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在经过掌柜和小二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检查后,
一碗稀米粥,一碟咸菜,这就是二人准备了半天的结果。
李进看了当场大怒,喝道: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那名少年郎,这个时候却是站了出来说道:
“客人勿怒,不是我二人不愿意给客人准备吃食。”
“而是如今整个泉州城都在施行粮食管控,别说是您,就算是知府大人来了,也只能吃这个东西。”
李进当即沉默了,没想到这泉州境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困苦。
府城尚且如此,更别说泉州治下的安溪县了。
李进端起碗筷,开始默默的吃起了稀粥,虽不能解饿,却能果腹。
待李进吃完后,就开始向二人打探起了情况。
“我刚才看你二人好像十分紧张,不知这泉州城内可是发生了何事?”
少年郎接口道:
“前几日发生了五起命案,全是灭门惨案,是以城中现在人人自危,全都不敢晚上营业了。”
“还有一起是发生在你们安溪境内的,凶手十分凶残,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杀害,截至目前无一例外。”
李进闻言悚然一惊,这泉州城实在是太危险了,为何这里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同。
“命案发生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有抓到这些人?这知府和衙役是干什么吃的?”
“这些人全都是晚上作案,来去如风,截至目前都没有人见过这几个人的长相,如何能抓到人?”
李进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就算是去了安溪县,只怕也会笼罩在死亡的阴影里。
见夜色已深,李进再也没有交谈的兴趣,让少年郎给自己找一间房间之后,倒头就睡。
..
第二天,李进起床吃了早饭,就开始在城中闲逛起来。
本来李进以为这泉州城只是晚上人少,结果到了白天,和晚上区别并没有多大。
李进逛了大半个时辰,只见到些许的百姓穿梭在街头,整座城市充满着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有一丝活力。
李进在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后,就再次离开了泉州城,如今的他可谓是身无分文,只能希望安溪县不要让他失望了。
.......
“大哥,咱们如今已经是干了八票了,也攒了不少钱了。要我看,咱们还是收手吧。”
“是啊,大哥,现在泉州城内都是风声鹤唳,整座城池都已经戒严了,如果再动手,只怕会被人抓住啊。”
泉州海边一处福船之上,船上十几个人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伙人就是在泉州搅风搅雨的海盗,陈友定虽然被剿灭,但是他的残党却逃到了海面上,成为了海盗。
这些人就是陈友定的余孽,在探知如今泉州府空虚后,决定冒险上岸抢上一波,再回海上。
如今这些人已经在泉州犯下了滔天大案,整个泉州府全都戒严,衙役全部出动,甚至知府还向福州进行求援。
希望福州能派大军,剿灭这些人。
可以说,如果这些人再敢顶风作案,不用多长时间,他们必将会被泉州知府碎尸万段。
但是他们现在的目的已经达到,在洗劫了几个富户之后,这十几个人已经抢劫了十几万两银子,就算是平均分配,每个人也能分配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够这些人逍遥下半生的了,何必再继续冒险呢?
这几人为首的是一个刀疤脸,大小眼,身穿破棉袄的人,名叫李丰田。
只见那人眼睛四下一扫,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明天晚上,安溪县,再抢一票。”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急了。
安溪县简直就是穷鬼之乡,那里的人都已经穷的没有米下锅了,去那里能抢到什么?
上次去安息县,抢了一家大户,本以为能发发财,结果那家大户只有地,没有钱。
辛苦一趟,还没有搞到一千两,这让众人十分恼怒。
“老大,那安溪县穷的鬼都不去,咱们还去那里干什么?”
李丰田斜眼瞥了那人一眼,那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说。
“安溪县令,来了。”
这个时候,众人终于是想起了此番来泉州的目的,更想起了老大之前的交代。
这些人只不过是小鱼小虾,也就李丰田算是上的了台面。
这次李丰田空降泉州,找到这些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搞死李进。
或者搞乱安溪县,让李进不得安生。
至于是谁下的命令,李丰田不得而知,而手下那些小喽啰更是不懂。
不过他们知道这是李丰田下达的命令,这就够了,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众人对李丰田终于是有个初步的了解。
不爱说话,心狠手辣,对于女人没有半点兴趣。
他的心里好像只对杀人和银子感兴趣。
而且李丰田杀人更是以杀人为乐,他在杀那些人之前,会不断地折磨那些人。
当时这些人全都在场,连这些杀人如麻的悍匪,都觉得头皮发麻,可见李丰田的凶狠残忍。
李丰田对别人恨,对自己人更恨。
之前有个兄弟瞧不起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结果被李丰田吊在船上,折磨了三天三夜。
那人的惨嚎,也成了这些人心中的阴影,让这些人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好在如今已经是最后一票了,干完这票,李丰田就会离开这里,而这些人就能远离这个变态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