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山大雨滂沱。
“瞧见了吗这几日下的大雨可是近百年都没有过的”元宗内俩看门弟子闲聊着即便是下雨也要淋雨守门。
他们羡慕着内门弟子可以练宗门秘技未来可以成为大人物而自己这种外门弟子却要守一辈子门。
说话间宗门一长老站在大门外,门开后只见长老手中的襁褓内有个男婴。
多少个春去秋来,大厅内外门所有弟子席地而坐叽叽喳喳的。肃静!只听一威严的声音如山洪袭来令在做弟子喘不过来气。
不为别的事,只因那李长老的弟子沈越近来身体每况愈下,看样子是要不行了,从他被李长老捡来那天到如今也才不过二十岁,这次也是为了给那前不久逝去的李长老一个交代。
这沈越从小到大都是个病根这次是真的命不久矣了,他自己倒是想撒手人寰可是李长老逝去前唯一的要求就是好好对待沈越。就这样长老们商量着......
房间里面沈越靠在床上想着些什么“咳咳”俩声咳嗽后一被子鲜血。
回想自己这一生,小时候师傅说是在山下湖泊中一个木桶里捡到的自己师傅于心不忍,将自己这个病秧子养到这么大。
沈越苦笑着一辈子没出过宗门也没有知己朋友,只有待自己如子女的李长老。
想到这里沈越痛哭着为何自己的一生要如履薄冰,他不甘心可是又无可奈何。
仿佛做了什么决定。沈越推门而出第一次晚上出门,月亮是那么的圆,此时空气中伴着的是无尽的凄凉出了玄关,越过睡着的看门人出了宗门,靠着自己的倔强他来到了樱山的崖顶。
此时沈越感觉喘不过来气他倒在了一颗枣树旁,过了不知多久噼里啪啦樱山下起了雨,空气是寒冷刺骨,雨滴轻轻拍打着沈越那惨白的脸“这是雨?是雨!”
从小到大沈越几乎没出过宗门对于这个时代他是涉世未深也不知道如何融入,记得儿时同是小孩子,可宗门其他的孩子都有自己的玩伴有......沈越:“咳咳”
几下咳嗽仿佛抽空了他的身体,脑子一片空白他停止了回忆,攀附着那颗没有枣子的枣树他站了起来望着月空仿佛感觉不到雨水的拍打。
往前挪了几步离崖边越来越近,暴雨下的崖底湖泊是洪流直奔。
沈越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孩子,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挂恋的人了?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记得小时候沈越看别的孩子习武练功,而自己却天天被关在房间内什么都不干吃了睡,醒了就痴痴看着窗外的银杏树从春天的满叶到冬天的凋零。
他有问过李长老为什么不教他习武,得到的答复永远是“你身子差能活下来实属不易,师傅我既然养了你就会照顾你一辈子”
记得六岁那年有一天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股黑色的气体在丹田中徘徊,刚和李长老说便看着李长老吃惊的表情!
仅仅一秒就平静了。随着年龄的增长沈越身体越来越差仿佛随时会离世。
越想越难受,沈越感觉这一辈子仿佛是张白纸。
其实不然自六岁那年感觉身体有黑气之后,他便经常失忆虽然每天过的都一样但沈越还是觉得自己的记忆被缩减了,他不理解也给不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很喜欢一句话“高处不胜寒”现如今他站在了樱山崖边确实是高处不胜寒!
他自始至终都明白自己时日不多,这次上山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第一次看这漫山遍野虽然是阴天沈越已经很知足了。
山顶寒风刺骨几乎没有任何生命。
沈越又望了一眼崖底是那么的高耸入云,他不害怕死亡不害怕这世界万物寻死不过是一念之差但他有太多的疑问了,生而为人他却对这个时代是这么的陌生,甚至可以叫上名字的只有他师傅李长老。
沈越像一只鸟一只二十年被困在囚笼里的鸟。
雨停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有点蒙蒙亮了,沈越已经没力气了他慢慢爬到崖口,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站了起来,他想死的体面一点。
“在这里他在这里”是元宗的弟子找来了众人朝他奔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沈越纵身一跃。消失在了众人视野里面留下的是寂静,是悲哀,众人沉默不语......
“元宗大厅”
“什么,人跳崖了”?徐长老暴跳如雷只因那李长老和他是知己,“我不管死要见人活要见尸徐长老说道”。
李长老生前最后的遗愿就是照顾好沈越,这才不到半月人就自尽了,这可不就是宗门照顾不周到。李长老尸骨未寒必须找到沈越......
次日天刚亮,一大批元宗弟子回到了元宗全部跪地不起,一众长老背对着他们。
每人拿着三根香在祭拜着李长老众人沉默,既然连尸体也见不着可不就是死无全尸,那么大的洪水。众人心照不宣,半晌过后。
“长老厅”
四个长老七嘴八舌,其实除了徐长老其他人都是做做样子罢了,要不是徐长老和宗主的坚持,他们才不会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这么兴师动众。
“老徐啊人各有命这沈越身体那么差死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我们也不算食言啊!”
徐长老还想说些什么,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众人沉默不语。言尽几个长老散去只有杨长老留在了徐长老身边“你不就是为了解开沈越的迷”徐长老开口,杨长老毫不避讳表示默认:“老李逝去时曾和我聊过这沈越,这孩子并不是身体差,而是体内那个黑气在作祟”。
“老李将他捡来那天就是看他根骨奇艺乃是习武奇才,可六岁那年沈越身体却每况愈下,身体的精气全部被那黑气吸收,老李想强行剥离开,却看到了让他震惊一生的场面。
那是一个黑球没有生命却散布沈越全身感受到有人窥探凝聚成一团,很强大那不是老李可以承受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那不是绝不是沈越生来就具有的或者说是随着沈越年龄这黑气越来越强盛直至沈越死去”。
“这就是老李叫我们照顾好他的原因,想窥探黑气的秘密,也许是神器,也许是可以振兴元宗的秘宝随着老李的逝去也就我俩知道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
徐长老脾气暴躁“现在人也没了,说什么都晚了,元宗迟早成为历史一部分”。
“哼”俩人的对话被夜空中的一颗巨大无比的头颅尽收耳底,与其说是头颅到不如说是一双眼睛,一颗几乎透明到只有眼睛的脑袋。
“一众凡人能懂什么?”不过是历史的尘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