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路明非正在养成主神 第52章 收买

作者:好耶 分类: 更新时间:2024-10-16 12:4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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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十六年一月,天皇于明治神宫前展开御前演武。其时邀请了众多在后世有着‘鼎鼎大名’的恶徒。

明治神宫位于东京市中心,占地七十公顷。这里在大正四年开工,五年后竣工,参与建筑的人数为十一万,耗费树木的数量至少十万。

这是一场相当隆重的演武,在场许多参与者乃至观众,他们的名牌在后世甚至能够被列入了名为靖国神社的祭祀之处——而那个名为靖国神社的建筑里所供奉的,是另一个国家的永久黑名单。

但此时的战犯们对此并不关心,他们伸长脖子,看着新搭建的擂台上,众多至少是校级的军官们点到为止地相互打斗。

中国的民间有句话叫做‘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这是句话糙理不糙的俚语。当这群人能够聚集在这里,他们隐隐之间就是共同的利益集团了。

在后世的东京大学,人们因为其中盛产高官而敬畏地称呼其为赤门阀。

那些考到东京大学里的学生,他们会因为谁比谁在哪个科目上多一分而置气吗?

绝无可能。

而且——真正用以显现武力的人,早就已经出现了。

在场的观众们都有政府安排好了的椅子,在众多椅子中间,谁似乎说了句什么话,于是周围的人都敬畏地自动移开。

现在在擂台上的人也迅速反应了过来,互相行了一礼然后下台,因为众人真正期待的大轴要来了。

一个清逸俊朗的少年人身穿白袍,腰持好似玩具的木刀,在众人注视下一步步走向擂台,停在至少两米高的擂台前稍微沉吟了一下,而后微微屈膝腿脚用力,纵身一跃,跳到了擂台上。

这个少年,纵身一跃的高度居然就有两米!

众人都震惊起来,观众席上响起细微的嗡嗡声。

他们本来应当做一个合格的观众,见到稍微利落些的剑术就鼓掌叫好,见到被策划好的滑稽事件就放声大笑,因为来看这个御前演武的人,心思都不会放在御前演武上。

可是这个少年甫一出场就夺得了所有人的注意,甚至包括理应对一切都处事不惊的天皇。

天皇极低地嗯了一声,把身体正坐了起来。

路明非!

“在上个世纪,尊皇攘夷的新选组遗憾地落败,他们竭尽全力却还是消失在了日本的本土。那种古老的、光辉的精神似乎就已经随着时间的流动,而渐渐变质了。

如今的人们有时会说国将不国,会谈起武士精神的没落——可是武士精神真的没落了么?没有!

如今的优秀武士们足够多,我们日日传来的捷报可以证实这一点,使我们能够传出这样的捷报的英雄武士如今就在看台上;而我们古老而高贵的武士精神,即使在异国他乡,也依旧能够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天皇亲自拿着稿子,激励在场的众人。

“下面上场的是,由三浦家族力荐,从佛山打到上海再打到满洲国,历经千战而无一败绩的新选组最后荣光,路明非!”

掌声如雷鸣般响了起来,他们这才想起要鼓掌,方才他们甚至忘记了要鼓掌。

路明非站在擂台上,看着擂台下的人们,心中对于众人的结局早已下达过审判的念头,唯一的问题是这个地方太大了,熔岩元素放不开,一记火焰新星可能没法把所有的在场人员都烧掉。

远观大日如来真身讲经的经历并没有磨削他在这个时代被培养出的仇恶心,听讲前对那些以杀生为乐的侵略者们的屠戮也并不影响他听见如来讲经,可见就连如来也不介意他对恶人拔刀。

他向众人抬起一只手臂,竖起一根食指。

“我要打十个。”

他说。

下面的观众席上又传来了欢呼声,这种欢呼声是一种怂恿,他们知道这一次的战斗不会再是点到为止。

如果单对单,那大家可能大家会为与路明非绑定宣传的新选组而让一手,但此时他既然选择要打十个人,那么就说明他真的有两下子。

众人都知道路明非,但他们也清楚这是三浦家族的营销才让他们知道这有一个路明非。

虽然路明非真的在日军打斗场进行过数千次的战斗,但真正又能有多少人见证过?见证的人又有多少人能够来到这里?

大家都只是给了三浦家族的面子,但没多少人真的认为这个人有着以一第十以一敌百的实力。

直到他只依靠膝盖和脚踝一跃两米蹦上擂台,众人里才真正有人相信这句话。

在去年,日本在中国的战略历经了两次不可思议地巨大战术挫折。

其一是以假币兑换资源的计划失败,其二是哈尔滨平房区被无来由的大火焚毁。

所有人都需要一个定心剂,而如果没有足够大的胜利以作为定心剂,那么‘祥瑞’无疑是一个不错的替代品。

能够在传闻中以一第十以一敌百的路明非就是那个被所有人期待的祥瑞。他是真是假不重要,但得有这么一个东西。

如今的众人却终于发现,那个本应只是祥瑞的少年,他好像是真货。

他居然是真货?难道真的是天佑我大日本帝国?

