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哥、许大嫂,你们可回来了,你们一大早匆匆忙忙出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玉莲在门口迎接着,心里的担心还是问了出来。
玉莲话音刚落,侍墨和侍画扶着诗倾,走了进来。
子意看着许仙,问道:“许大哥,诗倾是不是蛊毒又发作了?”
许仙摆了摆手,说道:“不是,诗倾是伤心过度,昏了过去,让她回房好好休息吧。”
素贞走到玉莲身边,一脸歉意,说道:“玉莲,对不起,让你和子意为我们担心了。”
玉莲握着素贞的手,说道:“许大嫂何出此言了,只是怕你们在苏州又遇见什么事,你和许大哥也是一般,都是爱打抱不平的。”
素贞握紧了玉莲的手,嫣然一笑。
青儿去了房内,守候诗倾,更怕再出什么差错,便通知吟儿去谢府,找谢墨含。
“娘,凌澈看起来有些不舒服。”秉烨一出来,一眼就看到素贞,就呆呆地发愣。
玉莲拍了拍秉烨的手,说道:“秉烨,看什么了,快给许伯父和许伯母请安。”
秉烨忙缓过神来,向素贞和许仙行礼作揖道:“秉烨见过许伯父、许伯母。”
许仙抬了抬手,扶起秉烨,说道:“秉烨,快起来,不必客气,早些日子听你爹娘提起过你,果然是一表人才了。”
秉烨连连摆手,说道:“许伯父抬举了,晚辈怎敢与令公子相比了。”
素贞上前,望着秉烨,问道:“秉烨,你刚才说,凌澈不舒服,可否让我们看看?”
秉烨一个劲儿地客气道:“好好好,伯母,房里请。”
许仙看着素贞,说道:“娘子,我去甚是不便,你和玉莲去就行了,我和子意再商量一些事情。”
素贞看着许仙,眼里透露着柔情,默默点头道:“好,官人随意。”
素贞随着秉烨来到房内,宣绫正在哄着孩子,见屋内有人进来,宣绫起身,微微行礼。
素贞挥了挥手,莞尔道:“宣绫,不必多礼,坐吧。”
玉莲望着宣绫,说道:“宣绫,这是许伯母,是我和你爹的朋友,你把孩子给伯母看看吧。”
宣绫把孩子递给素贞,莞尔道:“有劳许伯母了。”
素贞微微回笑,又低下头,看着凌澈,仔细地把着脉,又抬手摸了摸额头,看了看小孩的舌头,抬起头,缓缓说道:“没事,舌苔薄白,只是让风寒袭了肺,无大碍。”
玉莲安下心来,说道:“那就好,可能是这几日赶路,有些风寒了。”
宣绫刚想说话,玉莲却温和道:“宣绫,这不怪你,小孩子嘛,身子本就虚,待会让你爹准备苏叶、前胡、杏仁、桔梗、陈皮、半夏、茯苓,调试一下就好了。”
宣绫看着玉莲,也没有多说什么。
秉烨点了点头,拉着宣菱绫的手,说道:“娘说的我都记下了,我和娘子现在就去抓药。”
素贞点头笑道:“是啊,家里有药,也甚是方便。”
玉莲看着素贞,说道:“许大嫂,你又来笑话我了。好了,我先去后厨看看,晚饭做好了没有。”
许仙跟着子意来到正厅,二人品着茶,慢慢地聊着血蛊的事。
“许大哥,你们这一趟出去,可又是有什么收获?”子意看着许仙,好奇地问道。
许仙微微摆手,看着子意,说道:“也没啥大事,只是查出了蛊虫的制作。”
子意细细端详着茶盏,复又看着许仙,问道:“许大哥,你其实早就知道这情蛊了吧?”
许仙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情蛊本就是用如碧的血炼出来的,而练就蛊毒的代价,就得付出自己的生命,包括血液。可那言宸,更是痴心相对,对此事只字不提。”
“不是顾诗倾的?”子意看着许仙,追问道,“怎么又是蛊娘如碧的?”
“对外说,说是顾诗倾的。但我见了言宸之后,就什么都明白了,如碧和言宸却都在骗人,他们都是为了所爱的人啊。”许仙眼中除了惋惜,便是无奈。
子意不解,看着许仙,追问道:“怎么说呢?”
“这蛊血,是言宸的!”许仙看着子意,肯定地说道。
子意愣了一下,复又看着许仙,问道:“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难道是言宸在如碧制蛊的过程中,换了血?”
“是啊,是言宸偷换的。所以这次,言宸一死,失去了最爱的人,如碧便死了心,蛊毒也就减弱了。”
“那为什么,顾老爷可以用血救那言宸的蛊血,明显不是同一血脉的啊?”
许仙看着手中的茶盏,说道:“事情绝不这么简单,言宸的蛊血,已经融入了顾诗倾体内,自然也会有一丝血脉,所以顾老爷自然可以用自己的血救顾诗倾。”
子意明白地点了点头,道:“恩,那许大哥,你见过蛊虫了?”
许仙顿了一下,起身道:“是的,见过,蛊虫本就很小,凡人的眼睛不容易看见。”
子意看着许仙,继续问道:“许大哥可知道,这蛊虫从何而来,又是怎么做的?”
