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屋内,贾张氏手里紧紧攥着剩下的5毛2分钱,眼睛瞪得滚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妈,咱家可怎么办啊。”秦淮茹带着哭腔说道,她天天煮饭,对家里的余粮了如指掌,此刻满心焦急,声音都带着颤抖,“真就够吃一顿了。”原本一早就该拿捐款去换棒子面的,可现在,定量没了。
“还能咋办,这院里还能看着咱们家饿死?”贾张氏把心一横,脸上露出一丝狠劲,仿佛笃定了院里人一定会帮她,“杨卫彪那绝户,要我说,东旭这病,真就该他负责。”她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眼睛里闪烁着不甘和贪婪的光,似乎只要把责任推给杨卫彪,就能解决所有问题。
贾东旭阴沉着脸,哪怕手里抱着小当,也没个好脸色。他眉头紧锁,眼神里透着烦躁和无奈,对这个家的困境感到深深的无力。直到棒梗睡醒,奶声奶气地喊着:“妈,奶奶,我饿了。”
“还不去煮饭,光站着就有吃的了吗。”贾东旭不耐烦地呵斥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怒火,仿佛要把这糟糕的生活都怪罪到秦淮茹头上。
“嗯!”秦淮茹无奈地应了一声,转身去和面,眼中却泛起了泪花。她一边和面,一边在心里想着,要不干脆改嫁算了!可一想到儿子,心就像被刀割一样,怎么也舍不得。
“赔钱货,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贾张氏骂骂咧咧地数落着,骂了一阵后,扛不住困意,想去睡会。这刚躺下,一阵香味飘来。“杨卫彪那绝户,娶个媳妇都不知道请我家,肯定生不来孩子。”贾张氏吧唧着嘴,闻着香味,满是嫉妒和不甘,就这么迷迷糊糊睡着了。
可才刚过了一会,又被吵醒。“这一天天的,谁在外面闹腾。”
“奶奶,有人抬着缝纫机进院里来了。”棒梗兴奋地跑进来,眼睛亮晶晶的,正看热闹呢。
“缝纫机,谁这么好心给咱家买回来了。”贾张氏一下子来了精神,眼睛放光,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起身掀开门帘,就见人把缝纫机抬着往后院去了。易中海居然也在旁边帮忙,还有傻柱,甚至连刘海中都来了。
“杨卫彪那绝户到底攒了多少钱,自行车,缝纫机,他肯定投机倒把了。”贾张氏气得脸都扭曲了,双手紧握成拳,差点晕过去,心里满是嫉妒和怨恨,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秦淮茹在厨房正垫着脚往窗户外看。她呆呆地看着那台缝纫机,眼神里满是后悔和失落,嘴唇微微颤抖,小声呢喃:“要是当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嗨,放这儿啊,就窗户口,正正好。”傻柱满脸笑容,大大咧咧地招呼工人把缝纫机抬进去。他一边指挥,一边心里琢磨着,等改明儿他也买一台。他那对象是纺织厂的工人,也会做衣裳呢。可一想到兜里比脸还干净,这心顿时就凉了半截,不过他马上又给自己打气:“我有工资,能攒钱啊,怕啥!”
