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官人,您回来了。”青儿坐在庭院,见许仙路过,匆匆起身,来到许仙跟前。
许仙停下脚步,看着青儿,点头道:“是啊,怎么,青儿有事?”
青儿莞尔一笑,抿嘴道:“无事,想跟您聊聊。”
许仙顿时来了兴趣,坐了下来,笑道:“跟我聊聊?青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前些日子,让你单独和玉堂见面,是不妥之举?”
青儿故意搪塞,摆手道:“不管是不是不妥之举,人嘛,见也见了,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许仙看着青儿,一副心里有事的模样,问道:“是吗?真的没其他事?”
青儿笑了笑,回道:“没事,就三言两语,不会耽误你见姐姐。”
看出青儿的心思,许仙点头道:“好,那我且陪你唠唠嗑吧。”
青儿斟满茶水,望着许仙,迟迟没有开口。
看着青儿一副腼腆的模样,许仙笑道:“青儿,你是不是担心玉堂上门求亲,没人替你做主?”
青儿抬眼,看着许仙,脸红道:“这个倒不是,我只是想着,怎么做才最为妥当。”
许仙好奇道:“妥当?这个你不是该问你家姐姐吗?”
青儿抿了抿唇,说道:“哎呦,许官人,这件事我怎么好意思问姐姐嘛,你们男人家自然会想到这一点的,也比较会打点嘛。”
许仙掩嘴笑道:“其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最平常不过的了,你也不要担心这么多,我和你姐姐会为你安排好的。”
“许官人,你会不会想着我是为了成亲,才找你来谈这个的?”青儿看着许仙,问道。
许仙瞪大眼睛,望着青儿,反问道:“莫非不是?”
青儿低下头,低声道:“如果事情这么简单,我也不会来找你了。”
许仙端起茶水,抿了抿,笑道:“青儿,我知道你心中所想。玉堂呢,现在也有了儿子,他也什么都不求,只求能够跟你在一起,还有后半生的长相厮守。”
青儿看着许仙,问道:“许官人,如果,我和玉堂在一起,会不会再次……”
“分离”两个字,青儿最终还是不敢说出来,怕的就是当初的分离。
许仙起身走到青儿身边,又坐了下来,说道:“青儿,凡事都有对错,当初你们只是年纪尚浅,你呢,又不懂世间的情爱。现在呢,你和玉堂,不是已经圆满了吗?一切都会重新来过的;天宫已经仁慈到这个地步了,就绝不会再插手,天宫那么多神仙,天帝可不是只管着你一人的。”
青儿听到这儿,这下安下心来,傻笑道:“当初经历过这一段,总担心不会圆满,会害了他,现在时过境迁了,我和张公子就算是真的在一起了吗?”
许仙点头笑道:“青儿,你现在也会为玉堂打点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在担心着这一切是梦幻,总会消散?”
青儿低着头,没有作答。
许仙打趣道:“青儿,都说女人在爱情面前会变样,现在看来,果然是应了那一句话。”
青儿傻笑道:“是啊,以前的我和现在的我,变得太多太多了。”
许仙默默点头。
“许官人,回想着以前,总喜欢和你拌嘴,姐姐和李夫人也常拿我们没办法。”青儿抬头,看着许仙,笑道。
许仙点头,赞同道:“是啊,以前的点点滴滴,也近在眼前,和姐夫闲聊,也是一种消遣,耍耍嘴皮子,那时却是最快乐的。”
青儿掩嘴笑道:“记得最深刻的,就是姑老爷喝酒请客,躲到我们保和堂那一回。”
许仙回味着:“没错,姐夫当初也算是威震钱塘县的捕快头,请客也是习以为常,不过,最怕的还是姐姐。”
青儿点头微笑道:“是啊。”
许仙再次起身,看着青儿,宽慰道:“青儿,既然缘分到来了,就好好把握当下,可不要让它流失了。”
看着许仙起身,欲要离去,青儿抿了抿唇,久久地吐出几个字:“许官人,谢谢你。”
许仙回头,看着青儿,说道:“青儿,如果真想要谢谢我,那你一定要幸福,不要辜负了这份缘分,更不要辜负了你姐姐。”
青儿点头,莞尔道:“你放心吧,我会的,姐夫!”
许仙再次点头一笑,回道:“冲你这两个字,你跟玉堂的婚事,包在我身上了。”
看着许仙离去的背影,青儿心里暖滋滋的。
回到房内,见素贞盘腿打坐,许仙轻轻关上房门,生怕扰乱素贞。
半盏茶的功夫,许仙见素贞收功,立刻倒了杯水,递给素贞:“娘子。”
素贞接过茶,微微一笑:“谢谢官人,今儿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许仙低头笑道:“不早了,方才在院子里和青儿闲聊了一会儿。”
素贞饮完茶,将杯子放到许仙手心里,好奇道:“哦?闲聊了一会儿?聊了什么,是关于青儿的亲事?”
