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芯夫人临时宫殿里,今日无比热闹,一大早,公子宇便将婉儿接了过去,一起去给皇太后请安。
芯夫人今日的心情也无比的好,她瞧着一对儿女坐在边上,蒙婉儿今日的气色也好得差不多了,她则身对刘紫衣娇笑说道:“妹妹,你瞧,若不是他舅父出面呀,这两个今日还不一定一起过来给本宫请安呢!”
“嘻嘻,宇哥哥今日难得和婉儿妹妹一起过来给娘亲请安,娘亲,你是不是好久没有打麻将了?要不你今日再开一次麻将局,宇哥哥,婉儿妹妹,紫衣舅母陪你打麻将?”
刘紫衣虽然是玉曦公主的舅母,但她大不了玉曦公主几岁,两人私下里十分要好,她听说要打麻将,却是有些紧张,她从娘家带过来的银两,几乎都输在了打麻将上面。
玉曦公主瞧得刘紫衣那紧张的神情,娇笑着对一个侍女招了招手,那侍女对外面的一个侍女眨了眨眼睛,外面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红色的玉盘进来,里面分别封了三个大红包,玉曦公主将三个大红包取了过来,分别递给刘紫衣,蒙婉儿和公子宇,娇笑说道:“这里面呀是一千两黄金,嘻嘻,你们尽管放心去输就是,嘻嘻,今日输不完可不许下桌呀!”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九归的喊声:“御史大人求见!”
“王御史求见?”
皇太后有些疑惑,公子宇站起身来,对皇太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娘亲,王大人是我让他过来的,他今日啊,可能带来了一些人,娘亲你先见见。”
皇太后见公子宇这时的神情十分庄重,不由一怔,夫君当年刚刚走上君王之时的情景,随即显现在她的眼前,她微微有些发怔,稍顷,她回过神来,说道:“宣王御史!”
皇太后但见王源御史躬身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随着蒙忌太尉和一个二三十来岁的青年男子。
皇太后见王源御史和蒙忌太尉两人,带着一个青年男子进来,有些诧异,宇儿这是安排的哪一出呀?为何这两个大臣带着一个青年男子过来了?她端坐上面有些疑惑,瞧了一眼王源御史和蒙忌太尉,说道:“王御史,你们这是?”
王源御史躬身说道:“太后,今日是一场事关大华以后千万百姓身体素质方面的论证,老臣不得不过来呀?”
“这是?”
蒙忌太尉上前躬身对皇太后行了一礼,说道:“太后,李公子大人在外面找了一百对表亲夫妻,他们都带着孩子,想请太后现场看看他们这些夫妻所生子女的结果。”
他说着,对外面挥了挥手:“先进来十对夫妻吧!”
“你们这是要论证什么?”
皇太后有些发懵,神色十分不愉地转头瞧向公子宇。
公子宇拉着蒙婉儿,一起上前对皇太后行了一礼,公子宇说道:“母后,今日是李公孙李县丞去齐郡找的一百对姑表亲和姨表亲夫妻,每对夫妻均带着自己子女过来,孩儿,王御史和蒙太尉,最先也没有与他们见过面,今日都是第一次与这些夫妻见面,请母后先看看他们的子女再定夺。”
“为什么要带孩子过来呢?”
“因为他们都是姑表亲和姨表亲成婚,都得带孩子过来论证我在古籍里所看见的近亲成婚,孩子多病是否属实。”
“好,本宫就依皇帝一次,将他们都带进来!”
皇太后说着,只见侍女带引着宫门外十对夫妻及子女,陆续走了进来,这十对夫妻身后都跟随着好几个孩子。
十对夫妻进来后,都跪拜下去给皇太后行礼,有十七个孩子未能跪拜下去,都傻站在宫殿里,瞧着皇太后。
皇太后从高座上走了下来,一一打量过去,只见站在那些夫妻后面的一些孩子,大的有二十余岁,小的有六七岁,还有一对少年夫妻,她的怀里抱了一个孩子。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妻子与你是什么关系?”
皇太后对排头那个男子问道。
那男子脸上显示着惊惧,浑身都有些颤抖,他眼睛里都是骇怕,躬身说道:“小人叫狗剩,妻子是小的表妹。”
“你身后这两个孩子都是你的吗?”
那男子不停地点头,“是的,夫人。”
“他们今年各有多大啦?”