“卫彪这屋打理的是真不错。”刘海中也感叹了一番,他今儿要来吃酒,所以这上午也来帮忙了。他背着手,在屋里四处打量,不住地点头,对杨卫彪的生活布置很是认可。
院里来看热闹的不少,站在门口指指点点。
“杨卫彪这日子是过好了啊,这又买大件了。”
“唉,我看那秦淮茹肯定得后悔。”
“这事就别说了啊,杨卫彪都结婚了。”
人群中,阎埠贵和阎解成,这两父子脸色难看。阎埠贵眼珠子一转,又打起了算盘:“老王,你那房子我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买家,不如还是给我吧。”他脸上堆着笑,语气却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强硬,似乎认定了王老伯会把房子卖给他。
“不卖,你给全款都不卖了。”王老伯斩钉截铁地拒绝,他已经收了杨卫彪的定金,这年头也不用字据,一个院的信得过。他对阎埠贵的纠缠有些不耐烦,语气中透着坚决。
“老王,咱们几十年的老邻居了,这样,我给添到一百八。”阎埠贵不死心,还在加价,他其实还有点钱,但不能都砸进去,所以一边加价一边观察王老伯的神色。
“都说了不卖,你别耽误我吃酒啊。”王老头说着就进杨卫彪的屋了,不想再跟阎埠贵废话。
“什么人啊。”阎埠贵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忽的一拍大腿,气急败坏地说:“我就说老王怎么就变了,不会是杨卫彪那小子使坏吧。”他一脸懊恼,认定是杨卫彪从中作梗。
“爸,我觉得就是。”阎解成恨得牙痒痒,他想有单独的房子,想有媳妇,此刻把怨气都撒在了杨卫彪身上。
“新娘子来了。”
“杨卫彪带着媳妇回来了。”
忽的院里传来孩童的叫喊声,众人连忙去看热闹。接亲队伍还挺庞大的,杨卫彪推着自行车,旁边跟着穿大红衣服的于莉。后面还有于海棠,于父于母,还有另外几个于家的亲戚。
“莉莉,这给你的,撒吧。”杨卫彪从自行车上拿出两个口袋,打开后一脸宠溺地示意于莉可以开始了。
“卫彪,这太浪费了吧。”于莉有些心疼,哪怕是她结婚都觉得这些东西来之不易,不舍得就这样撒出去。
“浪费啥啊,我就是要你风风光光的嫁过来,听话啊。”杨卫彪笑着摸了摸于莉的头,眼神里满是爱意和坚定。
“嗯,听你的。”于莉这心里就像抹了蜜一样甜,往一个袋子里抓起一把糖就撒了出去。
“哇哦,是大白兔奶糖。”
“我也要吃大白兔奶糖。”
“新娘子,再撒一把。”
于莉又撒了几把糖出去,忽的手抓进另外一个口袋,抓出一把红包就撒了出去。
“天啦,这是撒红包。”
“收红包了,收红包了。”
大人小孩都闹腾了起来。于莉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撒。
“真大手笔啊,我都抢了两个红包,十几颗糖。”
“我一月工资怕是都不够撒的。”
“赚到了,我家孩子就喜欢吃糖。”于莉可谓赚足了面子,跟来的于家人也是无比开心,只有于海棠兴致不高,她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热闹的人群,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
“莉莉,这是傻柱,雨水的哥哥,咱院里的大厨,今天这席面就是他帮忙做的。”杨卫彪郑重介绍了一下傻柱,傻柱听了,脸上笑开了花,感觉特别有面儿,胸脯都挺得高高的。
跟着又介绍了一大爷、二大爷等人,都是今天来吃席的。这会冷菜已经上桌,还摆上了酒,花生瓜子糖果也是堆得满满的。
角落里,刘光天和刘光福俩兄弟,嘴里吃着奶糖,还不忘剥花生。
“哥,我刚抢到三个红包了,棒梗那小子还想跟我抢。”刘光福神神秘秘地凑到刘光天耳边说,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这不就攒下一毛两分钱了吗。
“我才两个红包,亏大发了。”刘光天悔恨不已,他最开始抹不开面,少抢了一轮,此刻满脸懊恼。
“这杨卫彪是真有钱啊,还超级大方,哥,我想跟他混。”刘光福一脸憧憬,对杨卫彪充满了羡慕和向往。
“别说你,哥我也想啊。”刘光天也心动不已,看着热闹的场景,心里盘算着怎么和杨卫彪打好关系。
