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和洪哥呢?”张毅问着前排驾驶位上的司机阿涛。
“小姐和洪先生已经提前过去了,特意吩咐我过来接您。邀请函也已经准备好了。”阿涛一边平稳地驾驶着车子,一边回答。
说着,他取出一张烫金邀请函,递给了张毅。
张毅接过邀请函,指尖触碰到那精致的烫金纹路,随意道:“那我们也过去吧。”
晚上的酒会也设在半岛酒店,位于酒店28层的Felix宴会厅。
到了半岛酒店后,张毅先回房间,换上那套新买的黑灰相间丝绒礼服,整个人显得更加挺拔俊朗。
坐上内饰金碧辉煌的贵宾电梯,张毅来到28楼的Felix宴会厅。
宴会厅门口,两位身着礼服的侍者微笑着向他鞠躬致意:“晚上好,先生。”
张毅微微点头,随手递上烫金邀请函,迈步走进宴会厅。
宴会厅内,璀璨的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芒,映照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
四周的墙壁上装饰着精美的壁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氛,优雅而奢华。
大厅中央的餐桌上,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名酒,粗略一看,从拉菲到拉图,从木桐到帕图斯,供在场宾客选取。
当你选好心仪的酒款,只需稍作示意,便有身着礼服的侍应生优雅地走上前来,熟练地为你倒上。
宾客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手中的红酒杯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张毅的目光扫过宴会厅,很快锁定了目标。
他从容地走向餐台,取了一杯木桐,深红色的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散发出馥郁的果香。
木桐作为波尔多五大顶级酒庄代表性的名酒,眼下这瓶虽不是最出名的2000年款金羊木桐,也是难得的2016年款大木桐,一瓶价值5000多。
轻抿一口,单宁如丝绸般在味蕾间散开,既有着恰到好处的细腻与柔和,又不失强劲的结构感,是张毅近来所喜爱的一款红酒。
他端着酒杯,迈步走向宴会厅的一角。
那里,洪辰与唐洁正端坐在一张精致的沙发上。
洪辰一身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神情沉稳;唐洁则一袭黑色晚礼服,优雅中透着几分干练。
两人低声交谈着,偶尔举杯轻抿。
张毅走近时,洪辰抬起头,微微一笑:“老弟,你来啦,今晚的酒怎么样?”
唐洁也转过头,眼中带着淡淡的好奇:“张先生,听说你有好东西要请洪辰看?”
张毅举起手中的木桐,轻轻晃了晃,笑道:“酒很不错。的确有件海外的好东西,想请洪哥鉴赏。”
他说完,将随身携带的檀木盒轻轻放在洪辰面前,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洪辰打开。
洪辰见状也收起了玩闹之心,正色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檀木盒,盒内衬着柔软的绸布,绸布中露出一块泛黄的印章。
他轻轻拿起印章,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块象牙材质的印章吧?”唐洁在一旁看了片刻,语气笃定地说道。
“没错。”张毅点头道。
“这种成色的象牙章很常见啊,有什么特别吗?”她疑问道。
她家里也收藏了不少象牙制品,甚至还有一整座象牙雕刻而成的象牙椅,论珍贵程度,远比眼前的泛黄象牙章值钱。
“唐姐,你看这印章顶部雕刻的景观图,还有这底部印文。”一旁的洪辰脸上早已没有了初时的漫不经心,连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不就是山岳的微雕景观吗?我家里收藏的有比这技艺更高超的象牙微雕饰品。”唐洁不以为然地回应。
“咦?篆书的‘洪义通天’?这难道是……”唐洁端详片刻后,惊疑道,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老弟,你这印章卖不卖?我愿意出200万港币买下来!”洪辰迟疑了片刻,终是急切地透露出强烈的购买意愿,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张毅微微一笑,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们的反应。
他缓缓说道:“洪哥,这枚洪门印章的价值,恐怕不止于此,我并不打算卖。”
听到张毅提到“洪门”两个字,洪辰心知他对这块印章的来历恐怕也是知晓一二,自己是不可能在他手上捡到漏了。
他收敛了先前的急切,神色恢复了平静,但眼中仍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遗憾。
“看来老弟也对这块印章的来历有所猜测。”洪辰见此,也没有再提出价购买的事,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不错,这枚印章和洪门恐怕颇有渊源。”张毅点了点头,语气沉稳而笃定。
唐洁在一旁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洪门?难道这印章是洪门某位重要人物的信物?”
“岂止是颇有渊源,”洪辰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我有个长辈就是纽约致公堂的成员,曾听他隐约提起过这枚印章的来历。”
他顿了顿,目光凝视着手中的印章,神情愈发肃穆:“这枚印章据传名为‘洪门三合印’,是美堂先生亲手所制。”
“象章顶部雕刻的三山五岳立体微缩景观,象征着洪门‘三合’理念中的天地人三才。”
洪辰一边说着,一边将印章翻转过来,指着底部的印文,“而这反刻的篆书‘洪义通天’,正是洪门的口号。
“这枚象章当时是作为洪门信物存在的,后来因保管不善及内部动荡,导致遗失。”洪辰缓缓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唏嘘。
“虽说它已经不再作为信物使用,但对洪门而言,仍是意义非凡。”
他顿了顿,目光深沉地看向张毅,“老弟,你对这块象章有什么打算?”
张毅微微一笑,神情从容而笃定:“洪哥,这枚象章既然到了我手里,我自然会妥善保管。”
“不过,我也明白它对洪门的意义。如果洪门有意收回,我愿意以合适的方式物归原主。”
洪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点头道:“我算是知道老弟找我来鉴赏的目的了,老弟果然是个明白人。”
“这件事我会向长辈们汇报,相信他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