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问：“过四五天就要过年了，今年过年你回家吗？”
顾野不假思索：“不回了，我家粤省，来回一趟车马费就得不少钱。前段时间我给家里打了三万块钱，我爸妈不缺吃穿。”
还有一个不回家的原因顾野没说。
村里的人知道他打了三万回家盖楼。
也不知道是哪个扑该仔传的，说他在外面拍咸片挣钱。
他要是现在回家，就得一个人面对村头的军情六处审问。
他的想法是等他参演的几部作品陆续播出后再衣锦还乡回老家。
到时候谣言不攻自破。
顾野又说：“如果可以的话，豪哥你多给我接点商演吧。趁现在歌火，我们得趁热打铁行动起来。搞钱！大大的搞钱！”
一说到钱，豪哥的眼睛都亮了。
上横店打听打听，熟悉他张豪的人都知道，他这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搞钱了。
“搞钱好啊！我支持你，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一个艺人，有可能一辈子能挣到钱的窗口就一小段。
错过就永远错过了，能长久红下去的终究是少数。
我们的《痴心绝对》在互联网上持续发酵，热度一天比一天高。
恰逢年关，肯定可以接到不少大活儿。”
豪哥孑然一身，家里只剩他一个，回不回家无所谓了。
豪哥似乎想起什么，提了一嘴：“有一个西北的暴发户想请你去他们村开演唱会给村民看，出场费开到八万。”
八九十年代兴起一股下海经商的浪潮，这一批富起来的人很多都是那个时候闯出来的。
人突然暴富了，物质条件跟上了，精神世界没跟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炫富的方式五花八门，有买豪车的，有戴名表的，还有养狗的。
今年年初就有新闻报道，国内一条雪獒被某富豪花三百万买下。
这玩意儿其实就是西省的土狗，完全是商家炒作出来忽悠爆发户的。
架不住这年头的爆发户真有钱呐。
只能说暴发户的世界，常人是难以理解的。
有的爆发户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花几十上百万买狗，那么有人愿意花八万请顾野给村里的老乡唱歌就很合理了。
请明星唱歌，也是炫富的一种手段。
顾野都惊呆了：“卧槽！八万。”
八万啊！比他拍《雪花女神龙》挣的都多。
豪哥给顾野浇了一盆冷水：“别高兴的太早了，西北太远，那个村子的信息我查了一下，属于偏远村庄。这种单子开价再高我们也不能碰，我怕我们没办法把钱带回来。”
豪哥在横店混了这么多年，跟不少已经成名的明星打过交道，这些门门道道他门清。
世纪之初，很多富起来的人第一桶金并不是完全干净。
别说顾野这种小人物了，大明星说欺负了也就欺负了。
到了人家的地盘，还不是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豪哥在给顾野挑单字时格外谨慎，各种信息核对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想法是钱可以少挣一点，一定要确保安全。
顾野的首支单曲反响这么好，02年有几部待播的影视作品。
只要按部就班稳住，日子一天会比一天好。
绝对不可以贪图一点蝇头小利葬送顾野的前程。
即使风险不高，豪哥也不想让顾野去冒这个险。
他的个人前程和顾野的前程牢牢绑定在一起了，没有退路了。
晋省省份商场开业这种商演就很靠谱，就是钱对比别的单子少很多。
黄博忽然说：“阿野豪哥，祝你们事业红红火火。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要回老家陪父母过年。”
黄博情商很高，他知道陪顾野到酒吧唱唱歌，体验一把被顾野带飞的感觉可以，这种属于私单，顾野一个人的事。
像商演这种大单，是顾野和豪哥两个人的事，他参与就不合适了。
顾野情商不低，他能够意会黄博的意思，换了个话题：“博哥，晋省的商场要两天后才开业。今天晚了，我和豪哥明天才出发。今晚我们去不去酒吧再干一票，就当是给我们的短暂驻唱生涯画一个句号，有始有终嘛。”
黄博有些感动。
顾野这是要再带他挣一笔啊！
现在的顾野不是半个月前的顾野了。
之前的顾野没有《痴心绝对》这首小红的歌曲，唱一晚上运气好一人能分四五百，运气好就两三百，两百以下的都试过。
今天连晋省都有人请顾野去唱歌，他身价水涨船高。
顾野的出场费已经涨到几千块了，还有了一些粉丝，收到的鲜花数量也会增多。
一个晚上下来，一人挣个三两千轻轻松松。
“干了。”黄博咬咬牙，眼角有些微酸。
顾野果然好兄弟，富贵了不忘记拉穷兄弟一把。
跟顾野去唱歌跟白捡钱差不多，靠他自己，唱半个月也没有这么多钱。
豪哥没说什么。
按理说，他可以抽黄博的成，但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黄博给他和顾野提供了不少帮助。
就拿《痴心绝对》这首歌说，没有黄博这层关系，张亚栋和朴述怎么会无偿帮忙编曲呢？
他和顾野把这首歌制作出来多花钱不说，质量可能也得下降一截。
论音乐制作，内地音乐圈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比张亚栋朴述联手更牛逼。
况且顾野带黄博玩，侧面证实了顾野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如果顾野今天小红了一把，一脚把黄博这个提供过帮助的朋友踢开。
那么明天面对大经纪公司的挖角，顾野也有可能一脚把他这个经纪人踢开。
顾野和黄博来到一家以前没有来过的酒吧，一进场就有很多人喊顾野的名字。
《痴心绝对》蹿红的速度比顾野想的更快。
“顾野顾野我爱你！”
“他来了他来了，那个最深情的备胎他来了。”
“别追那个坏女人了，追我，我很好追的。”
部分女粉的热情让顾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就是红的感觉吗？这就是有粉丝的欢呼的感觉吗？
顾野和黄博直接开唱，把《简单爱》《龙卷风》等歌都唱了一遍，就当是去晋省前的练习。
这一晚上，顾野和黄博一人挣了三千多。
人红了来钱就是快。
第二天，顾野与黄博分别。
出发了，下一站晋省省会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