两兄弟聊着聊着,趁人不注意,又过去抓了一把花生瓜子,里面还混着糖果,心里乐开了花。
“奶,我抢到糖了。还有一个红包,本来有两个,被刘光福给抢了一个去,他不是好人,我长大了,要打他。”棒梗气鼓鼓地跑进来,咕噜着嘴,这大白兔奶糖真好吃,糖纸也好漂亮。
“那天杀的,怎么能抢你东西呢,下次你也抢他的。”贾张氏一听,立马火冒三丈,觉得自家孙子受了天大的委屈,说着就后悔了,她刚才光顾着骂人,等反应过来,都给抢光了,“这杨卫彪是真是的,有好东西不知道每家送点。”她一边抱怨,一边趁棒梗不注意,连忙偷了一颗糖,转眼就给吃了,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后院。
“开席了!”随着傻柱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开始上热菜了。一大妈和二大妈等人都在帮忙端菜。至于大老爷们这就入座了,酒满上,花生剥起。随着一盘盘热菜上桌,大伙都暗自吞口水。
于家一个亲戚忍不住小声说:“莉莉真是嫁对了啊,别家过年都吃不到这么好。”他一边说一边摇头感叹,对这桌酒席的丰盛程度感到惊叹。
“唉!卫彪这孩子,就是心疼莉莉。”于母也觉得今天真是太有面子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对杨卫彪这个女婿十分满意。
桌上摆着一个大肘子,一盆红烧肉,一道烟熏兔,一盘干竹笋烧野鸡,还有一大盆的萝卜炖猪脚。另外还有一个凉拌鸡肉,一盘凉拌猪耳朵。主食是白米饭和白面馒头,这愣是不见素菜。六菜一汤,全都分量十足。众人以为这就完了,谁想转眼又端着两个大盆过来。一看是蒸鸡蛋和一条焖草鱼。
“感谢大伙来参加我和于莉的婚宴,都动筷子,千万别客气。”杨卫彪拿起酒杯,和能喝酒的几位碰了一下,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热情地招呼着大家。
“太太,这鸡蛋和红烧肉都是软口的,还有这鸡汤,多喝点帮助睡眠。”这话是于莉说的,她旁边就坐着聋老太太,人慈祥,又是院里辈分最高的,自然要打好关系,她一边说一边给聋老太太夹菜,动作轻柔,满脸笑意。
“好,好闺女。”聋老太太高兴坏了,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不住地夸奖于莉。
易中海见此,也高兴了,他觉得杨卫彪和于莉懂事,以后自己在院里的地位或许能更稳固。反倒杨卫彪愣了一下,原剧里于莉可是一毛不拔,连剩菜都不让家里人带回去。这怎么转眼就变了呢,不成,他得抽空教育教育。好在于莉也就照顾聋老太太一人吃喝。
“奶奶,我想吃肉。”棒梗手里拿着窝头,啃了一小半,眼巴巴地看着杨家的方向,咽了咽口水。
“唉!杨卫彪那绝户,他家那么有钱,那么多肉,就不知道给我家捐点。”贾张氏倒是胃口好,都吃三个窝头了,一边吃一边抱怨,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要求不合理。
秦淮茹手里捏着半个窝头,没有吭声,她默默地看着贾张氏和棒梗,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悲哀,对这个家的未来感到迷茫。贾东旭一声不吭,吃了两个窝头,就去睡了,仿佛这个家的热闹和困境都与他无关。
杨家的席面,一直吃了两个小时这才结束。刘家兄弟只恨肚子生小了,这真装不下啊,都到嗓子眼了。饭后女人们帮着收拾,男人们喝茶闲聊,这真是个幸福的年代啊。
到半下午时,于家人该回去了。杨卫彪给准备了一些东西,每人一个口袋,里面也就两张新的洗脸帕,还有一包糖一包烟。另外就是让人打包了饭菜,这回去也别做晚饭了。
“卫彪,这往后啊,莉莉就跟你过日子了,她要是不听话,你就来家里说。”于母这会也有点不舍了,拉着杨卫彪的手,千叮万嘱。
“妈,你放心吧,我跟莉莉会好好过的。”杨卫彪这也改口了,昨天他们扯了证,今天办了酒席,这还真就一家人了,他拍了拍于母的手,让她放心。
“姐夫,等过段时间,我来看你和姐啊。”于海棠倒是想留下,可不合规啊,她笑着和杨卫彪告别,眼神里透着期待。
“那可得来。”杨卫彪笑呵呵的,这小姨子也是小馋嘴。
他一路把人送出了院子,这才和于莉返回家中。
“笃笃!”