回夫人:“大的十岁,小的七岁。”
“嗯,他们的身体可好?”
“他们的身体都很好,夫人!”
皇太后对那对夫妻后面的一对孩子看了过去,见那对孩子大的那个嘴角上流着清口水,嘻笑着盯着她看,小的孩子眼睛有些发呆,好像智力还没有开启一样。
皇太后心里有些嘀咕,这对孩子明显智力上还有些毛病,怎么就是正常的呢?
她又盯着那对夫妻再打量一番,这对夫妻不论是眼神还是举止,都很正常,没有不正常之处。
皇太后也不再说什么,走到第二对夫妻面前,她见这对夫妻后面跟着三个孩子,大的孩子好像有十余岁的光景,对那跪拜着的男子问道:“这三个孩子都是你们夫妻的?”
那男子不停地点头,说道:“是的,夫人,这三个孩子都是小人的。”
“你们夫妻是什么亲戚关系?”
“她是小人舅父家的女儿。”
“嗯,也就是说你们是姑表亲戚了?”
“是的,夫人,小花是小人的亲表妹。”
“你们为什么要成婚呀?”
“因为父亲和舅父说,我们这是亲上加亲!”
皇太后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这三个孩子,他们的身体可有什么毛病呀?”
“夫人,老大和老三,从小身体很弱,老大今年都十三岁了,还不会说话,老三今年也九岁了,还不会自己拉屎。”
“只有老二神智正常一些,可他也经常生病,一病就病几个月,总是不见好啊。”
“哎,真可怜啊,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夫人!”
皇太后心里咯噔一下,她问了两对夫妻,都是姑表亲,两对夫妻的孩子都很不正常,明眼人一看就不对。
她又走到第三对夫妻面前,见这对夫妻后面站着一个女孩,那女孩长得也算好看,眼睛里透着伶俐乖巧,她微笑着询问道:“嗯,这是你们的孩子?”
“是的,夫人!”
那男子低着头说道。
“你们是什么亲戚关系?”
“她是我的姨妹,她的母亲是小人的小姨!”
“嗯,你们孩子多大啦?可生过什么病?”
“回夫人,孩子十三岁了,身体都很好,没有什么病。”
“好!”
皇太后一一询问过去,后面还有两对夫妻的孩子,都不正常,一看就生着病,有一对夫妻的孩子,生下来时,还缺少了一只胳膊。
十对夫妻出去时,玉曦公主给每对夫妻都赏了五两银子,紧接着又进来十对夫妻,带着三十多个孩子走了进来。
这一次,皇太后的娇容上稍为好了一些,这十对夫妻,只有三对夫妻的孩子明显有些问题,但另外七对夫妻的孩子,虽然明面上没有看出来什么,但仍然有三对夫妻的孩子看起来生着病。
一百对夫妻先后走进来,蒙婉儿十分细心,整个看下来,有六十四对的孩子都有着一些缺陷,其中有十七个孩子竟然先天缺陷,不是少了手臂,就是少了眼睛,还有两个孩子各只有一只耳朵,一个孩子手脚都不全。
皇太后看完这一百对夫妻的孩子,她回到高座之上,娇容上有些发白,她低头瞧着蒙婉儿这时也是一脸煞白。
“王御史,蒙太尉,你们先留下,本宫还有话说!”
王源御史和蒙忌太尉,只得又躬身站了下来。
皇太后回到坐位上,一脸冷冷地对公子宇说道:“宇儿,你为何要找一百对表亲夫妻,来论证你就是对的?”
公子宇见皇太后这时娇容发冷,心里也有些难过,虽然自己是穿越者,本身确实与婉儿没有任何的血脉联系,可是这关系着国祚与百姓的身体素质大问题,他不得不这样做。
公子宇上前微笑说道:“娘亲,关于我与婉儿之间的感情问题,昨日下午我在婉儿那里已经与婉儿表述的十分清楚,婉儿妹妹也开始明白起来,我们不能成婚的原因。”
“孩儿为了让娘亲和婉儿都看清楚表亲成婚的危害,只能让李公孙县丞去齐郡这里找了一百对表亲夫妻过来,印证孩儿说的这些绝不是危言耸听之词,这一切都是真的。”
“娘亲,若我与婉儿成婚,不仅以后难以推行始皇帝太爷爷的一夫一妻制,以及‘夫为寄豭,杀之无罪’和《仓律》中一些对女人保护的规定,对我们大华千万百姓的素质都将带来危害,婉儿是明白人,希望娘亲也支持孩儿的决定!”