群情因此而沉默片刻,片刻后又几乎控制不住地欢呼起来,几乎堪比众人看见天皇出面主持御前演武时的声量。

少年人握住腰间的一柄木刀,睥睨着台下的众人,等待他的挑战者上台。

搭了这么大的台子,这个御前演武显然不会只进行一天而是七天;而这个演武大会只有第一天和最后一天才能集齐路明非要的人。

他需要连胜六日,用这六天发酵舆论,形成势不可挡的、甚至不可转向的舆论大势。

而后,在最后一天,杀天皇。

被挑选与他演武的人接连上台,心中本因为要与这样强大的人打斗而有些心生畏惧,主要是来这里的人多半听过了路明非的相关传闻:

所有据说亲身和他交手过的人都传说,他与人对打时毫不留情,与其说是切磋不如说是心怀恶意的殴打,能一个动作让人倒地不起就不会用第二个动作,是个狂霸且唯我独尊的强者。

而这些上台的新旧青年贵族们上了台,心中做好的被痛殴一顿的准备,却只见到了路明非抬起眼来,没什么波澜的脸上在见到他们后,居然向他们点了点头,似乎是在释放善意。

挑战者们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放松了心神。

这位路明非也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凶神恶煞嘛。他们不禁这样想。

这些挑战者中,只有一位名为坂田信义的中尉握紧了手中木剑,甚至握出了手汗。

坂田信义曾在上海与路明非对打过,对他的印象一言以蔽之,就是暴君。

神速的刀剑,行动之间都仿佛挟着风雷的重锤,而且毫不留情——不,明明拥有那样巨大的力量,且几乎日日对打,却没有留下终身性质的残疾或者疾病,也许这能够算是留情了吧。

这样的人作为对手时的记忆非常痛苦,让人根本不愿意回想起来。

但坂田信义不得不来。

坂田家称不上是家族,他的表哥坂田胜成当初因为假币投放计划而能够被首相记住,在权力等级中大概可以算是二流顶峰。

这个地位的意义是,如果顺丰顺水且不出意外的话,在大日本帝国征服亚洲后,他们坂田家族有一位官员可以被追封少将,从而进入权力体系中的高位,从此整个家族都能晋升为肉食者的世家。

然而坂田胜成的假币投放计划失败了,甚至他本人都被不知名的杀手暗杀,这也就导致了这个愿想的中道崩殂。

以坂田胜成为中心的一个小家族的雏形也就此破灭,他们曾经共同畅想未来成为人上之人的模样,而今那些想象都破灭了。

坂田信义也从那之后失去了众多同僚的恭维,自己也在工作之余日日酗酒,喝到大醉。

直到有一天,他过往的一位贵族朋友找到了他。

那个朋友自小就与他家相距不远,一次坂田信义翻墙头落到了他的家里后,他们就相互认识成了朋友。

有一次,他们在失败的战役中相互扶持着,共同逃出生天。

“一旦亲人死去就酗酒,还有什么我大日本帝国皇军的样子!”

他训斥道,而后郑重地掏出了一份邀请函。

那份邀请函几乎一出现就把坂田信义吓得酒醒了,那是御前演武的邀请函,如果没有家族推荐,就必须是建立重大功业的上尉及以上的军官才可能得到的无价之宝。

在日本军官内部体系里,这种东西的消息虽然有人知道但很少有人关心,因为这其实就是某个庞大到足以笼罩整个日本上空的利益集团的准入证,距离普通人太远了。

哪怕是坂田胜成尚且活着的时候,坂田信义也没有妄想过自己有资格参与这种程度的聚会,而这样的东西此时就摆在坂田信义的面前。

“你与那个路明非对打过吧?我用这个理由向家族申请了这张邀请函给你。在战争中,哪怕是一无所有的贱民都可能会晋升上校,没理由我的朋友就不行。

我听说了,当时你们对打时,比较的是拳脚功夫。可你最擅长的是剑术吧?

喂,振作点。”

他的朋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说明了邀请函的来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起身离开了,只留下那张价值千金的邀请函。

与路明非对打的人何其之多,怎么可能只用这个理由就能要到这样一份堪称重量级的政治资源?

