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不能全怪我。”
看着道尔似是非是地点头，走私伯爵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什么叫不能全怪你？杀就是杀，没杀就是没杀。玛尔戈一个随从没带就径直出海了，难不成她还是自杀不成？”
走私伯爵怒喝道。道尔不仅偷走了海神孕母的乳汁，还杀了潮寡妇海盗团的领军人物。这些事情加在一起，溺厄礼拜估计已经把道尔列为重度危险分子了。
“你还别说，玛尔戈还真就是自杀死的。”
道尔很纳闷，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是相信他的呢？
是玛尔戈打开的《深渊福音书》，也是玛尔戈念诵的章节，她自己最后也是死在《深渊福音书》的手上。
综上所述，玛尔戈就是自己把自己玩死的。
硬要说的话，道尔只不过起到了一个伴唱的作用。
“那你告诉我，你还想要做什么？离开血盐城吗？现在的血盐城已经被溺厄礼拜打着为玛尔戈寻找凶手的旗号监视得是水泄不通。凭我的能力，也只能让这群水鬼不进入推子区搜查。”
弗斯坦一日不清除深渊污染，弗德拉家族就得一日接着一日被溺厄礼拜打压。根据走私伯爵的乐观推测，随着月亮信徒在血盐城范围的不断减少，不出五年，弗德拉家族就得被溺厄礼拜清算。
“不，我是想杀掉斯德哥摩。”
道尔的话语虽然让走私伯爵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
“杀掉斯德哥摩？是因为深渊的关系？”
“这句话怎么说？”
道尔觉得走私伯爵的思路也太跳脱了。
“玛尔戈死亡的地点有很重的深渊印记，而《深渊福音书》也已经被证实就是玛尔戈窃取的。兄长在和当年的溺厄礼拜话事人塞万斯交手的时候，曾经感受到对方身上有着浓郁的深渊气息。加上当年海中深渊魔物肆虐，我想大概他们都是被深渊污染了。”
虽然走私伯爵的推导有些偏差，但是距离真相也已经大差不差了。
“并不是因为深渊主动污染他们，而是他们自己要选择深渊。”
道尔把礁翁的话对着走私伯爵重复了一遍。
“原来如此，就说海神孕母明明蕴含着那么明显的邪性，却还要被当成是天灾之神的恩赐！玛尔戈和斯德哥摩他们也是疯了，居然会相信塞万斯留下的东西！”
走私伯爵单手成拳，重重捶在一旁的墙壁上。墙上的石子纷纷受力脱落，露出一个数厘米深的窟窿。
“道尔，你先不着急去找斯德哥摩。第一，你和斯德哥摩等阶差距过大，况且这里并没有像腥月妓船那样的单独环境供你发挥。斯德哥摩肯定也害怕自己回合玛尔戈一样不明不白地死掉，所以他周围的守卫必定很森严。第二，为了防止深渊污染进一步扩散，我打算动用家族的力量在血盐城周围布置净化法阵。但是我手底下的人已经不够了，必须需要你的帮助。”
弗德拉家族现在人人自危，已经出现远房旁支投靠溺厄礼拜的迹象。这种秘密的事情只能交给少数的亲信去完成，不能被斯德哥摩察觉。而道尔和自己的利益面是一致的，溺厄礼拜将道尔视为眼中钉，无不想杀之而后快。
“好，但是在我行动的时候，弗德拉家族也必须给我提供帮助。”
道尔伸出手和走私伯爵握了握，宣告着同盟关系已经确立。
“尽管说，只要弗德拉家族能提供的，绝对不会私藏。”
走私伯爵倒也很爽快，毕竟自己的家族已经处于危难之中，再不出手早晚都得被溺厄礼拜拿去充公。
“我想要弗德拉家族世代掌管的鬼灯。”
道尔微笑着说出了一样走私伯爵做梦都想不到的东西。
“不行！鬼灯是我族供奉的圣器，不能随意外借！”
凶匙、尸手、腐镯、魔偶、骨琴、血杯、灵杖、魂戒、天使刺、刑斧、幻镜、鬼灯、毒瓶被合称为黑羊主义十三圣器，由黑羊主义中最为神秘的密党进行看管。弗德拉家族身为密党家族的一员，自然拥有其中一件。
只不过十三圣器中的一部分随着岁月变迁已经流失各地，所以密党对于剩下的圣器的看管格外严格。
“哦？那随着溺厄礼拜整合的步伐加快。想必弗德拉家族很快就要被密党除名了。”
道尔听到走私伯爵拒绝的语气后，他也不气恼，只是在和走私伯爵陈述事实。
“你虽然也是黑羊主义的信徒，但并未达到能接触密党的境界。莫非你背后也是密党家族？那你怎么会不知道密党六律中的客尊？”
密党六律指的是：避世、领权、后裔、责任、客尊、杀亲。
其中客尊的含义是：应该互相尊重领权。在一位密党成员到达一个陌生的城市时，应该向管理那里的密党家族引荐自己。如果没有得到领主的批准，他不能在那里做任何事。
但是由于黑羊主义低阶的信徒无法触碰到真正的血族，所以这条戒律一向很淡薄，并没有多少人遵守。但是对于受到密党辖制的各大家族来说，密党六律还是很重要的。
“按照你这么说，弗斯坦公爵可曾践行了杀亲这一条不可触碰的红线？”
弗斯坦对于弗德拉家族发动过大清洗，而杀亲中明确表示：严禁杀害你的同族。猎杀的权力只属于你的家族长老，而且只有长老之中最年长的一个有权下发杀戮的指令。
“那只能说明你不了解弗德拉家族。兄长在多年前就因为保卫家族不受外敌入侵被封为了密党长老。而且他身为血盐城领主和弗德拉家族的掌权者，地位等同于血族亲王。他的大清洗行动也是得到密党其他家族认可的。”
走私伯爵淡淡地说道，对于弗斯坦，他的内心还是敬仰大于恐惧。
“我不受密党辖制，不遵守规则是很正常的。”
道尔撇撇嘴。密党身为黑羊主义的神秘统治层，只要有受赐者到达大主教的等阶，密党都会派遣专人将这位幸运儿吸纳进去，让他加入一个血族。
可是道尔只不过是一位主教，远远达不到密党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