“什么?宇儿,你是说你以后也要学你始皇帝太爷爷,只要一个夫人,不封皇后?”
“是的,娘亲!”
“你!”
“绝不可以!”
“哼,表亲不能成婚,今日娘亲已经亲自看见了这样的后果,婉儿也在现场,她想必会明白这个道理,也会支持你,可是你绝不允许只有一个夫人,这个本后说了算!”
“你还有两个来月就满十七岁了,在你父亲这个年纪,你的大哥都有一岁多了,娘亲就是在你父皇十七岁的时候当了他的妃子!”
“皇室还要开枝散叶,你如果只有一个夫人,怎么可以?怎么去开枝散叶?”
“娘亲,如果我这个皇帝就可以三妻四妾,那我们大华的大臣他们,难道就不可以三妻四妾了吗?”
“若是这样,我们大华的婚姻法,也不能推行下去!”
“哼,你不要有这个天真的想法,”
“表亲按照你说的是近亲,不能成婚,这一条可以作为法律颁布下去,娘亲和婉儿都赞成你,但是你这个皇帝,不可以只有一个夫人,本宫说了算!”
“娘亲!”
“好啦!”
“你下去吧!”
“娘亲今日也很累了,娘亲要休息了!”
“娘亲晚安,孩儿告退!”
“王御史,蒙太尉,婉儿,紫衣,你们几个留下!”
“诺!”
“王御史,蒙太尉,李公孙县丞找的这一百对夫妻,可都是齐郡真实的夫妻,你们可有亲自查证?”
“太后,这个绝对是真实的,这一百对夫妻的名册,如今都在我的手里,昨日夜里,老臣与太尉拿到这个名册,先后派出去一百名禁卫探查,回报没有一对不是真实的!”
“其中自然也包括他们的孩子,都找周边的人证实过。”
王源御史躬身说道。
“嗯,王御史,没想到这表姑亲和姨表亲的后人成婚,还会带来这样严重的后果,若不是李公孙去找了这一百对夫妻,将他们的孩子们都带过来,本后也差点酿成大罪呀!”
“若是宇儿与婉儿成婚,生下的皇子成为一个呆傻之人,这对皇室来说,脸面上过不去,他以后还怎么传承这大华的天下呀?”
“哎,婉儿呀,不是姑母不想帮你呀,你今日也看见啦,这一百对夫妻的孩子,有那么多孩子不健康,也有那么多的孩子缺少一些手脚,耳朵,甚至是眼睛,姑母看在眼里,此时都还脊背发凉呀,后果不堪设想,若真是你与宇儿生出来一个这样的孩子,这大华可就危险了呀!”
“姑母,婉儿昨日逐渐明白过来,宇哥哥决定是对的,只是婉儿没有福分成为宇哥哥的女人,不能为他生儿育女。”
“婉儿呀,你过来,来挨着姑母,姑母以后一定会为你选择一个好的人家,和曦儿一样挑选一个好驸马!”
“姑母,婉儿已经发了宏愿,终身不嫁!”
“什么?”
“你敢!”
“你和宇儿俩个,都想要气死本宫呀!”
“一个终身只要一个夫人,一个终身不嫁!”
“哼,绝不允许有这样的想法!”
“曦儿,过来,带你婉儿妹妹去你宫里玩去!”
玉曦公主刚才也从头到尾看了整个过程,她虽然很想婉儿成为自己的皇嫂,可是这关系到下一代人健康的事,她一个公主可不敢再有任何发言权,这时听见母后让她将婉儿带去她的宫殿里,小跑了过来,搂着婉儿就走了。
皇太后见婉儿和玉曦公主离开了这里,又叹息一声,说道:“哎,没想到表亲会有这样大的危害,这样的事,什么亲上加亲?以后绝对不能在我大华发生了!”
“对了,蒙忌,宇儿在哪本古籍里看见了这样的记载?”
“太后,陛下看见的一些千奇百怪的记载,他说是古籍里看见的,我们可从来都没有找到这样的古籍啊!”
“这个宇儿真是怪了,总是会弄出来一些稀奇的东西,他昨日让阿细给本宫送了一大盘叫什么蛋糕的甜品过来,嗯,也说是在什么古籍里看见的,真的是太好吃了!”
“雅儿,可还有那个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