朋友的信赖的目光与家族再度崛起的希望一同压在他的肩头,从那天起他丢掉了所有酒瓶,日日苦练剑术,只希望再度面对路明非时能够多撑一刀。

只要能够比别人多撑一刀,那就能够鹤立鸡群,而寻常武士绝不可能接下来自于路明非的第二刀,所以他只需要考虑接下第一刀的事情。

他没有告诉自己朋友的是,自己也曾经面对路明非的剑术,而结局也仍然是不出意料地完败,他甚至因为真的更加了解剑术而对剑本身产生过怀疑。

当时他与路明非对打时,路明非没有使用那招传说中的剑术,只是依靠着强大的蛮力与准确的打击点就让木剑从当时的自己手中脱落,甚至称不上是招式,有的只有预判而已。

这算什么?

当时在他的表哥强制要求他持续参与和路明非的对打时,他的心中一度麻木,而在后来他的家境败落他的朋友找上门以后,他那本已衰败的心境中却燃起无名的阴火来。

他一边练剑一边回忆着路明非的剑招,想象如果路明非站在对面时如何挡下一招击出第二刀。

他的解法是‘出乎预料’。

在他看来,路明非之所以能够每次都一人一刀地干脆利落解决战斗,其原因共两点,第一点理所当然地是他那无匹的巨力,第二点就是他那熟练到不可思议的预判能力。

所谓挡下第一刀,说到底就还是要出刀,总不能别人进攻时你后退,那样无法在天皇面前出彩。

如果出刀时不以攻击路明非本身作为重点,而是把精神贯注在自己的剑本身,迅速出剑而后退,以绝不可能攻击到路明非本人的剑招,来更加迅速脱出由路明非臂长加上剑长共同组合而成的攻击范围,那么兴许可以做出‘挡下’第一刀的样子。

这种想法没有问题,如果硬要说的话唯一的问题就是出刀的刹那如果被路明非主动突袭,那么还是会失败。

所以他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训练出刀速度。

要快!快!更快!

巨大的动力在驱使着坂田信义,使他几乎入魔一样,后来甚至魔怔到会把剑当作锤子用,在墙上钉钉子。

再度于天皇架前面对路明非,坂田信义的心中恐惧与更大的野心翻涌起来。

诸般未来,寄予剑上。

他站在台上深呼吸,将这众多的欢呼声、众多的目光与百里千里外亲友们的期许全部吞入腹中,化作力量流入四肢百骸。

他与其他身份功劳远胜于他的青年贵族一同持剑,围绕着路明非缓步走动,寻找破绽。

此时的路明非站在擂台中央。

这是进行以一对多的战斗时相当不智的站位,放到围棋里就好比落子天元,四面八方都有可能受人攻击。

一般人怎么可能同一时间接下那么多人都攻击?

坂田信义与周围的青年贵族对视一眼,忽然呐喊,一同攻了上去。

他所施展的看上去似乎是‘萨摩示现流’的剑术,挥剑时需要想象有鬼神附于身躯,以此激发恐惧和超越寻常的力量,完成极速极力的一次攻击。

周围的贵族们各自施展剑术,从四面八方攻了过去几乎形成了一个无解的圆,而路明非仍然恍若未觉——

刹那间,台下的众人只感觉一道白光在擂台中心如同疾电般旋舞,白袍的路明非刹那间屈身而后再度弹起,这不过能稍稍延缓他被木剑攻击到的短暂时间里他迅速出手,将整整三柄剑从持剑者的手中击飞出去。

没人看清他的动作,可这闪电般的空隙里他一次就让将近三分之一的兵器从主人手中脱手,而路明非本身则是从那破开的圆的空缺中悠然脱身,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剑豪风采令在场的许多女眷不禁双手捧心。

坂田信义仍旧抓着手中的木剑,可是在这寒冬腊月,他的汗水几乎就要后知后觉地从额头渗了出来。

方才...就在方才,他握剑的手腕被路明非的剑尖轻轻点了一下。

那不是巧合,也不是偶然。

路明非本可以一次攻击就让他失去重振家族的梦想,可他还是放过了他。

为什么?

就因为...他们曾经在打斗场上对打过?还是说他知道了自己那个未成形家族的艰难处境,怜悯自己这么一个在全场之内,实际地位最低的人?

坂田信义眼中,路明非的‘暴君’形象迅速转变成了‘霸主’。

仅仅只是这么一个瞬间,他的心意便诚服下来。

路明非用剑把地上零落的木剑挑回那些脸色发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立即跳下擂台,避免继续给自己家族蒙羞的失剑者们的手上。

这位剑豪一般的人物居然看上去也会考虑这种场合下对手的脸面,或者说他此刻对打时面对手采用的态度不是必须击倒的人而是严师,令人不仅为其宽厚仁德的品德折服。

“再来。”

路明非从容地款款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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