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忻颜亦将目光投向按刀伫立在不远处的方璧,“方老爷子,你是否也要拦我?”
方璧垂首沉思,片刻道:“老爷只是命令末将要将少爷带回,至于少夫人如何,末将不想过问,也不敢过问。”
“如此便好!”李忻颜莞尔一笑,脚尖轻轻点地,一扭身坐上车辕,随手拾起鞭子,正欲驾车离去,却见凌落尘持剑阻住了去路,“侯夫人真是好武艺,凌某出道至今,还是头一回被个女子逼到如斯地步。”
李忻颜秀眉微挑,傲然觑着他道:“那是因为你先前没遇上我,识相的就快些让开!”
凌落尘轻轻颔一颔首,身形却凝立未动。
李忻颜嘴角轻扬,道:“怎么?你还想打不成?”
凌落尘道:“凌某从不与女子动手,只要侯夫人将李夫人与小少爷留下,在下绝不为难。”
李忻颜嗤笑一声道:“我若一定要带她们走呢?”
凌落尘轻轻叹息,“那凌某只好设法将他们留下了。”他持剑横握胸前,徐徐拔剑出鞘,剑光如雪,翻涌而出,随朦胧的月光映入眸底,衬得他眉眼间的神气更是锋锐无匹。
“看起来是要动真格的了!”李忻颜娇笑一声,如花俏颜俱是兴奋之色,陇西李氏世代将门,她自幼又随父征战四方,如今虽已嫁做人妇,安心在家相夫,但骨子里仍不失昔日战场上持弓援剑、英勇杀敌的豪气,当即就有应战之意。
“切不可轻举……”侯承远陡然出声提醒,他与凌落尘算是旧识,应是知道他剑术的虚实深浅。可未待“妄动”二字出口,李忻颜早已按捺不住,身姿展动,凌空腾起,仿若玉鹞搏兔,手中金柄秀鸾刀挥出,但见寒光一闪,雪亮的刀光劈面朝凌落尘罩了下去。
李忻颜虽是一介女流,但所施展的刀术却是屡经战场磨砺,一招一式皆为致人死命,绝没有多余的花巧,是真正杀人的刀术。这一刀既出,自是去势汹汹,刀光破开雾气,顷刻之间,已将落到凌落尘的头顶。
凌落尘剑眉微蹙,却仍安如泰山,不闪不避。直至刀光迫在眉睫,始才见他执剑的手微微一抬,只听哧的一声轻响,一道电光疾闪而过,凌落尘的剑竟后发先至,先于李忻颜的刀落下之前,抵近她的前胸,这一剑之快,着实令人瞠目,我甚至连他如何出手都未曾看清。
李忻颜脸色惊变,仓促收刀格挡,刀剑相击,“哐嘡”一声清脆,李忻颜手中的刀格开了这快若电闪的一剑。旋即凌空一个后翻,跃开了两丈。
李忻颜的神情终于变了,先前的骄傲已被谨慎与防备取代。初次交手时,她之所以能尽占上风,只因车厢狭窄,凌落尘身处其间,恰如笼中困兽,纵有长剑在手,也难以施展。但龙困浅滩,终有一跃,此时的凌落尘已是归海之龙,吞云吐雾,再无掣肘。他绝对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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