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也练了不少时辰了,该休息休息了,免得坏了眼睛。疏儿,下去厨房让婆子们煮完绿豆汤来,王嬷嬷站了大半会儿也累了,也去厨房喝点汤吧,虽说夏天过去了,秋老虎也是厉害得很。小心中暑。”冷翠柔柔地说道。二人各自下去了。
临淮放下手中的活儿,抬头笑着看她,指了指身边的凳子,示意她坐在一旁。冷翠低下头,看到斑斑点点的阳光透过密密的藤萝架下,洒在地上。她状若无意地捧起临淮的手,抚摸着他的手掌。去年,他的手掌和虎口还有薄薄的茧子,少年人总是变化得很快。不过一年没见,他手上的茧子都没了。手指葱白手心细腻,竟真真地是一双锦衣玉食的大家闺秀的红酥手。
冷翠撇开脸,吸了吸鼻子,又转回头看着他。把王府的收入开支与他说了一遍。又与他商量了一下1000两的用处。临淮点头称是。而后,冷翠唤了人让李诚过来。
冷翠示意他坐在下首,又唤了人沏了一杯茶。李诚卸下身上的佩刀,横放在桌上,仰头饮了一大口。待缓过劲来,冷翠才说道:“这些时日,多亏了李百夫长,我和王爷才能这么快就在汤免安顿下来。”李诚连忙起身摆手,一连说了好几个不敢当,只说职责所在。冷翠笑道:“百夫长过谦了。李百夫长是太守派过来的,也算是王府的自己人了。我也就不遮不掩了。你也知道,王府除了王爷的俸禄,就没有其他进项了。我自己是个妇道人家,临淮又是不顶用的,而今我寻思了不能坐吃山空,想了一个路子,想请李百夫长帮忙,烦请李百夫长不要拒绝。”李诚大刀金马地坐着,忙说:“帮忙谈不上,就是姑姑有何事,尽管吩咐小的。”他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冷翠继续道:“我手头得了些银两,我想让李百夫长挑选些信得过的兄弟,去采购些汤免的土仪之类的,拿去京里卖,回来再采买些瓷器锦缎什么的,一来一往,赚些利差。李夫长意下如何呢?”冷翠打算好了,二人在汤免也是看张太守和赵琅过活,自己做什么都是一清二楚。还不如拉着张太守的人,给自己做事,给对方一些甜头,一举两得。
李诚是真真正正带过兵打过仗见过死人的,太守拨过来做王府的一等侍卫,也算是王府的人。身边也有一帮过命的兄弟,听了冷翠的打算,李诚面露难色,犹疑道:“姑姑这个提议极好,也算给兄弟们一口饭吃。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冷翠抚摸着手腕上的淡水珠绞丝银镯子,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李诚。
李诚叹了口气,也不拿乔,娓娓道来:“姑姑刚来,怕是不知道这边的情况。我早年也有到过京城,京城好奢华。汤免地大人少贫瘠,本就没有什么土仪能入得了贵人的眼。汤免又接壤炎国,几百年来纷争不断,虽然近十年来两国言和暂停纷争,但人才凋零无以为继也是事实,自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手艺。思来想去,咱们汤免能够拿的出手的也就两种,一种是沙狐的皮毛。一种是玉石。这两样东西掌握在乔家和元亨楼的王家。元亨楼看着做吃食生意,但是也做吃食旁的周边,自然也收购汤免对边来的猎物上的好皮子。对边来的皮子大多也进了元亨楼。剩下的只有零零碎碎地买一些,怕是难买到好的。汤免唯一的玉石山也被乔家占据了,去找乔家要货,恐泄露了风声,王府也得不到好的。他们这两家都有自己的路子,怕是不愿第三人来分一杯羹。另外……”李诚顿了一下,抬头瞧了一下冷翠的脸色,见她没有不悦之色,方继续道:”乔家怕是不愿与王府打交道。”冷翠听完李诚的分析,思忖了许久,方道:“我也不求你头一次做这买卖就能挣钱。你先在集市上收集些皮子,留意一下有没有什么好玉石。再加些其他零碎的,货齐了,去京城一趟。看看能不能有些收获。”毕竟只要汤免没有战事,这买卖可靠得很。接着,冷翠又道:“李百夫长尽管拿着这三百两银子去做,亏了算我的,赚了我七你三。若能长久做下去,到时候你也可以自己加些银子。我这头照样算你三分。”李诚听到后来,顿住了手上牛饮的动作,三百两银子,好东西买不到,但是普通的沙狐皮子一般的玉石还是可以采买一些,加上汤免这边的红枣又大又红又甜,京城一般百姓人家也会买一些做零嘴用,妇人用来调养身子也是一个用处。自己手下过命的兄弟在刀口上舔血,生活也不容易,倒不如接了这差事吩咐兄弟们来回一趟,也算是一个进项。当下拍着胸脯表示,他会尽心尽力地安排兄弟们去做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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