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汉唐之蟒雀吞龙 第360章 爷孙之乐

作者:东山云深处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3-17 02: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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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羔跪乳谢母恩。

问起身世伤人心。

张恕问起老者身世,见他伤怀,赶忙转移话题,问起胡四海下落。

谁想老者竟然见过此人!

张恕大喜过望,又将信将疑,不由得连珠追问:“老丈最近可曾见过他?他往常往来何处?……”

老者像是思忖片刻,言道:“十余日前倒见过他,只说往单于王庭贩马。”

如此凑巧?单于王庭?却在何处?张恕大喜过望,打量着老者,料他不会虚言。

老者看了张恕和婷儿一眼,言道:“单于王庭离此甚远!你找那胡四海何事?”

张恕便编造些说辞,什么杀了恶人,遭仇家追踪报复,便来找胡四海避难,昔日曾与他朋友相交云云。

这些话不全是捕风捉影,说得甚是自然流畅,老者点点头:“老朽正好无所事事,你二人若能每日以上等烤肉敬我,或许老朽可带你二人前往。”

有这等好事?

张恕心下狐疑,不知这老者是否做耍,看他并无玩笑之意,也罢,姑妄信之!他终究是汉人,没有缘由害我。看他穷困潦倒甚是可怜,或许终日在城中流浪也未可知,或许俺烤的兔肉味道不错呢,哈。

“如此有劳老丈!小子谢过!”,张恕止住胡思乱想,又是恭敬一礼。

张恕心中暗忖,定要到单于王庭一走,能找到胡大哥固然好,即便不能如意,也正好留意东胡山川地理、风物人文、兵民武备,方才不虚此行。

与老者攀谈这许久,还不知老者名姓,问之,老者自称吴明,这名字好记,听起来倒像“无名”。又问何时动身,老者曰悉听尊便,说完又盯着婷儿看个没够。看得婷儿柳眉倒竖,十分不悦,老者似有觉察,这才垂下双目,。

这老汉!就这点不好!

张恕忽而动问:“老丈可有家眷在此?”,问完又觉不妥,徒伤人心!看他流落异国,苟活性命,甚是可怜,哪像个有家眷的样子。

老者眼中似有些雾气,凝眉瞪目,语气生硬:“皆已……不在人世了!”

张恕和婷儿同时心中一沉,也不知这老者历经何等苦难,受过多少煎熬!人间惨剧,不忍多想!对他的些许失礼,也就释怀。

此时,忽听脚步声响,沉重而迅捷,几个胡人进来,皆是一身戎装,直奔神像身后,几步已至面前,倒像是轻车熟路,但愿只是前来“串门”,不是前来拿人!张恕不知吉凶,忙拉婷儿闪在一旁。

当先胡人气宇出众,装束也出众,似乎是个军将,对张恕和婷儿只扫了一眼,然后便不屑一顾,只对老者叽里呱啦说起话来。老者点点头,叽里呱啦也说了几句,然后挥挥手,胡人转身去了。张恕和婷儿面面相觑,不知所谓,一脸茫然。

看老者面色如常,也就放下心来,想必并非恶事。张恕终是好奇,多嘴问起究竟。老者难得地一笑:胡人吩咐老朽好好看庙。

这有什么好笑的,张恕知他不愿多说,也就不再追问。

“走!去单于王庭!”,老者倒是个急性子,雷厉风行。

张恕自然求之不得。婷儿却略带揶揄道:“你不好好看庙,不怕胡人打你个皮开肉绽?”

老者哈哈一笑:女娃娃调皮!腔调倒像含饴弄孙的老爷爷,令人心中一暖。

出得门来,张恕倒想起一事,老者步行甚是不便,就将坐骑让与老者乘骑,又问城中可有买马处。老者微微颔首,这小子倒是粗知礼仪,笑道:不用,老朽有马。说着走过去解下廊柱上拴着的马匹,还从背囊中拿出一顶胡地冠,戴在头上,飞身上马,又像换了个人,说不出的精神!

张恕好不诧异,这悲惨落魄老者,坐骑却如此出众,一看便是大宛名种!自己坐骑本是良驹,登时相形见绌,十足的驽马!一时疑问丛生,这老者真真假假,到底是什么人物?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且行且观之吧!

老者带着张恕二人在城中穿梭,竟出奇地顺遂,再无胡人盘问滋扰。三人出了北门,奔东北向而行,张恕初时还担心老者年迈,特意缓辔徐行,哪知老者骑术绝佳,仰望天高云淡,俯察绿草如锦,竟然纵马狂奔,一骑绝尘,哦,应是一骑无尘,偌大草原并无一丝露土之处。

张恕和婷儿打马跟随,奈何马慢,哪里追得他上。狂奔良久,老者拉住坐骑,默默地凝视远方,良久良久,忽然仰天长啸,惊天动地,是欣喜草原壮丽?还是倾泻胸中块垒?张恕追上来,发现老者眼中淌下泪来,长流不已。

无尽的悲伤!令人好不心酸!婷儿也跟着扑簌簌落下泪来。

张恕心下黯然,顿生怜悯,有心劝导老者一番,又知一切言辞都苍白无力,刻在心底的沉痛,无法靠言辞安慰!

默然良久,张恕动容道:“俺和婷儿福薄,自幼没见过祖父,如老丈不弃,您就是俺们的爷爷!”

老者满脸泪痕,也顾不上擦一把,忽而仰天大笑起来,令人震怖,几疑发狂!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更是双泪长流:“苍天毕竟待老朽不薄!风烛残年却有了孙辈!……你叫婷儿?”

“是,爷爷!”,婷儿泪眼模糊。

老者端详着婷儿,若有所思,好像怎么也看不够,这次婷儿没有发怒,问道:“爷爷,您为何老是看着婷儿?”

是也!他都没工夫看我!张恕好不纳闷。

老者仿佛梦中惊醒,叹道:“爷爷想起……”,话儿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婷儿追问,想起什么?老者摇摇头,笑了笑,再不接话茬,转问张恕:“小子,你叫什么?”

“爷爷,孙儿叫张恕。”,张恕恭敬回禀。

“好!好!你要善待婷儿!”,老者莫名来了一句,抬头望着天际白云,久久地,目光悠远而深沉。

张恕点点头,这个是自然!

三人继续前行,时而东向,时而北行,一路上时见牛羊毡帐,牧民们淳朴而热情,张恕没少吃人家的羊肉,喝人家的美酒。婷儿看一切都稀奇,帮着牧民大妈挤奶,却溅了满满一脸,笑得人家一家人前仰后合,虽然听不懂言语,却能感受到纯真的欢乐!老者笑眯眯地看着这两个白捡的孙辈,一脸刀砍斧劈般的坚毅和沧桑也舒展柔和了许多。

没有人烟的地方,只能靠射猎补给,老者看张恕箭术精良,神乎其技,似乎有些技痒,笑道:“孙子,给爷爷试试!”

老夫聊发少年狂,老者终于笑了!

张恕心中一暖,递上了硬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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