清风真人一拍胸脯:“包在贫道身上了,带我去公子卧室。”
七八个仆人挑着灯笼头前带路,进了左跨院东厢房,屋内檀香木的八仙桌,两旁边是挑山对联: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横批:酒色财气。
床边几个丫鬟伺候着,忙来忙去。赵员外一指病床上的公子:“这是不成器的犬子赵永泰。”清风真人见公子年纪不大二十四五岁,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眼圈发青面目黧黑,显然被酒色所伤,坏了身子。
清风真人道:“公子一般和那女鬼何时相会?”一个丫鬟道:“夜晚子时,公子全把我们赶出去,和女鬼寻欢作乐,通宵达旦。”赵员外道:“他娘死的早,这个逆子又不争气,子不教父之过呀。”
胡建华道:“员外不要动怒,今天晚上贫道要捉妖,明天保管公子生龙活虎的。”员外爷大喜:“如此甚好,我愿分一半家产给道长致谢。”清风真人道:“这倒不必,每天有酒喝就够了。”
胡建华看了公子病情,吩咐下人道:“给准备一个三尺高的土台,一张八仙桌,还有笔墨纸砚、无根水以及童子尿、五供堂蜡扦、香炉一份,素蜡一对,长寿香一封,钱粮一份,新笔一枝,朱砂一钱,黄毛边一张。”
临近子时,清风真人胡建华在高台之上脚踏罡步,披发仗剑,口中念念有词。三清教主神佛在上,,我乃三清观老道胡建华,现在赵宅请我捉妖,退妖治病,望神佛保佑,我得几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