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很压抑,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
吴邪和那胖子一左一右,慢慢靠近,他们的神情谨慎又小心,我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转了转,没动。
不是不想动,奈何对方实力太强,除了堵在门口的墨镜男,他们手中都拿着枪,枪口对着趴在柜子上的我。
我直起了身,吴邪抬手示意胖子停,两人停了下来。
手里攥着吴邪的打火机,每次看到它,心中都会涌现一股熟悉的情绪。
肯定是跟我丢失的记忆相关。
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不想被他们捉住,将要面对一些我内心恐惧的东西。
蛇。
我要逃!
将打火机放进口袋,我缓慢的爬下了柜子,趴在地上,蓄势待发。
吴邪和胖子立刻端枪,墨镜男手里拿着匕首,灵活的在手里转了下,望着这边。
我待得这个房间没窗户,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只有一个门,打从我被抓到现在,我一次都没过这间屋子。
虽然没出,但禁婆耳目灵敏,听风声便可辨位,我却依然可以分析出外面整个地下室的布局。
自己要是真想逃,只有这一次机会。
并且,现在是晚上。
我突然暴起,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五指成勾去抓那个胖子,他冷不丁惊得后退一步,大骂;
“卧槽!”
“胖子,小心!!”
吴邪也大叫,我余光见他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这边,墨镜男对他喊;
“别让她跑了!”
话落,一把匕首冲着我的胳膊就飞过来了。
那胖子身体虽胖,被我的突袭也吓了一跳,但整个人只是乱了一瞬,便异常镇定下来。
他毫不犹豫抬手,扣动扳机,一发子弹冲着我面门就射了出来,大骂;
“妈的,这禁婆为啥先攻击胖爷我,不应该是吴邪吗!难道老子看起来就这么弱!!!”
枪口刺眼的光又出现了,太亮,我矮身趴在地上,四肢着地,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的,如箭般冲着门口就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墨镜男那把匕首几乎是擦着我的脖颈飞了过去,在我脖子上划出一道伤痕。
子弹在墙上爆开,整间屋子亮得仿佛正在被核弹袭击一样。
墨镜男见匕首刺空,瞬间拉下了脸,气势惊人站在门口正中,我瞬间就到了他的面前。
我看准时机,去袭击他的双腿。
他反应极快,整个人向后退了一小步,我持续攻击,逼他出了这间屋子。
两人缠斗在一起,我虽身手不如他,但可以死命和他纠缠,墨镜男动了动脖颈,死盯着我,对我身后吼道;
“刀!!”
几乎同时有东西夹杂着破空之声从我身后被掷了过来。
不能让他得逞!
我嘶吼一声,整个身体都扑了上去,想要阻止他。
墨镜男利落转身,一扬手接过扔过来的匕首,向前狠厉一劈,他攻击的速度太快了,我分神间,伸出的一只胳膊被他狠狠刺了一刀。
疼得我嚎叫一声,他招式奇快,招招致命,我狼狈仓惶躲避间后背撞上了墙。
“瞎子,捉活的!!”
吴邪和那胖子冲了出来,冲这边吼。
墨镜男慢条斯理伸手推了下墨镜,慢慢逼近我,手中的匕首上有暗红的血迹。
是我的血。他这一刀刺得不轻,伤了骨,我胳膊上都是血迹,动一下钻心的疼。
我呼吸急促,整条胳膊都没有了知觉,再和他缠斗下去小命要玩完,转身就想爬上墙,能逃一会是一会。
还未付出行动,“铛”一声撞击声,震得我耳膜嗡嗡的。
我浑身一抖,停下动作,慢慢转头去看,入目便是一把匕首插在墙壁里,刀身没进墙里一截,此时正在微微震动。
就在我的脑袋边上,就差一点,就能刺穿我的脑袋。
“想跑?”
墨镜男低语,然后哼笑一声,吴邪和胖子赶到了近前。
我转头,不敢再动,戒备的看着他们三人。
那胖子开口了,指着我对吴邪道;
“天真,不是我说你,这么危险的玩意,为什么不把她绑起来或是关笼子里?你认识她?她是你以前的老相好?”
“别胡说八道!”吴邪喝道,转目看向我,皱眉,然后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觉得有点奇怪,她看到我,并没有这么暴躁,上次也是我把她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她那时喜欢我的打火机,我便扔给了她。”
他又指了指我身上的衣服,对他们道;
“看,我的衣服也扔给了她。”
胖子和墨镜男齐齐看向他,然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沉默。
过了一会,胖子才艰难开口,问道;
“你这症状多久了?”
吴邪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没说话,墨镜男此时就笑了,手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点头评价;
“先不说这禁婆样貌如此,这身材是真不错,腿长,腰细,皮肤也白,哎徒弟,你是不是好这一口。”
吴邪烦躁的啧了声;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正经点行不行?”
“我们一直很正经,别打岔,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这......小哥知道吗?”胖子笑着问;
“关他什么事!”吴邪气急败坏道;
话刚说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眯眼看向我,甚至于向前走了两步。
“哎哎,你干嘛?”胖子上前将他拽了回来,脸上收敛了玩笑的神色。
吴邪一直死死盯着我,半响突然看向墨镜男,问道;
“当年我在格尔木疗养院查探信息,在那间屋子看文锦笔记时,遇到了禁婆,逃出了屋子,遇到了你们,出来时被你杀了一个,这个........”
墨镜男点头承认;“当年那个禁婆早就死了,被她不知用什么办法放到了棺椁里,过去这么多年,就剩一副骨架,我们带回来了,花爷找人将那些骨头制成了禁婆香,用于迷惑那些蛇,但效果微乎其微。”
墨镜男推了下墨镜,继续道;
“去格尔木之前,我们尝试了无数的办法都无法对付它们,都没有成功,你吸取过那些蛇的费洛蒙,知道那个地方有多危险。”
“我听说有种禁婆是怨气所化,会散发一种特殊气味的香,极为罕见,我们便去格尔木走了一趟,不料,居然有所收获。”
当年格尔木疗养院发生的事情,做的一些实验你也大概了解,这个,或许就是当年被实验的人。
我大脑此时混乱异常,仿佛有双手要生生撕开我的脑子,让那些尘封的记忆呼啸而出。
吴邪看着我,良久,半响幽幽低语了句;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