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珀馆的大厅里，路明非和芬格尔两人看着成双成对的男孩女孩面面相觑。
“我能不能不和你跳舞？”
路明非再次崩溃，如果他真和芬格尔跳舞恐怕就跟黄泥掉进了裤裆——不是屎也好是屎了。
“如果你能邀请到一个漂亮的姑娘，我不介意成人之美”
路明非咬咬牙，除了诺诺他还真不认识什么漂亮的女孩。
不过这个时候去邀请诺诺跟自己跳舞，说不定刚说出口就被凯撒的小弟们踩在脚下了吧？
“你说我们不跳，会不会更好一些？”
路明非怂了，一开始是想因为凯撒和诺诺的行为出口气，但显然这个决定有赌的成分。
“别啊！”
芬格尔抓住路明非的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要想搏回你的面子，一定不要在这种场合下退缩，你要是走了，想一下诺诺会怎么看你？大家又会怎么看你？”
路明非成功的被芬格尔说动了，他一个S级，让凯撒摆了一道，尤其是诺诺和凯撒的亲昵让他心里有些咽不下去。
“好，我一个S级会怕他A级学长？”
路明非狠狠地说道，芬格尔见状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说的好，我芬格尔作为学院里绝无仅有的F级，我们两人加起来可是有人均C级的水平！”
听到芬格尔的话，路明非刚升起的决心忽然间听到这句话愣住了。
“师兄你是会平均的。”
路明非甩开了芬格尔的手：“我忽然觉得我错了，师兄你还是学生会的人，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凯撒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了。”
芬格尔见路明非扭头转身，急了，只能遗憾退场。
好在安珀馆除了舞会还有免费的自助餐，并且项目十分丰富。
两人走到二楼，路明非找侍者拿了一杯红酒，芬格尔连忙端下一整盘。
“这酒可是勃艮第勒桦酒庄的酒，稀缺性堪比罗曼尼康帝。”
芬格尔惊叹的说道，显然，以他的生活状态恐怕仅凭自己是难以喝到这么名贵的红酒了。
“多少钱？”
路明非含着生鱼片，提着酒杯看着下面的舞会。
“十几万一瓶！”
“咳咳！”
路明非噎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生鱼片噎住，但他很快的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喉。
除了有些甜之外，好像跟他喝过的其他酒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还以为十万美金一个月很多。”
“那是对你而言啦。”
芬格尔背靠在栏杆上，慵懒的姿势仿佛自己成为了这场舞会的主人。
恰好一名学生会干部穿着西装挽着漂亮的女孩经过，看到芬格尔的时候愣了一下。
芬格尔也优雅的对视，毕竟作为学院新闻部部长，尤其是在学校里呆了八年的学长，有一些人认识自己很正常。
学生会干部把喝剩下了的酒杯放在了芬格尔左手托着的托盘上，并微微低头说了声谢谢，表现的十分绅士。
女孩笑着跟着男孩离开，芬格尔石化在原地。
“呜呜~”
路明非费力憋笑，努力不要让自己笑出来。
“师兄，你有没有听见小乌鸦“呱——呱——”的声音？”
“可恶！”
芬格尔真的生气了，若是一个女孩如此对待他他说不定会厚着脸皮上去搭讪，但是是一个男干部，这让他十分受挫。
“师弟，我觉得下场跳舞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这是路明非第一次看见芬格尔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气息，带着一股跑江湖的无畏，一股雄性的蛮横，要是对古惑仔情有独钟的女性也许会突然对这个邋遢的男人产生一点点悸动。
但是路明非不是女人，就算芬格尔求他他也不会答应下场跟芬格尔跳舞的。
芬格尔见路明非执意拒绝，只好摇摇头说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其他学妹了。
路明非祝他好运，然后目光再次看向大厅里那个头发暗红色的女孩。
诺诺的身材本就出众，穿上这一身跳舞轻盈的好似紫色的凤尾蝶，和凯撒跳舞的时候露出了标志性的小巫女笑。
路明非有些感触，又有些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来一声疏冷的声音。
“要跳舞么？”
路明非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新生里的那个白发少女提着小箱子站在自己面前，银色的礼服让她的皮肤在灯光下近乎透明。
她的个子不高，短发，像极了日本漫画中的少萝形象。
淡金色的头发与冰冷的表情更是为她的容貌增添了几分美丽，不过，路明非总觉得她有些熟悉。
“跳舞？”
路明非尴尬的挠挠后脑勺，面对漂亮的女孩子他一向如此。
“对。”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为什么是我？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Zero”
她带着一点俄语口音，颤音十分好听。
“我以为...你会叫什么娜什么诺夫。”
“零，你也可以叫我零。”
零淡淡的说，脸上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任何表情。
“我叫路明非。”
“我知道。”
零皱了皱眉，显然不习惯跟人说废话。
“那，跳舞吗？”
“呃呃，当然。”
路明非没有多想就答应了下来，就这样姿色的女孩邀请他跳舞，就算是有诈他也心甘情愿。
“啪”
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被放在大理石地面上，水钻折射耀眼的光辉，像是童话里的那双水晶鞋。
零脱下自己脚上的黑色皮鞋，踩进高跟鞋里。
她原本娇小的身材在高跟鞋的衬托下忽然挺拔起来，收紧的小腹和挺起的胸膛让她看起来婀娜多姿，是个叫人惊艳的少女了，只是那张从来没有表情的脸还是如冰封一般。
俄罗斯女孩的手搭上路明非的瞬间，舞曲雄赳赳地迈入高潮段落，以一个强劲的摆头，路明非在女孩有力的双臂下摆正了舞蹈的姿势。
笑声和惊叹声都止住了，真正华丽的舞蹈，这才开始。路明非一生从未想过自己也能那么流畅地跳探戈，他受到的所有舞蹈训练只有三个月，为了在春节联欢会上表演集体舞。
请来的舞蹈老师一再地摇头说路明非显然属于手脚并用不协调的类型，手到位了腿就出毛病，反之亦然，换而言之，路明非要么双臂下垂踩节拍，要么干站着双臂优雅地摆动。
无论怎样想起来那样都很不美观。路明非所以能坚持下来是因为那场集体舞里他的舞伴是陈雯雯。
但是在俄罗斯女孩的控制和眼神暗示下，他居然立刻就跟上了节奏，所有动作像是刻在他的脑海里，胳膊怎么放，脚下怎么走，根本不必思考，只要他放松心情跟随这位舞蹈女王殿下的指示。
他们的舞蹈奔放自如，像是配合演练了多年，银色的舞裙飞扬起来，折射光影缭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