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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丘山以北二十公里,有一座炎阳山脉。

朱雀堂便是位于炎阳山脉的心脏地带,四周被茂密的原始丛林环绕,林中古树参天,枝叶繁茂,遮天蔽日。

谷内气候异常,白天阳光炽烈,地面热浪滚滚,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而夜晚则寒风凛冽,温差之大令人咋舌。

谷中最为醒目的是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山峰之巅矗立着一座宏伟的殿堂,那便是朱雀堂的主殿。

殿堂以朱红色为主调,檐角飞翘,雕梁画栋,尽显庄重威严。

此时殿堂之内,一位身披红袍,袖口处绣有朱雀花纹的中年男子坐在主位上不怒自威,一双红瞳似有火焰在燃烧。

他便是朱雀堂堂主炎烈,是一名咒术师,离神道只有一步之遥。

咒术师在常人心目中的印象大多逃不过阴暗、阴险、恶毒等标签,但堂主的咒术一道却不阴暗,火焰能量充沛,最擅长让人咒术缠身,被火焰活活将肉体和灵魂一同烧死,不过阴险和恶毒倒是和寻常咒术师相同。

比如昨晚便将滕侯府上下全部化为灰烬。

“大长老,你去把内外堂的长老都叫过来议事。”

“遵命。”

朱雀谷内灵气充沛,火焰元素尤为浓郁。谷中时常可见火焰跳跃,有时是从地底喷薄而出,有时则是天空中突然降下的火雨。这些火焰并非普通的火焰,而是由天地灵气凝聚而成的灵火。

大长老身子隐藏在红袍之中,戴着兜帽,让人看不清长相,只见他走出主殿,拐杖之中冒出丝丝火焰,周围的灵火像是收到主帅的命令,竟是有几团飞来,绕长老飞舞两圈,然后朝各位长老的洞府而去。

朱雀堂的架构为内堂三位长老,外堂五位长老。

此时剩余六人收到命令,纷纷朝主殿飞来。

“大长老,不知道堂主召集我等何事?”

“听说三长老昨日被堂主叫过去,就再也没回来了。真的假的?”

“堂主不会是要选出新的内堂三长老吧?”

大长老轻咳一声,“诸位长老随我进去便知。堂主心情不好,还请慎言。”

“是。”

七人一同走进主殿之中,到各自的座位坐下,都是悄悄打量四周。

果然,三长老不在。

“诸位长老,今日召集各位前来,是想谈谈神谕之事,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一事需要处理。”

他从袖中取出一只锁灵囊,打开袋口,一缕魂气飞出,一边不断惨叫着“堂主饶命堂主饶命”,一边想要朝外逃去,但被堂主轻轻一抓,便动弹不得。

底下的几位长老皆是心中一颤,这不就是三长老吗!

“当日阁主降下神谕,将有一道文曲星气运降落在西南方,恰巧是在我朱雀堂的管辖范围之内,我便让负责该区域的三长老负责将气运之子招入我朱雀堂中,不曾想这东西居然敢背叛于我,串通滕侯府,伪造气运之人,让我朱雀堂几乎丧失了这次良机,实在该死。”

“五长老。”

突然被点名的五长老赶紧去身,“属下在。”

“直接杀死太过便宜他了,五长老的炼魂灯恰好差了缕高阶魂魄,三长老既然不愿全心全意为我朱雀堂做贡献,那就进炼魂灯发挥余热吧。”

他把三长老的魂魄重新扔回锁灵囊,将锁灵囊丢给五长老。

其余长老哪里不知道他是在杀鸡儆猴,一个个低眉顺眼,不敢和堂主对视。

“好了,诸位也无需担心,忠诚于我朱雀堂的我定不会亏待。”

底下长老齐声应和:“敢不为堂主效死。”

“嗯。”堂主表情稍霁,主殿内的气氛稍稍缓和些。

“大长老,你把目前的情况说下吧。”

“是,堂主。探子传来消息,青龙堂联系的是祝伯山,玄武堂联系徐徵卿,这二人还好,虽然同样是各省的解元,天赋出众,但没有气运加身。麻烦的是白虎堂,神谕所示的两道气运,一道在咱们境内,一道便是在他们那。他们已经成功将解元唐枝虎收为手下,悉心栽培。”

他犹豫半晌,见堂主不答话,便继续说道:“因为三长老的过失,我们联系的是滕金龙而不是真正的气运之子方士城。滕金龙这边已经废了,还好堂主高瞻远瞩,之前预留一手,联系了那文祯明,也就是天河县举人榜第三,仅次于方士城和滕金龙,但我担心,对上其他三堂还是不够看。”

堂主摆摆手:“肯定是比不了的,除非把那唐枝虎给杀了,让四大堂回到同一起跑线,但白虎堂现在对唐枝虎保护得太好。这样吧,你去联络一下其他两个堂,看是否出手,如何出手能避免惊动阁主。”

右边一女子款款站起身来,她是朱雀堂内堂二长老燕彦茹,“堂主,为何不去联系那方士城?”

