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我看城头城头看我
一双眼睛。
眼睛如星月,很明亮,甚至如彩虹一样璀璨夺目,也乱了人的心神。
他没有瞧那双眼睛,可他感觉得出那双眼睛正在瞧着他。
他甚至也知道那双眼睛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柳生飘絮。
柳生雪姬有些不习惯了。
她是个极美的女人。
风姿无可挑剔,穿着打扮也看上去极其清丽脱俗,气质更是淡雅如兰,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她无论什么时候都能从容镇定。
可如今她已有些从容不起来了,镇定不起来了。
世上若还有人能影响她的情绪影响她的心境,这个人就只有一个人了——柳生飘絮。
她看着柳生飘絮,看着自己这位宝贝妹妹,因此柳生雪姬开始有些不习惯了。
——东瀛女子本就有着非常大胆的一面。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们一旦喜欢上了某个人,就会不顾一切,甚至疯狂到有时候可以背叛家族。
柳生飘絮一眨不眨的盯着木子云。
她的眼睛真的很明亮很清澈,如一泓秋水,她看上去也如彩虹一般,无论什么人瞧上一眼,也很难能移得开视线。
此刻她一眨不眨的盯着木子云,眼中都似乎也已流露出了流光溢彩。
——她不喜欢木子云,也没有爱上木子云。
她喜欢深情而无情,豪气干云的男人。
木子云不是这种男人,可她一定要嫁给木子云,也一定要让木子云为她报仇。
刚才木子云和乔峰的交手,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看完了,那时候她就已真正下定决心要嫁给木子云。
她甚至已经准备将身体献给木子云。
——一个人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她的身体已是她能付出的一切了。
这是她心里的想法,可她看上去不是这样的。
她看上去仿佛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遇上了心爱的情郎一样,痴痴的,呆呆的。
她忽然拉住木子云的手,木子云的眼睛原本已闭上了,可如今也不能不睁开了眼睛,瞧见了这如花娇艳的面容。
“你能不能老实一点?”
柳生飘絮娇声一笑,靠的木子云更近了。
“我是不是老实一点,你就会喜欢上我了?”
木子云也笑了。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害怕女人的男人,他也从没有害怕过任何女人。
他轻轻捏捏了柔软那略带冰凉的小手,慢慢道:“其实你就算再狡猾一点,我也会喜欢你的,我一向很喜欢漂亮的女人,你又是极其漂亮的女人,我不能不喜欢。”
柳生飘絮眼睛更亮了,这时候柳生雪姬已有些看不下去了,因为柳生飘絮忽然半靠在木子云的怀中,贴着木子云的胸膛:“你有多喜欢我?”
木子云淡淡一笑:“只差一点我就可以为你杀人了,也只差两点我也几乎可以为你去死了。”
柳生飘絮笑靥如花,忽然从木子云的身上如游鱼般的滑开:“你对多少个女人说出过这种话?”
木子云瞥过眼瞧了一侧朱唇轻咬的朱小腰一眼,呵呵一笑。
他忽然起身拉开了车厢的木门,瞧见了愈来愈近的汴梁城城门,重重叹了口气:“今日入城,不知可有机会再出城呢?”
他的这句话落下,人已落在了车盖上。
此时此刻柳生飘絮这才发现车盖上也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车盖上的,这四个到底是什么人呢?这一刹那剑柳生飘絮忽然手心有些冰凉,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已开始有些丧失武者的敏锐了。
这难道是倚靠上了一个男人必须付出的代价吗?
四个人。
少年、青年、老者、小孩。
四口兵器。
短枪、镰刀、铁戟、钉耙。
青年人捏着短枪,少年人握着镰刀。老者拿着铁戟,那个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居然提着一口钉耙。
他们立在马车上,神情说不出的悠闲自在。
他们似乎也只不过是再马车上歇息看风景,他们似乎也根本没有瞧见他们中间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木子云走出来的时候,就顺手捏了一壶酒。
他不是酒鬼,可喜欢喝酒,而且喜欢喝好酒。
他手中的酒,是贵州的清酒,酒香浓烈,清爽入喉,不过后劲极大,此时他已喝了一口。
他已被这四个人包围住了。
东西南北四个方位,这四个人以一种非常愉快的眼睛望着他,木子云却一点也不在意。
他提着酒壶扫了一眼四个人:“你们坐的是我的马车?”
少年人笑了笑,他的笑容很纯真,可声音却很苍老:“你的马车难道从来不给人坐?”
木子云淡淡一笑:“马车当然是用来给人坐的,有时候我的马车不但可以给人坐,有时候甚至连畜生都可以坐,可无论是人还是畜生,他们要做的马车都要付些银子。”
木子云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不是生意人,可我喜欢银子。”
老年人也笑了起来,他扛着铁戟,眯着眼睛居然发出了一声稚子般的声音:“你是专程上来向我们讨车钱的?”
木子云笑着摇了摇头:“我当然不是向你们讨车钱的,我虽然很喜欢钱,只可惜我一向不喜欢这样委屈自己,我只不过是来看看你,顺便请你们为我做一件事。”
身材极其魁梧的青年人道:‘什么事?’
他捏着短枪,声音说不出的冷酷犀利,简直就如同一口出鞘的宝剑。
木子云淡淡一笑,他将酒递给青年人,道:“请。”
青年人愣了一下,盯着木子云:“请我喝酒?”
木子云摇了摇头:“我不是请你喝酒,而是请你们喝酒,相逢即是缘分,我请你们喝一杯酒也是缘分,我一向不错过缘分。”
少年人笑了起来,他屈指轻弹镰刀,镰刀发出了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他用舌头舔了舔刀身,重重叹了口气:“我也想和你喝酒,只可惜偏偏不能。”
“为什么?”
“因为死人是喝不了酒的。”
因为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少年人就已挥动镰刀了。
青年人、老者以及小孩子也在同一时间出手了。
镰刀、短枪、长戟、钉耙。
四个人一瞬间出手,可这一次出手他们却已是演练过无数次,早已配合的天衣无缝。
他们极少出手,可出手就是要命。
他们这一次也是要命,要木子云的命。
木子云伸出右手握住酒壶,他已没有法子拔出斜插在左腰上的剑了,而这是他们出手的最好机会。
可木子云叹了口气。
他重重叹了口气,似乎是为自己即将去死而伤心难过,似乎也是为想要杀他的人伤心难过。
酒壶碎裂成成百上千块。
酒壶中的酒水也瞬间分裂成千上万滴。
一口口极其小巧的短剑忽然如火花一般爆射开来,朝着四面八方疾射而去。
此刻木子云的叹气声才刚刚落下。
他的叹气声刚刚落下,刚才还猖狂极了,得意极了的人已止住了声音,很快四具尸体也都已倒了下去。
此时此刻马车已顺顺当当开倒了汴梁城。
木子云长身而立,望城头,忽然微微一笑。
城头上望着他,也忽然微微一笑。
笑的不是城头。
城头是不会笑的,笑的是杨无邪,金风细雨楼的军师杨无邪。
城下、城头。
木子云、杨无邪,他们终于还是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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