“子意在姑苏城这么多年,没有见过?”许仙端起茶盏,看着子意,问道。
子意看着许仙,笑了笑,说道:“没有,姑苏城也是众说纷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其实,这蛊虫也是养活在养蛊专用的盒子里,在盒子里面我们能看见的便是那虫壳和天蚕尸体,而情蛊就寄生在天蚕里面,所以一般人是看不到。那得经过120天,蛊虫才能成熟,这毒性只要抹到对方肌肤上,就能下蛊。”许仙看着子意,微微惋惜着,“害人的东西,做出来就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子意微微蹙眉,道:“原来,蛊娘也是寻常人达不到的?那,血蛊可是下了本的。”
许仙摇了摇头,说道:“再怎么,如碧终究害了言宸,还有自己的命运。”
“人世间,本就有许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子意微微叹息,复又低头端起茶盏,默默地抿了一口茶。
素贞一边抱着凌澈,一边空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脸蛋,恍然间,凌澈的表情变了,素贞惊了一下,还以为凌澈要哭呢,没想到凌澈对素贞做了一个笑脸。
“凌澈看起来很可爱啊,不大哭了。”素贞抱着凌澈,莞尔道。
宣绫抿嘴道:“女孩子嘛,不吵不闹才是最好的。”
素贞点头道:“是啊,看这副模样,以后一定是个美人胚子咯。“
宣绫嫣然一笑,看着素贞,说道:“许伯母才是美人儿了,我们这些小一辈见了,都不免动心了。”
素贞望着怀中的凌澈,只是温和一笑。
“官家?您怎么来了?”皇上的突然造访,仕林慌乱之中,刚想行礼。
皇上摆了摆手制止了仕林,说道:“许卿,朕是微服私访出来的,你了,也不要这么多礼。”
仕林点头道:“是。”
“书怡在哪里了?”皇上环绕着许府,问道。
仕林拍了拍头,说道:“瞧我,娘娘和拙荆在后院了,官家,臣给你带路吧。”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好。这几日,让书怡出来散心,住在你们府中,可有麻烦?”
仕林连连摆手,抿嘴道:“不曾麻烦,婕妤也是好女子,在府中深得大家喜爱。”
来到后院,看着眼前的场景,就宛如一幅画,书怡俯首微垂着头,眼睛盯着丝帕,眼角含笑,嘴微微抿起,似要将一心期盼与才情都赋予了手下的绣帕,媚娘则一针一线,认真指导着书怡,嘉和逗着逸辰,正咯咯地笑着。
嘉和一眼看见了皇上,笑盈盈地跑上前:“爹爹……”
书怡别过头,皇上和仕林不知何时站到身后,书怡刚想行礼,却被皇上一把揽入怀中。
仕林冲媚娘挥了挥手,絮儿抱着逸辰,跟着仕林和媚娘退了下去。
皇上看着书怡,说道:“这几日,我一直忙于朝中之事,没来看你和嘉和,我……”
“官家,您说的是什么话,妾身怎么会怪皇上了,其实,在这里,无忧无虑地,不知道嘉和多高兴了。”书怡堵住了皇上的嘴,说道。
皇上蹲下身子,看着嘉和,问道:“嘉和,这里好玩吗?”
嘉和连连点头,说道:“好玩,这里的弟弟、妹妹好多啊。”
书怡莞尔一笑,说道:“嘉和啊,就知道和小孩子玩,在宫里,倒没有这么自在。”
皇上点头道:“是啊,身在帝王之间,一切都身不由己,书怡,你可后悔?”
书怡主动依偎在皇上怀里,说道:“官家,妾身不后悔,永不后悔,彼岸花就是我们的见证。”
皇上抱紧了书怡,说道:“书怡,等我安排好了一切,我就接你们母女回宫。”
书怡伏在皇上的胸膛上,莞尔道:“好。”
晚饭过后——
素贞拉着许仙,坐到桌边,问道:“官人,你跟我说实话,你和言宸究竟做了什么?”
许仙看着素贞,愣了一下,说道:“不瞒娘子,诗倾的体内的蛊虫,已经控制住了。”
“官人,言宸死了,如碧的蛊虫便起不了作用了,是吗?”素贞虽然早已料到,但还是想听许仙亲口说。
许仙看着素贞,点头道:“是的,这蛊毒是由言宸的血喂养的,言宸一死,这蛊虫便起不了什么作用了,娘子是不是对此事有了怀疑?”
“今儿个,我看着那蛊虫,从诗倾口中吐出,我就知晓了。”素贞蹙了蹙眉,抿嘴道,“呕吐鲜血也就罢了,竟然吐出了那蛊虫,能不让我疑心吗?”
看着素贞,许仙递上茶盏,是想让素贞安心,温和道:“娘子且放宽心,此事已告一段落了,剩下的,便是将蛊毒解了,还顾诗倾的自由身。”
“官人,你想要杀死蛊虫?”素贞抬眼,看着许仙,问道。
许仙摆了摆手,复又紧握着素贞的手,摇头道:“娘子的心思,我是最清楚的。娘子你心地仁慈,自然不愿意杀生,所以,我不杀蛊虫,也不杀如碧。”
素贞看着许仙,淡淡一笑,安下心来,继续问道:“官人,是不是言宸,之前还跟你说了什么?”
