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文,弟妹有救了。”娇容一早便出现在许仙房门外,敲着门轻声说道,生怕吵醒了素贞。
许仙又是一夜未眠,替素贞掖好被子,走出房门复又转身掩上,许仙望着娇容问道:“姐姐,你说什么,娘子真的有了救吗?”
娇容点点头,激动地说道:“是的,千真万确。来人说,可以救弟妹,不过看那非同凡响的样子,就知道是天界的人。”
许仙双手合十,作揖道:“谢谢各位诸神,我就知道,天宫不会坐视不管的,一切还有希望。”
话音刚落,碧莲便随着娇容身后,匆匆赶进屋内,对着许仙莞尔一笑,道:“公爹,府里来人了,说是救婆母的贵人,要求把婆母带出去。”
“贵人?真的会是她吗?”许仙望着碧莲,心中早已猜出了几分,匆匆忙忙赶回房里,向素贞报告这个好消息。
素贞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紧紧地抓着许仙的手说道:“官人,快扶我出去。”
素贞拖着虚弱的身子,来到正堂,看见眼前熟悉的人儿,眼里立刻噙满了泪水,跪了下来,行礼道:“弟子白素贞拜见师尊。”
黎山老母缓缓回头,一袭黄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出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芳容丽质的她无需修饰,既不妩媚,也不妖艳,美得那样素雅。
“师尊?”娇容和碧莲明白了眼前的人,也立刻跪了下来。
黎山老母对着素贞笑了笑,复又扶起了素贞,对大家扬了扬手,只是淡淡地说道:“快起来,大家都起来,快两千年不见了,让为师看看。”黎山老母的一颦一笑甚是美丽,也牵动着素贞的心弦。
素贞含泪笑道:“多谢师尊挂念,弟子一切安好。”
黎山老母望着大家,点头笑了笑,复又回过头对着素贞说道:“素贞,既然这般,随为师走一遭吧。”
素贞拖着疲惫的身躯,行礼道:“是。”
许仙看着素贞离去,心里也是担忧,不知这次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天界凌霄殿内——
“启禀天帝、天后娘娘,黎山老母真的回宫了!”
这句话一出,凌霄宝殿一片哗然,这一切也都在众仙家的预料之中,千等万等虽然迟了一些,但还是来了。
天帝甩了甩袖子,复又哈哈大笑起来,赶紧站身来,挥手道:“快快有请。”
话音一落,眼前黎山老母一袭黄衫仙身,素贞则跟在黎山老母身后。
黎山老母望着天帝,点头问候道:“天帝,近来一切可好?”
天帝起身恭迎,拱手回道:“托斗姥的福,一切都好。”
众仙纷纷对着黎山老母回了一礼。
黎山老母望着天帝,似乎对这场局,不是很满意,只是冷冷地说道:“天帝,这次可以放了瑶姬吧?为了让本尊神游归来,可委屈了瑶姬这孩子呢。”
素贞也默然点头,心中对瑶姬亏欠的甚多。
天帝低头笑道:“老母真是高深莫测,您不会真的是为了七女而回来的,怕是为了你的爱徒吧?”
黎山老母微微低头,抿了抿唇,又抬眼望着天帝说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天帝,你这一次可真是会作安排啊?”
天帝摇头一笑,望着殿内的天兵天将,说道:“来人啊,释放七公主。”
“喏!”
凌霄殿内——
“七女,你不会怪父王吧?”见瑶姬归来,天帝走到瑶姬跟前,连关心着。
瑶姬知道此事事出有因,脸上却没一丝怪罪,只是嫣然笑道:“怪?怎么怪父王了,是七女有错在先,受受惩罚也是应该的。只是,害苦了六位姐姐。”
五仙女青娥笑道:“是害苦了,我们差点就去劫天牢了……”
“哎,五女,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许再说了。”天后娘娘打断五仙女的话,责备道。
青娥掩着嘴,轻声说道:“是,女儿知错了。”
大仙女华林看着天帝,莞尔道:“是呀,父王和母后若不是有这么缜密的安排,黎山老母怎么会这么快回来了!”
天帝摇了摇头,说道:“此事也不简单,老母既然知道七女被困是一个局,还是这么轻而易举的回归天宫,也许是为了素贞的仙基吧!”