“谁啊。”
“雨水,是我,秦姐。”
何雨水打开门,果然,秦淮茹正站在门口,一脸为难的样子,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焦虑。
“秦姐,你有事吗?”
“进屋说。”秦淮茹说着就往屋里走,脚步匆匆,仿佛有什么急事。
“雨水,你哥去哪儿了?我找他来着。”
“估计见对象去了吧,他自行车也不在屋里。”何雨水没觉着有什么,她那傻哥最近经常失踪,她有时候都找不着人,一边说一边耸耸肩,一脸无奈。
秦淮茹搓了搓衣角,只觉得心力憔悴,可还是得说:“雨水,你能借点粮给姐吗?”她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开口借粮。
“啊!我这也没多少的。”何雨水有些为难,她因为还在读书,中午就在学校食堂吃,直接给粮票,也就回来吃个晚饭,家里真没什么粮食,说着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也很无奈。
“姐家里晚上就没得吃了,你有多少,先借一点成吗。姐也是没办法了。”秦淮茹几乎是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她真的快操碎了心,偏偏家里男人就知道睡大觉,婆婆又老是闯祸赔钱。她倒是藏了五块钱,可没粮票,也买不到粮啊。
“唉,秦姐不是我说你,你这日子,怎么就成这样了啊。”何雨水说着起身去拿粮食了,一边走一边摇头,对秦淮茹的遭遇感到同情又无奈。
“秦姐,我这还有几斤二和面。粮本在我哥那儿,下月的粮还没换回来。”
“雨水,谢谢你。”秦淮茹哭了,这几斤面能救命啊,省着点能吃一两天,她接过面,感激地看着何雨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可她又想到后面呢,没有粮票,这咋办啊。“雨水,你说姐该咋办啊,我家下月粮票都没了。”她无助地看着何雨水,希望能得到一些建议。
“姐,这也我帮不了你,我每月就二十三斤的定量,得留粮票中午在学校吃饭。我哥也只有二十八斤,他也得吃饭啊。”要说其它的,何雨水或许还能帮着想想办法,唯独这定量的粮票,谁家都没多余的,她一脸抱歉地看着秦淮茹,爱莫能助。
秦淮茹也知道这是事实,只好拿着几斤面,满怀心事的走了。一出门,忍不住往后院看了一眼,眼神里满是羡慕和无奈。
“看看,这不就有吃的了吗,我就说院里的人不会看着咱家饿死人。”贾张氏见秦淮茹拿着一袋面回来,这一下就不慌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妈,这是雨水给的,就这几斤,她也没粮了。”秦淮茹满肚子的委屈,全家人吃饭,却让她这个孕妇想办法,她看着贾张氏,语气中带着一丝埋怨。
谁想贾张氏却说:“雨水没了,你可以再找其他人要啊,每户出几斤,那不就够吃了吗。”她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根本不在乎秦淮茹的感受。
“妈,我还要脸啊。”秦淮茹慌了,真要那样做,她以后在院里就抬不起头了,她着急地看着贾张氏,试图让她明白自己的处境。
“要什么脸?棒梗不饿肚子啊,东旭还得要营养。”贾张氏没敢去说儿子,她无数次在想,要是东旭第二天晕倒在车间多好了,她一边说一边撇撇嘴,对秦淮茹的话嗤之以鼻。
“妈,我再想想办法。你以后千万不能再倒腾定量了。”秦淮茹希望婆婆能改过自新,只要熬过去一个月就好,她拉着贾张氏的手,苦苦哀求。
“我还用你教。”贾张氏没给好脸色,这次栽了,不代表下次也不行,她甩开秦淮茹的手,转身就走。
秦淮茹把面放好,才说:“妈,去弄点白菜吧,咱家也没菜了。”
“傻柱那地窖不是还有吗,拿就行。”贾张氏满不在乎地说,仿佛去拿别人的东西是天经地义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