“言宸他说了,他是替诗倾承受痛苦,是替如碧解脱,他不想让诗倾受苦,更不想让如碧逐出师门。”许仙对视着素贞,可惜道,“现在也无大碍了吧,诗倾吐血后,身子便好了许多,没有那噬心之痛。”
素贞皱了皱眉,说道:“情蛊门还有人?”
许仙点了点头,说道:“掌门人过世,众多弟子之中,唯有如碧会蛊毒。听说,如碧一直在端午佳节那日,开始制造蛊毒。”
素贞摇头惋惜道:“五月初五,她还真是想尽办法,制作新的蛊毒?”
“没错,因为蛊娘一直都坚信,五月五日是毒气最盛的时候。”许仙望着素贞,继续说道,“这蛊呢,大多数要在端午日制作,乘阳气极盛时以制药,便能致人于病、死,虽然这蛊毒成功了,但是言宸是代替诗倾,承受着这痛苦,蛊毒也就随着言宸死去。”
素贞突然明白,望着许仙,说道:“言宸一直瞒着如碧,一直瞒着诗倾,其实,饲养蛊虫的血,是言宸的?”
许仙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不简单,血是言宸的没错,蛊虫之前也是靠言宸的血饲养而成的,融入顾诗倾体内后,竟也没异样。还有一点,我到现在都没明白,诗倾的情蛊倾心于谢墨含,而对于言宸,没有任何的疼痛?”
素贞掐指一算,复又皱眉,叹息道:“难道,真的是我娘?”
许仙望着素贞,自然摸不清头绪,问道:“娘子,岳母大人做了什么?”
素贞抿了抿唇,细细想着,道:“这个,我还不能推算出来缘由,这件事,也只有等明日,诗倾醒过来,再去问吧。”
许仙点了点头,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素贞望着桌上的茶盏,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似另有心思。
许仙挪了挪凳子,望着素贞,说道:“娘子,你是不是还有其它心事?”
素贞侧着头,看着许仙,说道:“官人,今天看见凌澈,我,我很想仕轩和凝烟。”
许仙一愣,忙将素贞拥入怀里,说道:“娘子,这件事完了之后,我们就马上回去,好吗?”
素贞默默点了点头,说道:“好。”作为母亲,素贞心里最割舍不下的还是两个孩子。
“娘子,自从你恢复了仙身后,我……”许仙突然低头,看着怀中的素贞,欲言又止。
素贞看着许仙,吞吞吐吐的模样,莞尔道:“官人是想什么,有话不妨直说好了。”
“娘子,以前看着你,除了柔情,便是那狭义之心,让我又爱又惜,自然什么都愿意去做。”许仙看着素贞,道出自己这几个月的心思,“现在,娘子脱胎换骨,我却有了避讳之心,不敢对娘子有任何逾越之举来,怕有碍娘子的修行。”
“所以,官人还是这般对我,就怕误了我?前两日,便知晓官人要做些什么,只是我还没准备好,才拒绝了官人。”素贞起身,走到许仙身边,低头看着许仙,说道,“官人,还记得我出塔时与你相处的三日吗?”
“记得!”许仙突然抬眼,看着素贞,连说道。
素贞将手伏在许仙肩膀上,笑了笑,说道:“那三日,官人就如同现在,当初对我躲躲闪闪,还是趁着那股酒劲,对我表露了真心。”
许仙对视着素贞的眼睛,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自己那日也是借酒壮胆。
“官人,为妻还是这句话,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不管我是不是以前的我,我的心永远都是官人的,天上人间,一定追随。”素贞顺着许仙的位置,坐了下来,抚着许仙的脸颊,温和道,“官人,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做什么,只要你的一个神情,一个举动,为妻也会猜出三四分来。墨含跟我说过,青楼里的行首,对你一见倾心,你也是无动于衷,你说的那番话,着实令我感动。只要官人愿意,我也答应你,我说过,我的身心,永远都是官人的。”
许仙看着素贞,早已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小白蛇也好,紫微星也罢,我还是我,官人还是官人,对吧?”素贞看着许仙,用真挚的眼神,问着许仙。
许仙点了点头,抿嘴笑着:“娘子说的极是,是我顾虑太多。”
看着许仙放下心中芥蒂,素贞也是温和一笑,说道:“这几日,看着墨含对诗倾的承诺,官人也是动了心?”
许仙低头一笑,没有作答。
“官人,今晚为妻还是属于官人的,官人想怎么样,为妻都无二话。”素贞看了一眼许仙,四只眼睛对视在一起。
见素贞闭上眼睛,许仙也跟着吻上素贞的嘴唇,将素贞紧紧搂在怀里,复又拦腰抱起。
恢复真身之后,许仙第一次接触到素贞,许久没感受到了温存,许仙心中也是澎湃不已。
二人在被子下,恩爱许久,直到素贞的身子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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