瑶池——
黎山老母走在前,素贞只是静静地跟在身后,不敢说话。
黎山老母突然伫立脚步,回头望着素贞,叹息道:“素贞啊,都说绝世仙境红尘忘。可你,为什么对这红尘还是念念不忘?”
素贞望着黎山老母,立刻跪了下来,说道:“师尊,素贞以前不明白世间的情情爱爱,只认为神仙不该有这些的,可如今我……”素贞此刻控制不了自己心中所想,特别是这几日许仙的日夜相伴,素贞心里更多的是不想辜负许仙。
黎山老母摇摇头,一脸惋惜地样子说道:“你娘为了把你留在天宫,就是想让你飞升仙界,好好修炼。唉,没想到,你还是无法度过这情劫啊。”
“情劫?”素贞愣了一下,问道,“师尊,是不是过不了此劫,弟子便永无翻身之日,葬生于那仙界的棋局?”
黎山老母看着素贞,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着另一种圆法:“这个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过不了此劫,会不会魂飞魄散,元神俱消,也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素贞故意言而不语,自己不知道该怎样跟师尊交待,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安排自己在天宫,连仙位都安排的这么妥当。而现在,不知为何,记不起前世的一切,更不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
黎山老母收回心,说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走,师尊带你去见你最想见的二人。”
素贞心里惊了一下,其实自己早已料到师尊所说二人是谁。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忽然,自己还没有准备好,更不知该如何面对。
月老祠——
青儿望着月老手中的红线,故意指责道:“月老,若不是您牵错了红线,仕林和碧莲……”
青儿话未说完,月老便开始哈哈大笑,抬眼看着青儿,说道:“不是老朽牵错了红线,而是仕林与碧莲的红线早已系在了一起,你姐姐曾经指腹为婚之时,你不也是在场吗?”
青儿摇摇头,似有不满,说道:“月老,我怕您是越老越糊涂了吧?”
月老望着青儿,说道:“哎,碧青仙子,不可胡说,要不,你以后可没有如意郎君了。”
青儿看着月老一个劲地笑着,自己赶紧捂着嘴,没有说话。
月老看着青儿,继续说道:“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不是每个人都能把握好的,得靠缘分,有缘无分也是枉然。时机到了,红线自会缠绕,谁也拦不住,这红线可是很通灵性的,吸收着天地之间的精华,拜受着人间烟火,也是理所应然的。倘若情缘不再,孽缘已了,那便自行消失。”
“女儿拜见父母大人。”素贞望着眼前的背影,心中一触,连行礼道。
白矖和螣蛇暮然回头,眼前神若秋水的素贞,眉如墨画,面凝鹅脂,唇若点樱,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洁白的仙裙,白衫飘飘,二人伫立相望,盼望已久的女儿,如今终于见到了。
素贞抬头,看清了白矖,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娇美无比,容色绝丽且不可逼视,没想到,自己的容貌和自己母亲如此相似。
白矖轻轻地扶起素贞,望着素贞,一脸出水芙蓉般的模样,泪水在眼里打转,早已哽咽地说不出话来,二人相拥在一起,除了默默的相望,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解这近两千年的相思之苦。
素贞拿起白矖的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脸颊旁,白矖的一点点余温都是素贞的奢求。
螣蛇望着素贞,昔日送下凡历劫的孩子,今日已经脱胎换骨,得道成仙了,自己心中也终有了一丝安慰。
白矖望着素贞,心中愧疚不已,自己最对不起的是眼前的这个女儿,哽咽道:“孩子,你不会怪爹娘吧?”
素贞摇摇头,含泪笑道:“怎么会了,爹娘是以天下苍生为已任的,女儿自豪都来不及了。”
“素贞,都是娘不好,把你留在了天界。也没料想到,天界为你安排了这么多的修炼和重重苦难,娘却不能陪伴左右,可苦了你啦。”白矖望着素贞,眼中全是怜惜。
素贞摇了摇头,嫣然笑道:“娘,您言重了,素贞从未这么想过,女儿明白,爹、娘和师尊若没有这么缜密的安排,女儿修炼至今也许还是山野里面的一条白蛇,永远也不会进入仙界的。”
螣蛇望着明事理的素贞,欲言又止。可是紫微星若是不入尘世,想必此刻在天界更是享尽一切美好。
白矖抚着素贞的秀发,关切道:“素贞,这几日受苦了,看把你自己受累的。为了仕林,去了棋阵和轮回之道,耗费了大量的仙气和功力。来,坐下,娘给你补补仙气。”
“谢谢娘。”素贞早就觉得身子不适,白矖一提出,素贞也是毫不犹豫地盘腿坐了下来。
二人盘腿而坐,白矖一阵运功,素贞体内一阵暖流流窜,打通了全身经脉,真气也逐渐在恢复,气色也好了许多。
白矖收回双手,扶起素贞,问道:“素贞,好多了吧?”
