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便是在朱棣登基的前一个月失明的。
五年来，都没能钓到让自己双眼复明的东西。
朱高灿缓缓站起身，收起钓竿，对着身侧老人吩咐道。
“丘叔，让商会开始往南扩展吧。”
“是。”
山河商会，大明商人纳税额度排行第四位。
隶属于朱高灿麾下。
五年时间，虽然没能获得让自己复明的东西。
却获得了大量的粮食，武器，马匹等等物资。
在凤阳这五年时间里，朱高灿并没有颓靡。
利用这些粮食物资，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甚至获得了一把未来科技武器，左轮手枪，附带六颗子弹。
而山河商会便是其中之一，产业遍布北方各地。
目的就是为了有一天。
他这个功高盖主的王爷，不会死于非命。
“丘叔，帮我备马，进宫一趟。”
五年了，不知不觉已经五年时间没有见娘了吗。
……
皇宫，英华殿。
简陋的殿内，一个容貌俏丽，却已经人老珠黄的女子正在忙着针线活。
微暖的阳光正好映射在女子脸上。
温玉如画。
侍女脸上附带喜色，快步来到女子身旁。
高兴的说道：“贵妃娘娘！湘王殿下回来了！”
女子闻言，很是惊喜，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
“花儿，你说真的？！灿儿他真的回来了？”
她便是朱高灿的亲生母亲，唐贵妃。
容颜浮华，却并没有生贵气，出身低层。
当听见自己儿子回来的时候。
她心中十分高兴，自从皇上登基之后的时候。
朱高灿因为威望太高，直接就藩去了凤阳。
两地虽距离不远，却已经五年不见，只有书信来往。
明朝规矩，藩王未得皇诏，不得私自离开藩地。
高兴之余，却也难掩失望之色。
毕竟她也不能随意出入皇宫内外。
皇后驾崩，对于宫内的管制也更加严苛。
不允许妃子外出。
就在唐贵妃有些惆怅，儿子会不会来看自己的时候。
宫女来报，湘王朱高灿来皇宫里了。
唐贵妃得知朱高灿前来，直接跑到华英殿门口等候。
期盼着朱高灿的到来。
朱高灿拄着拐杖，缓慢的朝着华英殿走去。
片刻就看见一个拄着拐杖青年，被太监搀扶着朝着这边走来。
唐贵妃望着这一幕，快步走上前。
“灿儿！”
朱高灿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循着声音抬头。
“娘。”
唐贵妃轻抚着朱高灿的脸，望着朱高灿双眼蒙上的纱布。
哽咽的说道。
“灿儿，你的眼睛真的瞎了吗！？”
当初得知朱高灿因劳累过度，双目欲裂的时候。
她还不相信，因为他的儿子可是三军之帅！
怎么可能会瞎掉！怎么可能会瞎掉……
明明朱高灿出征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思绪浮涌而出，伴随着的是泪水流淌而下。
朱高灿抚摸着唐贵妃的脸。
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滑落到手里。
微微愣了愣神，擦拭着唐贵妃的眼泪道。
“娘，我没事，不哭。”
唐贵妃眼眶红润道。
“都是娘不好，早知道你说什么，我们也不离开村里了。”
要是当初锦衣卫来的时候，他们拒绝。
说不定，朱高灿也就不会参与靖难。
也就不会因为劳累过度，导致双目失明。
不过此时朱高灿的思绪万千。
为什么娘手这么肿胀？粗糙？
要知道他们自从成为皇室以来。
娘的手，就再也没有干过粗糙活了。
更何况，因为自己的存在，娘的地位也上升了许多。
为什么现在却如此粗糙，肿胀？
“娘，您的手？”
唐贵妃见状，连忙收回了手。
笑了笑。
“灿儿，你还没吃东西吧？”
“走，娘给你做你爱吃的珍珠白玉汤！”
不过朱高灿却是站在原地不动。
严肃的询问道：“娘，有人欺负你对吧。”
他虽失去了双眼，可对于一些事情，却早已经心如明镜。
身为贵妃，手上怎么可能会有茧。
天气寒冷，肿胀的手很明显是长期泡冷水导致。
面对质问，唐贵妃却是一笑而过。
“哎呀，娘不习惯那些侍奉，亲历亲为没什么不好的。”
“你可别忘了，你可是娘亲手拉大的。”
从小娘的性格就很淳厚，什么事情都自己忍着。
可娘能忍，他忍不了。
“小花，这是谁干的。”
从娘嘴里问不出来，那就从侍从嘴里问。
小花闻言，直接口无遮拦道。
“皇后病重，其他贵妃都想要争宠。”
“公子，您又被贬，娘娘不愿和他们争，也不愿站队。”
“就被她们给争对了，您可一定要为娘娘做主啊！”
唐贵妃急忙望了一眼小花。
小花看见唐贵妃的眼神，也便不敢继续说下去。
随即便听见唐贵妃解释的声音。
“灿儿，别听小花胡说，娘能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