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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时念似乎没有察觉到了商场内发生的变化,似乎还在停留在适应这具躯体的程度上,那些灯光的温热,驻足流连的人群形象还在他的眼中呈现“逐帧播放”的环节。这慢放的怪诞场景与现实中商场的异变同步出现。

水迹淋漓的黑发自楼梯的各处缝隙之间迅速穿梭,像是迅猛蔓延的藤蔓一般具备力量感与质感,又像是黑蛇一样攀附到商场的顶灯之上,想要凭借不错的韧性绞爆灯管,却似乎有些畏惧那份光电的灼热感。

于是黑色头发聚集化鞭,以更猛的力量拍碎商场的顶灯,玻璃碎片四溅爆开,惹得顶灯下方的顾客一阵惊叫谩骂。

随后一种如水蛇的冷腻感出现在这名中年男职员的脖颈部位,那种洗头发时失去视力时背后的恐惧感久违出现,让男职员身体一颤,因恐惧而爆出几句粗口,缠绕在他颈部的黑发长鞭猛然发力,颈椎折断的响声似乎被之前的玻璃破碎声所遮掩,但男人“扑通”倒地的声音可掩盖不住。

黑发像游蛇一样在商场地面上游动,随后又像针刺一样刺入倒在地上的男人汲取血液,染红黑发。虽然这一片商场的顶灯被破坏,但其他区域的顶灯还在工作,虽然其他顾客看不清晰,但也能隐隐感觉到里面的情况不太对劲,血腥味都蔓过来了。

“这是凶杀还是怎么回事?”和“闹鬼”的想法出现在商场的游客心中,一位母亲心感不妙,急忙用手遮住了孩子的眼睛担心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小孩子不要看那里。”

直到有人喊出了“闹鬼了!”“有鬼啊!”之后,这种恐怖的气氛就在人群中传播开来,那诡异的黑色头发就像是被推动的多米诺骨牌一样,反应巨大,大量的黑发涌动缠绕像是四散的蛇群,在商场的灯源忽暗忽灭之际,警报大响,商场的应急通道上的荧光标识格外显眼,在为人群指引那“生”的希望。

至于柳时念嘛,可能是还有些不适应,当他反应过来时,周围的环境已然剧变,光线昏暗,破碎的玻璃碎片像是飞镖一样嵌入墙体。

残破的人类肢体,破碎和被拖拽过的人体,喷溅到天花板上不时翻涌滴落的粘稠血液,这里俨然一副屠宰场的怪异途径,氤氲躁动的血气和分明的构造,告诉柳时念,这些不是道具而是真实的残肢断臂。

之前在水司担任质检员前公司有过简单的民兵训练,自己也不是没有在现实中见过横死的人,但,现在的他太淡定了,一点点的生理不适感和视觉不适感都没有,就把这些惨相当成场景布置一般的自然,让柳时念都感觉有些陌生。

不知什么时候,他握剑的手上微微发痛,粗略感受一下,大致感受到手心上的一道浅浅划痕,可能是被玻璃碎片划伤的。

这把剑的重量说明了它不是什么模型剑,有一些分量,用手指弹了弹剑身,装模装样地听着剑身的震鸣。

“好贱啊。好贱!”

柳时念突然想起来那个很老的谐音梗。现在身上这身疑似道袍的古风装饰,结合上这把真剑,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应该没有蠢货会带上真剑来cosplay吧?

这疑似道袍的服饰虽然有点不灵活,但是身体活力是真的顶,柳时念感觉自己的身体状态直接回到了少年巅峰状态,甚至还要超过一些。挥剑,就好像“十里坡剑圣”一样,在老家时有一把这么好的剑,方圆十里的狗尾草怕是都不能安享晚年。

“我去,‘双开门’!”

柳时念有些出神地看着拖拽着蔓延血污的屠刀的无头怪物,围着屠夫那脏兮兮油腻腻的围裙,只是那围裙上现在还挂着几截紫黑色的肠子,光秃秃的颈部上只有一个恶心变色的截面,近三米的身高和墙壁一般的夸张体型让柳时念知道这货应该算是个“高级兵”和“精英怪”一类的存在,“屠夫”应该不会太没排面的。

希望那个什么“顶级斩鬼人”传承有效吧,柳时念的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的剑招心诀,总有一个可以生效吧,梦中“一剑破千军”的桥段他也不是没有梦到过,快来点什么吧,什么都行。

无头的“屠夫”似乎也被柳时念搞得一愣一愣的,驻足停留,虽然不知道它的眼睛在哪,但它的样子好像真的很认真。

“嘶,怎么就没个特效呢,这样让我心里很慌啊。”

嘴里念叨不停,心里也不断想着招式的柳时念急得不行,“无头屠夫”它动了,以几乎能踏碎瓷砖的夸张且缓慢的步伐,随后就用夸张的肱三头肌将长长的屠刀投掷出去,“嗡”的一声钉入墙体,上面的血污像沸腾的水一样“咕噜噜”冒泡,这可比什么标枪比赛来得惊人的多。

咚咚咚咚!“无头屠夫”大步流星地在走廊里横冲直撞,活像头直立奔跑的棕熊,跑,是肯定跑不过的。

柳时念打算去“滑铲”来个奇袭,又怕一下万劫不复,给“无头屠夫”来了个半饱。剑锋偏转,直直划向它的腰部,打算开个口子让它的内脏漏出来,一步步削弱它。

想法很好,就是那围裙里的肠子突然像肉蛇一样缠住了他的长剑,随后就是一只铁钳一样的大手箍住了他的腰,想必那卖相很好的衣袍是遭了殃,这一下怕是能洗下来半斤猪油和八两脏血。

奋力踢蹬的柳时念快要将吃奶的劲使了出来,这个噩梦太真实了,“无头屠夫”太恐怖了,快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在柳时念快要放弃之际,忽然发现了旁边消防通道告示牌正闪着金光,上面贴心地画着各种精细的剑招和看不清的小字,完全就是以前游戏开局里的那种新手操作教程嘛。

“不打了,我先去看下操作教程。屠哥你也不想胜之不武吧。柳时念又挣扎起来,没发觉伸向“无头屠夫”的右手伤口中挤出一滴晶莹的血液。

这滴血液落到“无头屠夫”那破烂的身躯上时就像是碰上了什么污秽之物一样,全身一颤,忙不迭就把柳时念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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