堂主看了看燕长老姣好的身材,暗叹一声果然脑子和身材是成反比。

“那方士城文曲星紫气加身,聪慧过人,先前滕金龙企图夺其气运,而后又是找玄阴下咒杀他,人家肯定早已有所察觉。果然,第二次出手的时候玄阴把自己都搭了进去,对方肯定察觉危险找了靠山,只是不知那靠山是谁。”

“既然已对他出手,后面要招揽定是难如登天,即使招揽了也难保其忠诚,毕竟书生最值钱的就是这一身傲骨。这样吧,既然你提出来,那这事就交由你去办。你派人过去接触一下他,如果他肯被招揽,那你便想办法除去他背后的靠山,今后我朱雀堂定保他夺得状元之位。若是他稍有迟疑,那就干脆利落除掉吧,毕竟只是一介举人。”

“明年开春进京赶考之前,要么他已是朱雀堂的人,要么便是一具尸体,若是等他入了京城,我们种种手段都不好施展了。”

“属下明白。”

……

方士城终于摆脱了一大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方亲戚,总算家里回归安静。

屈云霞将今天泼皮所做的事一说,方士城恨得咬牙切齿:“夫人受惊了,那陈县令和泼皮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早晚有一日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夫人拍了拍背给他顺了顺气,“夫君莫生气,如今没事便好。我寻思陈县令想与夫君交好,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也定会严惩那泼皮。”

“唉,夫人,可怜我现在虽为举人,但也没有一官半职,便是心中恶心,也不得不与他虚与委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妇人想要引开话题,便道:“夫君此行可是一切顺利?”

方士城眉头皱的更深,犹豫着要不要同妇人讲,他打心底不愿让家人烦恼,但也不愿欺骗妻子。

“夫君,你当初答应过妾身的,都不对对方隐瞒任何事的。”

方士城叹了叹气:“此次赶考,却是差点回不来了。”

他把自己再次遇险,幸好树仙大人出手搭救的过程说了出来。

妇人听完也是心有余悸:“夫君,我们明日再去趟山上,再去拜谢树仙大人的救命之恩。”

方士城点点头,“张大人也托我给树仙大人送件东西,明日确实得去一趟,只是树仙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却不知要如何报答。”

妻子却是想到了什么,从柜中取出一包银两,“今日那陈县令来的时候给送的,要不咱们花钱找泥瓦匠在山上给树仙大人建一座庙?”

书生抚掌赞道:“夫人真是好想法,树仙大人神通广大,理当建庙塑身,受万人敬拜,怎能只有小小一座神龛,让人误以为是野神。”

“对了夫人,之前我等深居简出,也无人关注,如今却如正午太阳般一举一动都惹人关注,今后若是有人问起我如何康复,便托辞是龙虎山道士回去后再度过来相助,切勿提起树仙大人。”

“啊?夫君这是为何?”

方士城便把张大人那日所说的话说了一遍,如今朝堂局势未明了,入局需格外谨慎。

树仙一事,还是暂且对外隐瞒,不宜让太多人知道这事。

“明白了夫君,日后若是有人问起,我便按你说的去办。只是,既如此,还要给树仙大人建庙吗?”

书生沉吟一会儿,反而觉得这件事不重要,“山里的神庙也不少,虽然弑神司除掉许多神庙神龛,但各地仍然有不少已经无主的神庙,对方并没有加以破坏,可以想见只要不是名声太过显赫,一般不会引起他们注意。若是不放心,等明日我上山一趟,问问树仙大人的想法便是。”

“好的,若是要建庙,也无需担心被泥瓦工泄露树仙大人的事。莲儿他前些天已经通过泥瓦匠一道的入道考核,我打算让他今后便跟着城北的泥瓦匠修行。那师傅技术了得,轻轻松松一个人便可建起殿堂楼阁,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为人老实本分,是信得过的人,不会乱说,建庙的话找他一人足以。”

二人最后决定,明日上山答谢,顺便和树仙大人说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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