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山向来什么都听唐佳的,因此也表示,必须等房子装修才结婚,而且要是房子装修了,要结婚也得等唐佳把孩子生下来身材恢复了才行,否则穿婚纱不好看。
既然两人态度坚决地表示了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必须住最有特色的婚房,唐佳也必须做最美的新娘的愿望,而且反复说了好几次,慢慢也王家秀也认同了这种既是原则也是底线的说法。
以前在市里,听到哪家姑娘没结婚就怀了孩子那是伤风败俗,来到这南方大城市才知道现在有一种奉子成婚的婚礼,周围好多人家都是这么办的,先生孩子再办婚礼,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
因此在王家秀心里她也默认了先生孩子再结婚的做法,对莫如山和决定早就同意了,只是莫如山以为王家秀还是老思想老觉悟,必须得经过多次的反复强调王家秀才不会反对。
王家秀从莫如山出生以来,对他的所有意见全都是无条件采纳,更何况这是莫如山的终身大事。
而且这里是大城市,和原先的市里在观念和一些事情的理解上都有很大不同。
既然两个年轻人都决定的事情,自己反对显得很没有眼色也跟不上时代,等孩子出生后再举行婚礼也不是不行,至于结婚证不过是一张纸,生孩子前再领也来得及,只要莫如山高兴就行。
只是王家秀也留了个心眼,碍于有唐佳,她不想让这个未来的儿媳妇觉得她是个没有主意的老婆子,所以才故意拖了一段时间,而莫如山则利用这段时间对她进行了软磨硬泡。
谁知当时一念之差没领结婚证,这一等竟错过了一切,莫如山入狱后,孩子因没有出生证一般医院都不接受,还是唐佳姑姑出面找了医院院长才破例给接生了。孩子出生一个多月了,只有个小名,户口也没上。
现在王家秀要带着乐乐回老家去了,她这几天已经把家里东西都归置在一起了。
王家秀从之前在公寓楼下便利店认识的大姐那里要得几个纸箱子,现在它们全都装了莫如山的东西。
仅有的几个箱子不够用,王家秀自己和乐乐的东西没箱子可用了。
她原本想再去要几个来,也不好意思,那些纸箱子人家拿去可以卖钱,帮忙送几个可以,不能没完没了要个不停。
王家秀来的时候东西都是通过莫如玉和魏家明一起通过邮寄方式给寄来的。当时她就背了个斜挎包,连拉杆箱也没提就来了。
王家秀来这里,按年头算也待了小三年了,自己新置办的衣服鞋袜加上之前寄来的,还有莫如玉和莫如春这两年买给她的,挂在柜子里看没多少,要往箱子里塞是绝对塞不下的。
况且还有乐乐的东西,小家伙人不大吃穿用度的东西合起来不比王家秀的少。
莫如山的东西要放在他的新房子里,自己和孩子的东西只能等莫如玉和魏家明来帮忙邮寄了。
莫如玉在电话里已经知道王家秀为那些吃穿用度的东西怎么弄回市里的苦恼了。
于是莫如玉和魏家明坐飞机来接王家秀和乐乐时,便一人拉了一个空拉杆箱,到时把王家秀和乐乐的不能邮寄的东西全都装在两个拉杆箱里再带回市里。
在将莫如山的所有东西送到新房子里,把能邮寄的全都邮寄之后,莫如玉和魏家明看剩下需要提回去的东西不多了,除了路上用的东西,其余的一股脑全都装进了两个拉杆箱。
三个人又做了个简单分工,莫如玉和魏家明来时拉的箱子在回去的路上由魏家明负责。
王家秀斜挎包里装着小孙子乐乐的奶瓶、奶粉还有尿不湿、纸巾等随时要用的东西。莫如玉则负责推小推车并看护好孩子。
一切妥当了,王家秀给莫如山单位负责收回房子的后勤人员打了电话,一会儿的工夫就来了一个梳着三七分齐肩短发的验房收房的中年女同志。
那女的看到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非常满意,说工作这么多年,腾房子能这么干净的还是第一次遇上,希望莫如山将来还能回医院工作。
王家秀听了这话心中泛起醋涩与刺疼,这妇女只是随口一说,她哪里知道莫如山出了医疗事故后,行医资格证就被行业吊销了。
那个证考得有多不容易王家秀太清楚了,那还是莫如山工作的第二个年头,有一天莫如山回家来说自己要考医生资格证,说只有考上那个证书才能给病人看病,他现在太需要这个证书了。
王家秀记得从说完这话的当天开始,莫如山就好象又回到高考阶段,每天除了上班,几乎足不出户在他和莫如川那间小屋里苦读。