素贞点点头,嫣然笑道:“谢谢娘,女儿已经全好了,母亲的功力果然在上上仙之上。”
白矖看了一眼螣蛇,二人似乎另有安排,黎山老母却在这个时候转身离开了。
螣蛇如同严父一般,看着素贞直接问道:“素贞,你对许仙,是否还有一丝挂念?”
素贞看着螣蛇,低下头,知道自己违反了天规,自然不敢多言。
白矖抚着素贞的手背,淡淡一笑道:“无妨,这件事,日后再作打算,恐怕你师尊也已经过问了。”
素贞复又抬起头,看着白矖,欲言又止:“母亲,我..........”
白矖摆了摆手,说道:“孩子,不急,先把眼下的事解决了。剩下的事,我与你爹一起帮你想办法。”
素贞看着二老,心下感激,跪下行礼,道:“多谢爹、娘。”
“这几日,你也是辛苦,以后不要这般冲动了。”白矖拍了拍素贞的手背,也频频关心着,“虽说你升天不久,但是你的功力也只是上升了一些,你还敢去闯棋阵?”
素贞低着头,轻声道:“事后女儿也有所后悔,当时仕林命在旦夕,可我不能不顾。”
白矖看了一眼螣蛇,螣蛇心中也没多说什么,二人似乎能够预测到素贞的未来。
白矖望着素贞,先是深叹一口气,复又说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走吧,为娘和你爹送你下凡。”
“母亲,我能下凡?”素贞惊叹,没想到白矖和螣蛇一回来,似乎整个天界都在护着自己。
螣蛇望着女儿,疼爱般说道:“当然可以,如今你师尊回来了,也定会护你周全,下凡她也会同意的。只是,仕林这事,还得缓一缓。”
素贞心中暗喜,也明白了白矖的意思,自己心中最牵挂的毕竟还是仕林。
宝山来到香巧房门外,迟疑了许久,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敲门。香巧在屋内早已看见门外有人影窜动,就知道是宝山。
香巧起身开门,宝山见门开了,忙转过身,正想离去。
“等等!”香巧叫住了宝山。
宝山回头,望着香巧,迟疑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香巧,你吃早点没有?”
香巧“噗嗤”一笑,说道:“宝山,我们不是一起吃的早点吗?”
宝山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对哦,我都忘了。”
“宝山,看你心不在焉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嘛?”香巧来到宝山跟前,连问道。
宝山只是低头,嘿嘿傻笑,心中的话,始终说不出来,特别是对香巧这么柔情似水的女子。
香巧摇了摇头,无奈道:“你呀,还是这副样子,若是娶了碧莲,碧莲可不就惨了。”
“香巧,你说什么呀?什么我娶碧莲?”宝山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也巴不得香巧再重复一遍,生怕自己听错了。
香巧摇了摇头,故意惋惜道:“算了,就当我是胡说罢了。”
宝山急了,自己也没读过书,更不懂香巧的意思,如今香巧话说一半也就不说了,心里甚是焦急。
香望着宝山的痴呆模样,噗嗤一笑,说道:“宝山,我认识你这么久,你这是第二次这么坐立不安的。”
宝山不解,直接问出口:“第二次?香巧,你……”
“第一次,你是在碧莲大婚之日,你就是这般;第二次,就是今天,也是为了碧莲,不是吗?”宝山当时坐立不安的样子,香巧恐怕会记一辈子,主要是太刻入人心了。
宝山不知香巧此话是何意,也不知道香巧心中所想,呆呆的问道:“香巧,你心里想的是?”
香巧望着宝山,绕着手指,抿唇道:“我心里想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宝山支支吾吾,挠着脑袋,道:“你是想让我考中武状元,再回来娶你吗?”
香巧抿嘴一笑,心中有些欢喜,却又有些难受,连问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这个意思?”
宝山慌了,只是一手直挠头,看着香巧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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