“娘子果然是聪明,”许仙刚碰到素贞的手,脸立刻就变了,担心道,“娘子,你怎么了,怎么浑身发烫?”
素贞摆了摆手,说道:“官人,我没事,可能是体内的内丹,又在发挥余力了!”
见素贞额头渗出几颗汗珠,许仙揪心道:“这,这怎么办?娘子,看着你这样,我心里好难受!”
素贞掩下痛苦,莞尔道:“官人,为妻有近万年的道行,又有仙身护体,并无大碍。”
素贞瞪大眼睛,问道:“真的是这样吗?你可别骗我,来,我给你把把脉!”
看着许仙焦心的模样,素贞抿了抿唇,点头道:“好。”
见许仙把完脉,一副沉思的模样,问道:“官人,我这是怎么了?瞧你担心的样子!”
许仙喃喃吐出几个字:“过不了多久,娘子体内的内丹便会解除封印了。”
素贞一愣,不可置信,急迫问道:“官人,你可瞧仔细了,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
许仙摆了摆手,担心道:“我把了三次脉,不会有错的,一开始,真武大帝封住了内丹,应该无大碍,现在娘子与内丹混为一体,体内的内丹也开始慢慢地释放力量了。”
素贞捂着心口,点头道:“这几日,总觉得心口热热的,难道真是这内丹?”
许仙点头道:“娘子既然早已察觉,就说明已经开始修炼了。”
素贞莞尔一笑,穿好鞋子,下了榻,道:“官人,你还记得你说过当下梨花开得正茂盛,你想去看看吗?”
许仙看着素贞,笑道:“娘子深知我心?”
素贞故意回道:“如果我都不深知你心,那我岂不是白跟你这么多年了。”
许仙掩嘴笑道:“懂我的,知我的,永远只有娘子。”
素贞看着许仙,温和一笑,说道:“官人,现下西湖边的花开得正艳,我们出去走走?”
“我早就想去了,就怕娘子不同意呢。”许仙看着素贞,淡淡一笑。
素贞依偎在许仙怀里,温和道:“再游西湖,也是我想去的。”
“娘子,你也干农活?”墨含出了房门,只见诗倾弯腰在院子里种植的绿色植物。
诗倾回头一笑,说道:“是啊,多接触这些绿色的生灵,我心里的血色气味也会淡些。”
墨含来到诗倾身边,笑道:“还是娘子思虑周全啊。不过,你现在身怀有孕,你就不怕动了胎气?你去坐着歇歇,这些活,让侍墨和侍画做就好了。”
诗倾点头一笑,回道:“好,我知道了。哎,你现在不去酒肆吗?”
墨含回道:“这个先不急,时辰还早,我让莫离先去开门。”
诗倾刚一坐下,就对墨含点评道:“你现在倒学会偷懒了?”
墨含摆手,望着诗倾,二人相视一笑,回道:“怎么会,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诗倾挑了挑眉,好奇道:“何事?”
墨含先是一笑,复又糊弄道:“自然是照顾我家娘子,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诗倾别过脸,低声道:“讨厌。”
“怎么办啊,都这么久了,还没生出来啊?”二奶奶在前厅来回踱步,十根手指不停地揉捏着。
“二奶奶,别急,妇人生孩子都是这样的。”陈夫人走到二奶奶身旁,拍了拍二奶奶的手背,安抚道。
二奶奶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比香巧还急,也是直犯嘀咕。
“玉俊回来了没?”陈伦看着门房小厮,问道。
“还没,已经派人通知了,老爷请放心好了。”小厮看着陈伦,安抚道。
“许夫人,您可来了。”二奶奶的心才算安定下来了,连上前拉着素贞的手,急切的说道,“许夫人,您快去看看香巧吧,她在里面都好几个时辰了。”
素贞看着二奶奶,点头温和道:“二奶奶,您不必担心,我进去看看吧,香巧这孩子,身子就是有点虚弱,我从府里带了一根人参,劳烦陈夫人,吩咐后厨煮好了端上来。”
觅梅将人参递到陈夫人手中。
陈夫人看着素贞,感激道:“好,我这就去。”
见素贞走了进去,二奶奶才安心坐了下来。
“香巧,可好些?”素贞走到榻边,看着香巧,关心道。
“许伯母,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折腾了好几个时辰了,他就是没下来。”香巧心里很慌,说话带着颤音。
稳婆看着素贞,也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问道:“白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嬷嬷,你别担心,这孩子本来身体就不好,你就按以前的来办,剩下的,我来做。”素贞看着稳婆,劝说着,复又转头看着觅梅,说道,“觅梅,让她们拿点吃食进来,没力气怎么生孩子呢。”
觅梅点点头,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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