遇上换休,有时莫如山在那间小屋里一呆就是十几个小时,也不吃东西,连水也很少喝。
拼了命地复习将近一年时间,莫如山一次通过了四门考试,考完试半年后当莫如山将《医师执业证书》拿到王家秀面前时,王家秀比当年如川考上大学还要高兴。
有了这个证书,按莫如川的话讲,这才算不辜负莫大夫这样的称呼,之前别人这样叫他他都十分不好意思,觉得是自己不配医生和大夫这样的称呼,从今天开始,莫大夫将是无可替代无所不能的。
今天王家秀心头扎着的那根刺再次被这个收房子妇女给拔了出来,她觉得有种近乎绝望的感觉冲上脑门,要是此时一个跟头栽倒在地,她绝对不会允许莫如玉救自己,就让自己这样死去,也许后面的一切罪再也不用受了,天堂里应该没有烦恼。
一时间王家秀还有些后悔平常为什么要保养身体,这看着就结实的身体什么时候才能一头栽过去,此时的王家秀有点羡慕莫建国早早就走了,也不用承担这没完没了的磨难。
心里七想八想时,转头看着乐乐那可怜又让人疼惜的小眼神,王家秀又为刚才自己那个自私的不负责任的念头开始忏悔。
要是自己死了,乐乐怎么办,如山怎么办。他们可是她的亲儿子、亲孙子,她放弃谁也不能放弃他们父子两。
看着王家秀落寞又伤心的表情,莫如玉知道是刚才那位大姐说希望如山以后来能回医院工作这句话刺疼到王家秀了。
莫如玉也知道莫如山的医疗事故是一级的,这辈子估计也没机会再当大夫了,出了监狱只能改行。
莫如玉已经想好了,莫如山出狱后就先来自己公司上班,到时在质量监督部门给他增加个岗位,他又是医生,干食品质量监督绝对是个好材料。
等他稳定了要是有别的想法,自己也可以出资让莫如山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反正只要莫如山肯干,将来养活乐乐应该也没大问题。
看着那收房子的大姐走后,莫如玉瞅着门口的几大件和怀里的小乐乐,笑着对王家秀说道:“妈,咱们回家。北方也有家,将来咱们在南方设个分公司,到时你和如山来坐镇,别难过了,这也只是暂时离别,走吧!我们好好努力一定会有这一天的,咱们小乐乐将来还来这里上幼儿园考大学,好不好?”
王家秀将溢出眼眶的眼泪擦了又擦,一边擦一边含泪笑道:“看我这老没出息的,乐乐,将来跟你爸爸回南方,奶奶怕是赶不上了,将来我就看着你爸和你过上好日子。”
莫如玉听了故意调侃着笑道:“妈,你就光看如山和乐乐的好日子,我们的好日子你就不看了,过一阵等乐乐大一点,咱们带他找他小姑去,如春上回来电话说了,她在房产中介所干的挺好的,自己给自己出售了一套新房子,还拿了提成,又专修了两门外语,现在是他们所里的骨干,听说专门接待百万元以上的客户,单位还给她配了辆车,配了个助手,她现在买掉一套房的提成都赶上我们公司好几个月的利润了。”
王家秀听到莫如春这么能挣钱,跟着说道:“我前一阵给如川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他的情况,他现在还没个着落,挤在朋友家里,我劝他回来,他死活不同意,说既然出去了,不混出个模样绝不回国。”
其实那天的电话里莫如川还说了比这个更让王家秀难过的话,莫如川几乎是带着生疏又不甘的语气说道:“我出生本来就一般,家里又没个能靠得上的院长或带头人之类的关系,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以后兄弟姊妹谁也顾不上谁,谁也别连累谁。现在国外虽然没找到工作,但简历投出去也有打电话让过去面试的,我就不相信我这么多年的书都白念了,以后我混得好混得不好都和你们没关系,国外可没有三亲四戚这些乱七八糟的社会关系,谁就是谁,与谁是谁的什么狗屁亲戚没关系,我还有事,先挂了。”
王家秀每每想起如川那冷冰冰的语气,仿佛他那张因生气而变得生硬的脸就在眼前,她听着莫如川充满牢骚与不满的话,好像这通电话打完他和国内的一切都要断了联系一般。
想着自己辛辛苦苦养大又花钱供他上完大学的小儿子居然这么薄情寡义,一家人出了事就互相埋怨这还叫一家人吗?王家秀想不通却又不敢给其它几个子女说,怕他们听了真的生气从此和如川断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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